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飛和鄭三明這一夜一天躲在大島醫生家,門外一傳進敲門聲,就嚇得鑽地洞,這鑽來鑽去的倒也麻利得很,等把洞口上面的榻榻米的木板蓋上,這兩個倒黴蛋,又開始了缺氧的憋氣運動。
坐在榻榻米上的何梅,心中不忍的看嚴若飛倆人出溜進地洞,心中涌出一種刺痛,在她的心裡,高大勇猛的老大嚴若飛,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天不怕地不怕,可現在爲了保存實力躲避小鬼子,竟委屈的幾次上下進出洞,這也太難爲他了。
時間不長,大島醫生領進一個日本軍官,大島夫人禮貌的站起來,弓腰面帶微笑的問候道:“井上君,沒想到是您來了,請坐吧。”
何梅連理不理的轉過身子,弄得井上不好意思的說道:“梅子小姐,你的也在這裡呀?真是太巧了,我井上今天當着大島君的面,鄭重的給你道歉,以前都是我的不好,做的太過頭了,還請你的原諒。”
大島醫生看何梅根本就不搭理井上太郎,他有點尷尬的勸說道:“梅子,井上君是我的好朋友,他的沒想到你是我的侄女,進門就跟我道歉,你的看在叔叔的面子上,給井上君補過的機會好嗎?”
何梅頭都不轉的說道:“叔叔,您的這位好朋友,多次當着帝國軍人的面侮辱我,您的問他,我到底哪裡得罪了這位長官,請他說清楚,我的才能原諒他。”
井上跪在榻榻米上,誠懇地道歉:“梅子小姐,我混蛋,我的就是你罵的一頭笨豬,都是被他的當槍使,到最後還要受到辱罵,我的混蛋,請梅子小姐不要記恨,從今天起,我井上願意作爲你的叔叔,好好的保護你,請你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好嗎?”
何梅爲了更好的利用自己的身份,做好上司安排給他的潛伏任務,此時聽井上說的如此誠懇,她爲了以後行動時能有人替她抵擋,不管有用沒用,只要能利用的就一定不要放過,機會難得,不可把弦繃得太緊,繃緊必折。
她想到這裡,臉上掛霜的轉過身子,看着井上太郎說道:“井上君請不要這麼說,我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機要秘書,以後的在司令部,還要請您的多多關照,拜託了。”
井上一聽何梅放過了他,他心花怒放的想道:“這個大島梅子沒什麼用處,可這大島君應該的來頭不小,不然安瑾蓬戶這個趾高氣昂陰險狡詐的傢伙,不會把這麼一個醫生放在眼裡,今天的還命令我,帶着他準備的貴重禮物來拜會大島君,現在已經把對他恨之入骨的大島梅子擺平,那後面的就好說了。”
他想到這裡,躬身低頭的拜謝道:“謝謝梅子小姐原諒了我,我的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誰的再敢對你不敬,我的殺了他。”
井上雙膝一動,扭過身子面對大島醫生:“大島君,我的受安瑾蓬戶大佐的委派,給您帶來幾樣小小的禮物,請您的不要客氣,收下好嗎?”
他說着對外面喊道:“你們快快的,把禮品的拿進來。”
從外面走進兩個士兵,每人雙手端着一個禮盒,躬身說道:“請大島先生收下禮物,拜託了。”
井上太郎接過兩個禮盒,一揮手,兩個小鬼子士兵退了出去,他把兩個禮盒打開,露出裡面的古董和字畫,笑着說道:“大島君,請您過目,這都是安瑾大佐給您準備的,哈哈,這可是大大的好東西,您的一定要收下。”
大島醫生搖頭笑道:“這個的不好,我的沒有爲大日本皇軍做出大的貢獻,不敢領受這貴重的禮物,還請井上君帶回去。”
井上太郎一看大島醫生看到禮物,神情比較淡漠,他滿臉堆笑的說道:“大島君,在新牟城的,你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據我的知道,安瑾蓬戶大佐從來沒有給在這裡的任何官員,送過這麼貴重的禮物,您的不要客氣,更不要不給面子,還請您收下禮物,不要爲難我,拜託了。”
何梅看到盒子裡裝的東西,都是非常值錢、不可多得的寶貝,她靈機一動的說道:“大島叔叔,井上君受大日本駐新牟城最高長官之託,專程的給您送來貴重的禮物,您的不收下,安瑾蓬戶大佐會很不高興的,要是您的不喜歡,可以轉贈給我,我的很看好這禮物。”
她說着‘呵呵’的笑問大島香子:“香子妹妹,你的說,要是把這禮物賣掉,咱倆個會買好多的漂亮衣服,你的高興嗎?”
