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飛聽小鬼子問他爲什麼滿身的爛泥,他心裡一驚的馬上面帶不滿的說道:“我們的就是苦力,夜間檢查岸邊佈防的鐵絲網,發現一處有缺口,我的正在修整,不小心滾下岸邊跌入海牀,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哈哈哈,豬,愚笨的豬,自己跌進海里,你的大大的混蛋,哈哈哈。”
“混蛋,有這麼可笑嗎?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早晚也會輪到你們幹這種辛苦的工作,哼,我們還要檢查,不跟你們這羣混蛋費口舌了,我們快快的巡邏,時間長了會耽誤交接,出發。”嚴若飛手一揮轉頭帶着劉成和鄭三明繼續沿着海岸線,檢查鐵絲網。
嚴若飛三人往前又巡邏了一段,發現鐵絲網已佈防到頭了,末端固定在一堵斷崖前,斷崖陡峭,根本上不去人。
他們三個在黑影裡互相看了幾眼,轉身往回走,當走到一處突起的岩石旁,發現轉過這塊岩石,有一條不明顯的小路直通山裡。
不知是島上的漁民常年行走踩出的印記,還是小鬼子佔領鹿兒島後才走出來的小路,要是後者,那麼這通往山裡的小路,肯定裡面有名堂。
嚴若飛大膽的提出,沿着小路往山裡搜索,一探裡面的究竟。
他走在最前面,爲了不引起島上小鬼子的注意,不敢打開手電筒,就那麼抹黑深一腳淺一腳的試探着往山裡走。
小路越走越窄,山路越走越陡險,有的地方要抓住路邊的樹或是荊條,才能攀越上去,就這麼一直摸索着靠向山頂。
正當他們三人氣喘的想坐下來歇一會兒,突然一道電光閃爍的照過來,並聽到小鬼子的低語聲:“你的剛纔看到人影了沒有?好像還有說話聲,現在又沒有了。”
嚴若飛一聽小鬼子好像發現了他們,嚇得他趕緊對身邊的劉成和鄭三明說道:“趴下,趕緊趴下,山頭有敵人的崗哨,隱蔽到樹林裡,千萬不要暴露目標。”
還沒等嚴若飛說完,兩道手電筒晃動着,伴隨低沉的皮鞋踏山石的雜亂聲,從山頂傳下來,小鬼子開始搜索了。
嚴若飛小聲的再次告誡道:“這裡的小鬼子千萬不能動,必須做到萬無一失的隱蔽,一旦暴露發生格鬥,殺了這兩個小鬼子,咱們就會被困死在鹿兒島,還會打亂登島的計劃。來了,輕輕的不要鬧出聲響,往小路兩側運動,儘量躲避開敵人的搜索。”
兩個小鬼子提着小心,一步一步朝嚴若飛三人隱蔽的地方靠過來,走走停停,搜查一陣沒發現情況繼續往前。
嚴若飛三個藉助地勢不斷的往兩側和山下退避,眼看就要退到懸崖絕壁的邊緣,要是小鬼子繼續搜索,那可真是退無路進不得,只有跟小鬼子拼命了。
兩個小鬼子非常的執着,好像不發現可疑目標絕不會退縮,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靠近,嚴若飛三人一點一點的往崖邊挪,稍不留神就會跌下漆黑的崖壁下面,死活只有天知道。
嚴若飛他們就在這非常危險,一旦暴露,敵我雙方就要刀兵相見的緊張時刻,突然一聲尖厲的呼救聲,緊跟着是一個小鬼子腳下一滑仰面摔倒在地上。
小鬼子順着陡坡快速往下滑,另一個小鬼子嚇得大聲喊道:“藤原,你這混蛋,快快的抓住身邊的樹,你的滑下去,就死啦死啦的。”
往山下急速滑行的小鬼子,經同伴的提醒,伸開兩臂,兩手亂抓,好不容易抓住一棵樹,可又從手中滑脫,不過,經這一拉扯,身子倒減緩了下滑的速度。
那個叫藤原的小鬼子機靈的把身子橫過來,再次下滾時被一棵樹攔腰擋住,碰撞的小鬼子呲牙咧嘴的直‘哎嗂、哎嗂’的哼哼,看來這混蛋着實被碰撞的不輕。
另一個小鬼子提着小心,慢慢靠近還躺在樹跟前‘哎嗂’的那傢伙,低聲罵道:“藤原,你簡直就是一頭笨豬,在鹿兒島能出現什麼危險?這裡全都被大日本皇軍佔領了,到處都布有暗哨,就是有反日分子偷偷的登島,那他們的又能怎樣?你這豬就是多事。”
躺在樹根前的小鬼子藤原一邊哎吆一邊說道:“你纔是一頭笨豬,鹿兒島的是駐防新牟市的大日本帝國皇軍,重要的武器彈藥庫,一旦被反日分子的偷襲得逞,引起大範圍的爆炸,那咱們的都要成爲殉葬品,你的不害怕?”
