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日本鬼子過來了?有多少?”岑團長腦門子上出現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子,柳如葉看得分明,一顆顆的直往地上掉落下來,看他嚇得,何必呢,日本鬼子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妖怪。
“人數倒不多,只有幾十個,但相當厲害,三大隊跟他們一交火,已經死傷了上百個兄弟們了,牛隊長要我們來報信求救的,團座,快快派部隊過去增援吧,要不然,新港鎮不保啊。”
岑團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汗珠子不斷淌下來,憋了憋嘴,對那兩個報信的說道:“馬上研究,你們先下去休息一會兒,這個事情得研究一下才能定的。”
那兩個報信的不肯走,他們要等着岑團長當場做決定,此刻東南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那兩個報信的就指着那方向喊道:“團座,聽到了吧,新港那邊打成一鍋粥了,再不派兵增援的話,就要打過來這裡了。”
這兩個報信的臉色煞白,話語中透露着悲哀和激憤,看樣子打起來的那邊已經可能是無法收拾了,柳如葉本想此時就插進去,但他還想看看這個傲慢無禮的岑團長到底有什麼招兒?
那岑團長滿頭大汗,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剛纔的那牛逼哄哄的鏡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轉圈着,看得柳如葉哭笑不得,心想這個傢伙當真飯桶,別看他牛逼哄哄的,也就一繡花枕頭而已,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時?
但又轉念一想,如果此時出手,那這些地頭蛇還是不服的,從報信的消息得知,幾十個人的鬼子肯定是個偵察隊之類的,鬼子大部隊肯定還沒渡江過來,還是先再等等看再說,不急。
柳如葉裝作沒聽見剛纔的那消息,呆在旁邊一聲不吭,那岑團長抓耳撓腮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堆笑着對柳如葉說道:“這位柳長官,你看鬼子都打到泰興來了,是不是幫我們一把,擋一擋鬼子啊?”
柳如葉還是一聲不吭,轉了個身子,那岑團長知道剛纔的話語裡得罪這位中央軍的軍官了,便急忙連連抱拳道:“剛纔是我有眼無珠,胡說八道,長官不要見怪,好歹咱們都是一路的,看在黨國的份兒上你就拉兄弟我一把吧?”
柳如葉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再裝下去恐怕事情要不好辦了,這些地頭蛇雖然打仗不怎麼樣,但對當地的情況相當熟悉,要在這裡站穩腳跟,有些地方還是要靠這些人的。何況是小鬼子入侵,說什麼也得出手的。
“好,要我們出手幫忙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柳如葉對那個岑團長說道。
“什麼條件,長官請講。”岑團長爲了能夠解燃眉之急,竟然稱呼起軍銜比他小不少的柳如葉爲長官來了。
“你的保安團必須聽從我的指揮。”柳如葉說道,他想看看保安團的戰鬥力到底如何?
岑團長臉色一沉,心裡很不樂意,但小鬼子已經打到新港了,自己的那個三大隊已經快招架不住了,說不定馬上就攻到泰興這裡來了,讓他指揮就讓他指揮吧,先渡過了這個難關再說。
“行,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啊,打完了這場仗,我得將指揮權收回的。”岑團長一想反正保安團裡的那些手下軍官大多都是我的親信,沒有我的點頭,恐怕你一時間也指揮不動的,暫且讓你過過癮頭吧。
岑團長立即命人將手下的那些軍官們叫來,指着柳如葉對他們說道:“各位,這位是中央軍獨立師的柳長官,從現在起,他將帶着你們去新港抵擋鬼子,他的命令就跟我一樣的,誰要是不聽,嚴懲不貸!”
那些保安團的軍官們一看柳如葉原來只是箇中尉軍官,便有些不太服氣,有些大隊長和中隊長的軍銜都比他高不少呢?今天團長怎麼了?自己指揮不了部隊了,還是怎麼的?竟然讓一個外人來指揮我們?
柳如葉當然看出來了這些保安團軍官們眼神裡的不服氣,他也不管這些,反正岑團長已經將指揮權放給自己了,那接下來他就要開幹了。
柳如葉帶來的這二百多個獨立師的兄弟們當中,其中有些軍官是師長的親信,職務軍銜都比柳如葉高不少了,但他們都對柳如葉很服氣,因爲他們在江陰炮臺這裡見識了特務連的神勇,從而對柳如葉她們相當佩服的。
柳如葉一上來就將保安團的在泰興城裡駐防的三個大隊(大隊是一種地方部隊編制,相當於一個營,人數四五百左右,有多有少)全部打散,分別由帶過來的那些獨立師的軍官們帶隊,變成了三個營六個連,自己帶來的那一個班的特務連兄弟們則臨時組成了一個指揮部,立即做出了對付新港鬼子的戰鬥部署。
柳如葉的動作很快,岑團長在那裡懊悔得要死,但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要是再反悔,那就讓人瞧不起了,他心裡暗暗思忖道:“哼,看你個小年輕能整出來什麼花樣來,我手下的那些軍官們可都是聽我,到時候在戰場上要是指揮不動,肯定要屁顛顛的來求我的,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岑團長本着看好戲的心情看着柳如葉佈置着任務,當他發覺柳如葉將保安團所有的兵力全部派出去新港那裡的時候,就急眼了,急忙問道:“不對啊,保安團都派出去了,泰興城誰來守?”
“只要擋住新港的鬼子攻過來,泰興城自然就沒事,城裡面不是還有一百多個警察嗎,把他們全部武裝起來,維持秩序我看綽綽有餘的。”柳如葉對岑團長說道,心裡想着:等我抓到手了,你可別想着要回去了,那些你的手下親信要是不聽我的命令,自然有獨立師的兄弟們對付的。到時候就不怕你不服了,不管你是地頭蛇也好,到了戰場上,修理你的辦法多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