?毛茸茸的觀賞狗衝着高全三個人呲牙咧嘴,一陣低吼,作勢欲撲。
高全趕緊做了幾個他自認爲表示友善的手勢,這些手勢是他曾經專門學習過的,偵察兵要會應付各種突發變故,這幾個手勢就是消除狗兒的敵意用的。這要是別的狗,大概就應該乖乖的過來交個朋友了。哪知道這條小狗竟然不認識,威脅不管用,小嘴一張,“汪汪!”又是兩聲大叫!高全的逗狗計劃完全失敗!往兩邊一看,小蔡金虎也是一副迷茫的表情,這倆人也不會和狗溝通!
孃的!既然你這個小傢伙這麼不曉事兒,那就不能怪俺心狠手辣了!高全伸手就摸向了褲腿裡插着的匕首。
小狗又叫兩聲,一看還是不管用,前抓一擡,後腿一蹬,閃電般地撲向高全,張嘴就向着高大師座的小腿咬去!威脅不管用,直接付諸武力,小傢伙倒是挺有勇氣。只不過,遇到高全這麼個不懂得欣賞它的人,也就只能怪這隻漂亮的小狗倒黴了。
高全是什麼人?他哪能被狗咬中?就在小狗撲過來的一瞬間,寒光一閃,一把閃亮的匕首從小狗的脖子上一劃而過。像個大雪球一樣的漂亮小狗“啪”的一下被甩到一邊,彈騰兩下,就不動了。高全看了金虎、小蔡一眼,這倆人一副吃驚的表情瞪着自己的師座,可能是高全如此心黑手狠驚倒這倆小子了。
高全尷尬一笑,正準備解釋兩句的時候,院子裡又傳來了說話聲:“小雪兒,小雪兒。”那是個女人的聲音,輕微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了。
高全往周圍一看,這裡除了核桃樹,全都是低矮的花叢,也只有這幾棵樹能藏人了!眼神一掃,金虎、小蔡快速的各自找了一棵樹藏了起來。
“小雪兒!小雪兒!”那女人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眼看着就要到跟前了。高全從樹後偷眼一看,過來的這女人穿一件淡紫色的旗袍,頭髮盤起,前凸後翹,身材倒是不錯。不過,他此刻可是沒有一丁點欣賞女人的意思,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這個心嘛!
女人帶着一陣香風,走到了高全所在的那顆樹旁邊,死了的小狗就在離樹一米的月季花叢下,地上流了一灘鮮紅的血,整一個兇殺現場。
“啊!小雪兒!”女人發出比剛纔聲音要大得多的尖叫,站在樹邊好像要過去,又好像有點不敢的樣子。
高全一看,這叫什麼事兒!瞅着這女人,要是不制止她,說不定跟着就是大哭大叫了。唉!暗歎了口氣,高全一步邁過去,伸手就在女人的脖子上打了一下。那女人聽見響聲剛一回頭,高全的手就到了!也不知道她看見高全沒有,眼一閉,身子直接就軟了下去。高全伸手接住了往下倒的身子,眼睛往前一掃,花園前面是一道圓月亮門,估計這女人就是從那兒過來的。
他是殺過不少人,他也不怕殺人,可高全殺的全都是敵人,包括那條小狗。如果那狗不亂叫,不咬他,他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一條觀賞狗。可現在這女人,既不是他的敵人,又不是鬼子,殺掉是明顯不行的。放在這裡吧?好像也不太妥當。稍微一猶豫,高全一彎腰,抱起那女人就向月亮門走去。
旗袍質地順滑,女人渾身馨香,溫香軟玉抱滿懷,正是形容此刻高全的形象。只不過,這位正應該享受的師座大人,確是沒有一點享受的感受。這個麻煩,他還不知道怎麼解決了呢。
跨過月亮門,那邊同樣是綠樹掩映,只是多了一些房屋。這裡的房子都是斜頂碧瓦,古色古香的老式建築,掩映在綠樹之間,更是增加了幾分幽深古樸。高全分辨了一下,向着位置比較靠近近的那間大房子走去,不管怎麼說,先找個地方,把這女人放下再說,老抱着像怎麼回事?
金虎、小蔡一前一後的提槍警戒,到了那間房子跟前,金虎上去推門,本來以爲這門或許上了鎖,還要用點辦法,哪知道輕輕一推,就開了。
房子裡面有雕花大木牀,有妝臺,有鏡子,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看樣子是女人的房間。屋裡沒人,這倒是正好,高全過去把女人輕輕的放到了牀上。
現在他是要搞清楚外面發生的情況,以及這城裡鬼子的情況,還有就是兄弟們都出來沒有。和柳七約好的是天黑之後在城隍廟集合,高全還不知道潢川城的城隍廟在哪兒呢!他只是知道每座城市都有個城隍廟,至於位置,還要去打聽。這女人看樣子倒像是這城裡的老住戶,問問她,或許就能知道城隍廟的位置了。
女人只是讓高全給敲暈了,並沒有受到什麼重大傷害,就算是高全不去救她,過不了多長時間,她也會自己醒過來的。現在既然想要問話,高全當然就要她馬上醒過來了,伸出一根手指,在這女人的人中位置輕輕一戳,“嗯——”的一聲輕哼,這女人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小雪兒。你!”想不到女人醒過來之後第一句話還是喊她的狗!只不過,下一刻他就看見了高全這個大惡人,以及抵在她美麗的脖頸間的那把閃亮的匕首,一個你字之後,就生生止住了下面的話。
對於這女人的識相,高全很滿意。
“篤!篤!篤!”就在高全想要問這女人城隍廟位置的時候,外面忽然想起了敲門聲,“淑珍,開門。”高全把匕首在女人眼前晃了一下,那女人果然聰明,立刻會意的點頭,表示自己不會隨便亂喊。
金虎、小蔡兩人分別站在門兩邊,高全閃身也讓到了一邊,閃開了中間的空地。金虎伸手把門拉開,外面一箇中年男子笑眯眯地向裡邁了一步,“淑珍,你在做什麼?”
這位在門口往裡走了一步之後,竟然站到了門口,不往裡走了,“淑珍,我知道你在房裡,你怎麼不說話呢?”好嘛,這位還在和牀上的那女人言語調情呢。
房間中的另外三位可是等不急這位慢條斯理的動作了,敞開的房門後面冷不丁的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這位的脖領子,一股大力傳來,這位斯文人一個站立不穩,“噔噔噔!”往前猛搶幾步,一腦袋扎進了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