“你怕的必要沒有,彈藥庫就在咱們得屁股下面,進出洞口非常隱蔽,再說大日本皇軍的勇士日夜巡邏,把手嚴密,就是反日分子知道彈藥庫就在這座山下,哈哈,他們的也奈何不得,你的明白?”
還在‘哎嗂’的小鬼子藤原憤聲罵道:“你的就是笨豬,要是反日分子知道彈藥庫的通風口就隱蔽在咱們這裡,那他們的從這裡下去,你的說怎麼防範?”
那個快要走到他跟前的小鬼子聽他這麼一說,快步上前,一腳踏在躺在地上的小鬼子藤原身上,低聲吼道:“你的不想活了是吧?這麼機密的情報,你的都敢大喊大叫的泄露,我一槍斃了你。”
“好好,那不是你先說起的嗎?混蛋,現在倒罵起我來了,快幫我一下,我的腰都斷了站立不起來,你這頭豬還在那看笑話,你的聽到了沒有?”
兩個小鬼子相扶着退回到山頂,嚴若飛三個雖然身子吊在斷崖上,可沒想到誤打誤撞獲取了這個絕密的情報,心裡高興的都想衝到山頂,對着鹿兒島周邊的海,大聲地喊道:“我找到了敵人的彈藥庫,我要炸掉它——。”
嚴若飛小聲對劉成和鄭三明說道:“各位小心,悄悄地接近山頂,不要驚動值哨的小鬼子,一要力爭找到敵人彈藥庫的通風口,二要再聽聽這兩個混蛋,能不能再給咱們送點有用的情報,行動。”
三個人就像蝸牛,在夜色的掩護下,一點一點的接近山頂,離小鬼子也就六七米,才隱蔽在茂密的荊棘野草中,靜候小鬼子再給提供一些有用的情報。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兩個小鬼子不再隨意的說出一點嚴若飛認爲有用的情報,他怕時間長了引起小鬼子的注意,就學叫蛐蛐聲,命令劉成和鄭三明後撤。
三人退到來時小路的一棵大樹下,嚴若飛低聲問道:“你倆發現敵人彈藥庫的通風口了沒有?”
劉成和鄭三明分別搖頭說了一聲:“沒有。”
嚴若飛沉寂了一會兒,疑惑的說道:“敵人彈藥庫的通風口是不是不在這兩個值哨小鬼子附近,還是我們沒有找到?根據小鬼子的對話,應該就在山頂,方圓不會超過二十米,現在,我們必須想辦法把這兩個小鬼子調離山頂,只有這樣才能仔細搜查,找出通風口。”
他果斷的命令道:“我想辦法把小鬼子引開,你兩個要在小鬼子離開的最短時間內,把山頂方圓二十米仔細搜查一遍。我們既然上來了,就決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嚴若飛再次叮囑道;“你倆聽清楚了,再好的辦法只能用一次,小鬼子不會給我們第二次機會的,看我引開小鬼子,你倆馬上展開搜查,分頭接近,行動。”
兩個小鬼子站在山頂木製的崗樓哨位上,不停的圍着崗樓轉圈巡邏,看起來還挺盡職盡責。
站在山頂上聽風聲,風颳樹的枝條恰似松濤吼,越聽風越大,越聽心裡越懼怕。
此時已是海的滿潮,秋季的風掀動着海里的浪,撲打在四周的崖壁上,發出潮汐拍岸的擊打聲,聲聲映入耳膜,心顫的悸動。
小鬼子藤原問道:“現在幾點?是不是該換哨了?這幾個混蛋,總是拖延換哨的時間,我的真想把他們丟進大海里餵魚,太不像話了。”
“嗨,再堅持一會兒吧,本來咱們每次六個人在這值哨,聽說駐防軍最高長官安瑾蓬戶大佐,明天的要登島蒞臨檢查指導,把咱們哨位的人抽到海岸線,加強鹿兒島周邊的海防安全保護,說是怕有反日分子偷渡上島,危害大佐的生命安全,真是混蛋,把我們的兩個留在這裡,太沒天理了。”
嚴若飛聽到這個消息,他更緊張了,一旦今天摸不到敵人彈藥庫通風口的位置,等這個哨位執勤的小鬼子都到位,那就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