“好啊、好啊,爸爸,您的就收下吧,您看井上叔叔都急的流出汗,您......。”
“哈哈哈,兩個不知羞的小姑娘,就知道買漂亮衣服,那好吧,咱們的借用中國的話,那就是‘恭敬不如從命’,我的就不客氣了,哈......。”
大島醫生剛笑出一聲,突然被榻榻米下面鬧出的動靜,驚嚇的馬上頓住,爲了掩飾過去,他接着又‘哈哈’大笑的說道:“今天井上君到家裡幾趟,我的都沒有好好的招待,我的跟井上君到新牟城的一家日本料理,好好的喝上幾杯清酒,我的今天太高興了,梅子,你的作陪,咱們的現在就走,快快的,哈哈,我的都等不及了。”
井上太郎也聽到榻榻米下面傳出悶響聲,他狐疑的看着三塊模板下面傳出響聲的地方,皺眉問道:“大島君,您的這個的下面是什麼的幹活?我的聽到下面傳出響聲,來來,我的幫您,檢查一下到底是什麼的東西。”
大島醫生緊張又故作輕鬆的再次大聲‘哈哈’笑道:“井上君,下面的應該是貓捉老鼠的幹活,您的不必介意,由他們去吧?”
此時的何梅和大島夫人母女,一個個緊張的頭上冒出了汗,眼睛都盯着那三塊洞口上面的木板,誰也不再說話。
井上看這一家人驚魂不定的緊張樣子,他更加疑心的說道:“大島君,您的不要大意,睡在下面貓捉老鼠的榻榻米上,半夜會被這些小東西鬧的心裡不安的,我的一定要幫您把貓的和老鼠的統統的捉到,死啦死啦的。”
再說躲在下面的嚴若飛和鄭三明,時間一長還不放他倆出來,洞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憋的實在受不了了,聽上面的小鬼子井上太郎中佐,還在那裡說笑不走,嚴若飛不知這傢伙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一旦再等上一段時間,那他倆非憋死不可。
嚴若飛心裡私下琢磨,大島醫生能在內屋,搞出個躲避三四個人的地洞,看來是準備躲避戰亂、或是不明身份的人偷襲,隨時躲進洞。他們躲進洞裡,不會知道什麼時候危險才能過去,這樣就不會不考慮在洞裡留有通氣孔。
他想到這裡,低聲對鄭三明說道:“三胖子,咱倆不能在這等死,輕輕的摸索洞壁,看能不能找到通氣孔。
兩個人爲了活着,在洞裡一陣摸索,不停的在每一個地方用手試探,好一陣子都沒有進展。
鄭三明渾身無力的壓低聲音:“老大,別費那功夫了,把洞裡的每一塊地方都摸遍了,也沒找到通氣口,看來小鬼子在這洞里根本就沒留通氣孔,咱還是停下來多喘一會兒,等那該死的井上滾蛋,好有力氣出去。”
嚴若飛憋的胸悶,肺都快炸開了,他不能在這洞裡等死,他不理會鄭三明,自己又開始摸索起來,突然感覺手摸的地方,有塊石頭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樣,就來回摸了幾次。
突然猛的一使勁,那塊石頭脫落,不知跌到了那裡,發出‘咚’的一聲響。
在嚴若飛的耳裡聽來,如同一顆炸彈在身邊爆炸,驚嚇的他趕緊趴下不敢再動,就怕被上面本來對大島醫生家、存有懷疑的井上聽到響聲,突然持槍掀開榻榻米蓋洞口的木板,開槍把他和鄭三明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