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解決軍費和財政缺口,除了節約不必要的費用之外,冷鋒還不斷的想辦法開源,把從日軍手裡接收過來企業重新運作起來。天籟『小說
豫北行署連續出臺了多項政策,除了免除苛捐雜稅,減免稅收之外,同時鼓勵民間資本興辦實業,政策扶持,稅收減免等等。
聯合新鄉商會,出資成立新鄉商業銀行,爲個人和中小企業提供貸款和融資的平臺。
當然,這一時間是看不到效果的,冷鋒也沒有想說是撈一票就走,不管是爲誰打基礎,得益的都還是老百姓。
沒收日軍侵佔的資財,有主的,還給人家,沒有主的政府代管,或者出售,或者出租,這樣也稍微緩解了一下財政的壓力。
當然,這隻能解一時燃眉之急,治不了根本。
最重要的還是商貿的流通。
商貿的流通在於路,道路不通,商貿根本流通不起來。
新鄭鐵路修復工程就這樣如火如荼的開始了,鐵路專家侯家源在考察破壞的新鄭鐵路之後,現這段鐵路修復並不困難,只要有足夠的材料和人力就夠了。
問題是黃河鐵路大橋,這座鐵路橋的用的鋼材當時都是從德國進口的,中國的鋼鐵廠生產不出來這樣高強度的鋼材,材料不過關,如果用我們的自己的剛纔,可能三五年這橋就得重新再修。
而人家德國的鋼材至少可以保持五十年以上。
對冷鋒而言,現在是分秒必爭,三五年足夠了,再說了,現在也買不到德國的鋼材和零部件,只能用自己的。
只要能修復鐵路橋,火車一通,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平漢鐵路局拿不出錢來修橋,冷鋒只能自己籌資修復鐵路,但是跟平漢鐵路局的談判,修復之後,利益分配的問題。
鐵路修復了,不管是客運還是貨運,未來肯定會產生利潤,這豫北的鐵路各站的經營權自然冷鋒自然是要拿到手裡的,不然他也沒辦法說服那些籌資修復鐵路的豫北的工商實業界的人士。
雙方的博弈還有一段時間,但鐵路的修復工作的前期準備工作已經開始了。
工地,學校,鐵路,倉庫,碼頭……
這些日子裡,冷鋒幾乎每天很早出去,很晚才能夠回來,許多事情,他不親眼看一下,是不會放心的。
不過,他出行從來都是不提前通知的,也不會大張旗鼓,雖然會有一些提前安排,基本上都是不干擾其他人正常和生活的情況下,低調出行。
坐在辦公室內是瞭解不到民生疾苦的,何況冷鋒對這個時代的民生的瞭解也只是紙面上的一些東西。
有些事情必須實地考察之後才能清楚瞭解,比如“二五”減租的政策宣傳,不深入實地的考察,怎麼能知道宣傳的效果以及下面平民百姓的反應?
政策的好壞直接反應在最底層的百姓身上,不瞭解基層,就不能對症下藥。
神經末梢一旦壞死,總有一天會影響到中樞神經,是個漸變的過程,最終會釀成無法醫治的絕症。
選賢用能,堅決打擊鄉村惡霸,對爲惡一方的村匪惡霸,予以嚴厲打擊。
同時整頓吏治,選用一批優秀的青年人才進入政府部門,鼓勵和興辦教育,主要是軍中開辦識字班和掃盲班,規定並強制學習。
明理才能識理。
一晃就到了七月頭了。
天氣更爲炎熱了,窗外的知了一到中午,就不停的叫喚着,叫的人心都有些煩了。
冷鋒辦公室是有電扇的,但是他捨不得開,爲了節約用電,再說,他這間辦公室很通透,窗戶和門都開着,也不算太熱。
真特別熱的時候,有一把大蒲扇扇一扇也就可以了。
“咚咚……”
“軍座。”
“光亭學長,快請進。”冷鋒一隻手拿着蒲扇,一隻手拿着鉛筆,趴在桌上,一擡頭,看到杜光亭,忙招呼一聲,“小夏,泡茶。”
“軍座,忙什麼呢?”杜光亭已經來了四五天了,漸漸的新一軍的辦事的方式,那就是當天的事情當天辦,絕不會拖到第二天。
高效而快捷,決策者和執行者上下一心,這纔是一支部隊的強大的所在。
“沒什麼,軍委會不是同意我們自己搞軍制改革嗎,沒有經費,我們得自籌,這不,我正想辦法呢。”
“軍座想到什麼辦法了沒有?”杜光亭也不理解軍委會爲何會答應冷鋒,後來他也明白了,軍委會沒那個能力,不答應又能怎麼樣?
“除了立足豫北之外,我們還需要另謀出路。”冷鋒道,“光亭學長你剛來,還不知道,當初我們從南京城內死裡逃生,帶走了一部分日軍劫掠我南京百姓的財物,我們用這筆財物建立一個南京難民西遷安置基金,還有一部分成了一個公司,叫榮軍服務公司。”
“榮軍公司?”
