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君,你馬上出發……”池田正雄命令道。本文由。。首發
“哈伊!”
“夜叉,我看你這一次往哪兒跑!”池田正雄拳頭緊攥,咬牙一聲道。
大家都在準備,入夜後,松田帶着一箇中隊步兵,一小隊步兵以及炮兵,藉着夜色的掩護,悄然離開上村。
但是這個情況對於“夜叉”而言,卻是絲毫不知。
日軍爲了掩護這次行動,做了很多掩飾和僞裝,而“夜叉”的偵查和監視的戰士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夜裡,令下七八度,那冷的讓人直叫受不了。
這酷寒、溼冷,對日軍來說,真實有些難以適應,尤其是在野外,溫度更低,溼度更大,那冷風直往骨頭裡鑽。
所以日軍最怕晚上的戰鬥,也不太習慣夜戰,幾乎沒有什麼夜戰經驗。
“樑隊,怎麼個意思,咱們這偷襲怎麼打?”
“把日軍打疼了,然後給他們機會反撲,咱們裝作吃不消的樣子,然後跑,把日軍往山裡引。”樑棟簡單解釋道。
“明白了,這是撩撥唄,就跟撩撥小.寡.婦一個路數!”姚黑子嘿嘿一笑,一副我懂的模樣。
“黑子,你還招惹過小.寡.婦?”
“去去,多少年前的事兒,要不是這事兒,俺老姚的娃兒都這麼高了。”姚黑子一副“別提俺的傷心往事”的模樣道。
“行了,別貧嘴了,黑子,你帶一隊人從南邊過去,給我摸掉他們的暗哨和塔樓上的機槍手,動作要快。明白嗎?”
“沒問題,可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撤呢?”
“你看到日本兵從屋子裡衝出來,這個時候你就邊打邊撤。就是進山的那條小路,明白了嗎?”
“明白了!”
姚黑子一招手。帶了一個班貓着腰向前摸了過去。
“其他人,跟我來,迂迴過去,側面進攻,聽我的命令,不準擅自行動!”樑棟帶領另外一隊人也從另一個方向過去了。
戰鬥在二十分鐘後打響!
突入而來的槍聲,驚的合衣躺在行軍牀上的池田正雄一骨碌的爬了起來,衝出指揮部的軍帳:“值日官。怎麼回事?”
“少佐,有支那軍偷襲,他們的火力很猛,至少有上百人!”
“上百人,難道是‘夜叉”的主力,不好!”池田正雄大叫一聲,上村的日軍主力昨天夜裡讓松田帶走了。
這裡雖然還留有一小半兵力,但若是“夜叉”全力突圍的話,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轟轟……
雙方用的都是日式武器,因此根本判斷不了到底來了多少“夜叉”。姚黑子摸掉日軍的崗哨和機槍手後,掉過頭來,對準日軍營地猛烈掃射。
槍聲肆虐。好不熱鬧。
日軍修築的工事雖然已經差不多完工了,可是工事裡面沒有人,都是虛的,兵力都被抽掉走了,根本就是一個花架子。
樑棟率人衝到更前,這才發現日軍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玩笑。
如此堅固的防禦工事,他們怎麼一個衝鋒,就輕鬆的撕開了呢,原來日軍並沒有進入工事。這些日本兵顯然沒有把“夜叉”當回事兒,都吃過那麼多虧了。這還不長點兒心呢?
“打,狠狠打……”
日軍從營帳裡衝了出來。反而被樑棟率領的兩個班利用他們自己修築的工事給擋了回去。
池田正雄不是沒想過“夜叉”會再一次偷襲,但他沒有想到,夜叉還會偷襲上村,而且還選在同一個時間。
這不是欺負人嘛?
池田感覺自己被羞辱了,“夜叉”太不把他池田正雄放在眼裡了,真以爲大日本帝國就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爲什麼工事裡沒有人?”
“士兵們太冷了……”負責工事警戒防禦的日軍少尉哭喪着臉回答道。
“八嘎,你的死啦死啦的,還不組織部隊把工事給我奪回來!”池田正雄恨不得拔刀把這個傢伙給砍了,可是眼下,他也只能依靠這些軍官,重新組織進攻奪回工事。
“少佐,要不,讓松田君回來吧。”
“混蛋,這個時候,就算松田回來,也晚了,給我頂住,頂住……”池田正雄抽出戰刀,架在那名作戰的參謀脖子上,怒道。
“哈伊!”
“樑隊,奇怪了,這小鬼子的人數不對呀,我們打了半天,怎麼就這麼點兒人?”姜濤衝到樑棟身邊,奇怪的問道。
樑棟也察覺到了,如果按照之前的偵查,上村至少有七百到八百名日軍,但是現在看來,一半兒兵力都不到。
當然,就算如此,日軍的兵力也是他們的七八倍。
“不知道,再打一會兒,我們就是撤,等他們回過神來,弄清楚我們的虛實,就該我們倒黴了。”樑棟道。
“好!”