“對,榮軍公司,開辦這個公司的初衷是爲了咱們這些從南京城殺出來,活着的弟兄的將來。”冷鋒道,“有一天,如果扛不動槍了,也有個保障,說實話,全靠國家的那點兒撫卹金,恐怕連自己都養不活。”
杜光亭真的是驚訝了,冷鋒這想的也太前了,這戰爭還沒結束了,都已經想到戰爭之後的事情了。
難怪新一軍上下歸屬感這麼強,原來生老病死都有人管了。
這樣的待遇,恐怕國內沒有哪一支部隊能夠做到吧?
就算現在還只是一隻畫餅,可有畫餅總比沒有強吧,看冷鋒的樣子,並不是一個只會給部下畫畫餅的人,他是真要付諸實踐了。
“我跟校長要了快地方,打算辦一個榮軍農場,然後再辦一些實業,作爲我們這些老弟兄將來老了之後的生活保障,現在也可以支援抗戰建設。”冷鋒指着地圖上川康交接的地方一點道。
“這兒?”
“這地方都是些荒山峻嶺,而且道路不通,這窮山惡水的,軍座要這麼一塊地方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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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不通,我們可以修路,公路,鐵路,只要把路修通了,自然就不是窮山惡水了,再說,你知道這荒山之下會不會埋藏着寶藏呢?”冷鋒笑笑道,他選的地方,那可是後世叫攀枝花的地方,那地下可是埋着豐富的鐵礦石。
當然,除了磁體礦之外,還有豐富的釩鈦礦儲藏,以及石墨,這個時候還沒有人注意到這片荒山野嶺下面儲藏着這樣巨大的礦藏財富。
冷鋒就是藉着自己先知先明,趁機將這塊地方給佔了,未來十年,若是能夠開出來,那收益是巨大的。(實際開有點兒困難,小說嘛,就不必較真了,有句話不是說得好,人定勝天,主角是無所不能的)
“修路,那得多大的代價?”
“很多古建築,現在人看來,古人根本無法完成,可爲什麼他們能做到呢?”冷鋒反問道,“古人能完成今人無法想象中的工程,我們這些人爲什麼就做不到呢?”
杜光亭啞口無言,總覺得冷鋒的思維越正常人,可偏偏他做的似乎又有他的道理,他手下那羣人還都信他。
這這是一件怪事兒,不知道自己在新一軍待久了,會不會也會改變?
“軍座,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務正業?”
“是呀,要是現在國富民強,我一個軍人又何必去操心這些事情,這是沒本法,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沒有實業,我們這些軍人又拿什麼去抗擊日寇的侵略呢,總是靠別人援助,那可不是個事兒。”冷鋒道,“這自古道,用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短,我們要戰勝日寇,還得靠我們自己的力量。”
“軍座,我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光亭學長,你說。”
“軍座,我想去裝甲突擊旅看一看,做個調研?”杜光亭很認真的,一字一句的問道。
“好呀,這是好事兒,學長想去就去唄,你隨時都可以去的。”冷鋒道,“學長擔任過國·軍第一機械化步兵師的師長,這麼好的指導顧問哪裡找?”
“軍座同意我去?”
“學長可是我新一軍的副軍長,除了保密單位之外,我新一軍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不必來問我。”冷鋒笑笑道。
“軍座所言非虛?”
“我犯得着欺騙學長嗎?”
“好,多謝軍座。”杜光亭站起來,規規矩矩的敬了一個軍禮,直接就離開了。
杜光亭第二天就帶人去裝甲突擊旅調研了。
廖森雖然接任裝甲突擊旅的旅長,但突擊旅的主要工作都是副旅長李野和參謀長楊瑞在操持。
裝甲突擊旅戰車團駐紮在衛輝,機步團也就是原來的特務團從新鄉調防至汲縣,除了防空營駐紮新鄉鐵西機場之外,所有突擊旅的部隊都將集中到衛輝地區進行整補和訓練,以及後面的攻防演練。
前期的磨合性的訓練,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杜光亭現在過去,估計能學到一些東西,但不會太多。
真正技術性的東西還在冷鋒腦子裡,廖森腦子裡的貨也都是冷鋒灌輸給他的,李野也是。
裝甲突擊旅的重點就是在一個“突擊”上,這支部隊一旦問世,就是爲了攻堅存在的,撕開敵人最堅固的防禦,冷鋒的要的是它的雷霆萬鈞之勢!
所以給它了一個代號,虎鯊,既要有猛虎下山之勢,又要有鯊魚鍥而不捨,羣起而攻之的那種兇狠勁兒。
不達目的,不戰勝敵人誓不罷休。
想要將這支部隊練成一支縱橫天下的雄獅勁旅,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是做不到的,何況日軍未必會給冷鋒時間。
但要戰勝敵人,就必須練出一支精兵出來,沒有時間,也要抽出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