“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
四五十人打出了上百人的氣勢,日軍的確一開始被打懵了,沒能判斷出樑棟他們的具體兵力,交戰十多分鐘後。
日軍緩過神來了,這才發現對面的‘夜叉’雖然火力挺猛,打的也挺兇,其實也就是幾十人而已。
就這麼點兒兵力,還敢來偷襲上村,日軍終於被激怒了,這簡直就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的一種侮辱。
“黑子,不能往前衝了,咱們有兩名兄弟受傷了……”
“知道,讓我再打會兒!”姚黑子抱着一挺輕機槍,頭也不回的往前直突突,完全一副殺紅了眼的模樣。
“黑子,頭兒可是交代過了,你要是再犯錯誤,就把你踢出夜叉行動隊。”
“啥,把我開除?”姚黑子一下子醒了,那可比殺了他還可怕。
“殺給給……”
日軍衝了出來,有的就穿着一身單衣,悍不畏死的迎着彈雨就上來了。
“快,臥倒!”
轟!
一枚手雷在姚黑子身側爆炸,雖然連忙臥倒了,可還是炸的他耳朵轟鳴,暫時失去了聽力,爬起來,抱着機槍,就往後跑。
“樑隊,頂不住了,日軍反應過來了,黑子他們已經後撤了!”
“好,準備撤退!”
“一班長,留兩個人交替掩護,快,炸掉他們的野戰工事!”姜濤一邊返身射擊,一邊大聲下令道。
轟轟……
“少佐,支那人撤退了,要不要追上去?”日軍一名少尉中隊長急切的問道。
“他們撤退的很有秩序,而且還炸燬了我們修築的野戰工事,我完全有理由判斷,他們這很有可能是誘敵之計。”池田正雄剛纔也吃了一鼻子的黑灰,搞的很狼狽。
“少佐,您不是說過支那人最多不超過百人,這裡已經是他們的一半的兵力了……”
“少尉,你質疑我的判斷?”池田正雄很不高興。
“不敢。”
“命令部隊追出五百米,馬上返回。”
“哈伊!”
日軍少尉等待的就是“追擊”的命令,至於是如何追擊,追到什麼程度,這到時候池田正雄還說了算嗎?
“黑子,你醒醒……”
“黑子怎麼啦?”
“讓鬼子一顆手雷給震傷了,這小子衝的太快了,都快衝到人家眼鼻子底下了!”
“回去再說,快,小鬼子追上來了。”樑棟趕緊招呼一聲,兩隊人迅速的合成一隊,衣服慌不擇路的往山裡退去。
當然,一邊走,還一邊扔下一下廢棄的槍支、彈藥,啥的,這都是順手牽羊,從日軍陣地上檢的,反正大家都用一樣的武器,也看不出來。
“快,快,磨蹭什麼呢……”
樑棟他們跑得兇,身後的日軍自然也就追的兇了,什麼追出五百米就返回,立功心切的日軍士兵早就把這道命令給丟到爪哇國去了。
甚至他們帶隊追擊的軍官,根本就沒有對下面的士兵提半句。
這敵人都被打的丟盔棄甲了,這還不追上去,將其徹底消滅,這指揮官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這腦子進了水的指揮官池田正雄發現自己手下追出去的士兵一個都沒有回來,才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日本軍隊素來有以下克上的傳統,用既定事實逼迫上司承認他們的行爲,這都是常有的事情,這種有違軍規的事情,反而會被下級軍官們津津樂道,有心嚮往之。
所以,某些時候,下級軍官做些出格的行爲,只要不釀成嚴重的後果,都會不了了之。
這就鼓漲了這種風氣。
“報告,松田大尉發現了支那軍,已經發動了攻擊,進展順利!”通訊參謀報告道。
“知道了,告訴松田君,我們最終的目標是‘夜叉’,這支支那軍是我們的嚮導,千萬不要把他們都消滅了。”池田點了點頭,命令道。
“哈伊,少佐閣下!”
總算有一個好消息了,如果這支支那軍跟“夜叉”沒有關係,那就是天意了,如果是“夜叉”調來的援兵,那他這一次可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想到這裡,池田正雄的心情好了很多。
山間小路上,一支四五十人的隊伍正飛速的前進着,看似慌亂無序的隊伍,但實際上還是有規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在他們身後,一支日軍緊咬着不放,一路追了上來,就跟那粘人的狗皮膏藥似的。
“樑隊,小鬼子追上來了。”
“邊打邊撤,怎麼的也要讓小鬼子相信我們是真的被他們打退了,現在正被他們追的漫山遍野的跑呢!”樑棟一邊跑,一邊大聲指揮。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