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指揮刀!
當過僞軍的李凱自然知道,這種金黃色的指揮刀它本身就代表着一種身份,換言之,只有鬼子中的皇親才能手拿金黃色的指揮刀。
“鬼子的大官”?
李凱心頭一震,現在他總算弄清楚了,爲什麼小鬼子明明有消滅掉三連的實力,卻三番五次的在最爲關鍵的時刻放過他們,根結在這。
尼瑪,竟然把老子們當成了演習的對象,李凱心裡罵了一句。
他的猜測十分正確,正是因爲這個手拿金黃色指揮刀的鬼子大官,負責指揮這次戰役的武田三郎纔會三番五次的放過三連。
武田三郎的本意就是想在這個鬼子大官面前露露臉,爲自己的軍人履歷增添輝煌。
對於本次戰役,武田三郎是信心滿滿,自始至終都在自以爲是,認爲已經把虎頭山支隊給圍在了紅石峽,昨天晚上突圍而出的僅是一小撮人。
武田三郎在帳篷中彙報完畢後,看到鬼子中將走出了帳篷,便跟着走了出來,用手指着眼前的峽谷道:“中將閣下,這就是虎頭山的紅石峽,我們已經將逆匪的大部隊團團圍困在這裡,只要一輪攻擊,就可以將逆匪全部消滅,武田三郎懇請將軍閣下……”。
武田三郎說着說着,就看到前面不遠處的山坡上,有枯草在微微晃動,現在沒風,枯草晃動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潛伏在哪裡,意圖不軌。
深怕遇到刺客的武田三郎閃身擋在了鬼子中將的身前,指着山坡上晃動的枯草叫喊道:“攻擊”。
本想匍匐着爬回陣地的李凱兩人,前腳剛聽到武田三郎的叫喊聲,後腳緊接着聽見了小鬼子發射擲彈筒的聲音和炮彈在空氣中摩擦的聲音。
心想:到底還是被鬼子給發現了,索性站起身來,貓着腰拼命的往自己的陣地上跑。
他們在前面不要命的跑,小鬼子的炮彈在他們身後一顆顆地砸,兩個人跑的氣喘吁吁,感覺肺都要扯破了,終於跑到自己的工事裡面,不由相互看着對方,突然張口哈哈大笑起來。
狗子褲子給彈片劃了個口子,脫了棉褲一看,居然沒傷着皮肉,一幫人都說他命大,他也摸着自己的腦袋傻樂。
也不知是誰遞了一個水壺過來,李凱接過,一樣脖子喝個精光,然後把自己剛纔下山偵查到的情況對着衆人說了一遍。
“情況就是這樣的,大夥都說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三十來人圍在一塊石頭邊上,權當桌子用,李凱順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下畫了一副較爲簡單的地圖,上面標明瞭鬼子兵力部署等等。
“回來的路上,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實在不行我們組織人馬下去搞他們一下,只要成功了,槍支彈藥、食品器材我們就都有了,有了這些東西,別說二十四小時,就是四十八小時我們也能堅持下去”李凱用手指着地上的地圖道。
“連長,具體怎麼搞,你直接下命令吧”。
“就是,我們都聽你的”。
“下命令吧,連長”。
有贊成,當然也有反對的。
“連長,還有同志們,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我們更應該注重實際,不是我潑你們涼水,從連長剛纔介紹的情況來講,鬼子加上僞軍足有上千人,而且還有飛機大炮,大夥再看看我們,三十杆槍,不足兩百發的子彈,能打贏嗎”?
“老丁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正因爲敵強我弱,才更要我們動腦筋,想辦法,看能不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一直沒有說話的劉振,用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又看看衆人,突然插了一句:“我有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你,你能有什麼辦法”?
“老炮筒,你怎麼跟劉連長說話,注意語氣,劉連長,你有什麼辦法,說出來聽聽”。
劉振說的這個辦法其實也不怎麼靠譜,從日軍不注意的懸崖邊滑下去,然後順着乾涸的河溝,摸到日軍帳篷邊上的渠子裡,一撥人去燒日軍的補給,另一撥人,往日軍帳篷那兒放火。
大家聽了,都覺得這主意有點冒險,但人們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接受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大夥立馬忙活起來,準備東西的準備東西,能收集上來的綁腿全都被集中到一起,擰成繩子,每隔着兩尺就繞個結,這樣方便攀爬,某個同志還脫下自己的外套,用它做了十幾個簡易的火把。
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最爲關鍵重要的一個東西沒有着落,放火需要汽油,但他們手裡哪有汽油?
於是,我們的狗子同志又立功了,懷裡掏出兩瓶還沒開封的日本清酒。
李凱有些疑惑的問道:“這酒你是哪來的”?
“剛纔下去的時候,順手從一個鬼子屍體上摸的”狗子這貪財的毛病,有時候還真能立大功。
李凱衝着狗子比了一個大拇指,指揮着衆人開始行動起來,戰士們順着繩子下來,一個班帶着槍負責掩護,另兩個班,每個班十幾個火把外加一瓶日本清酒。
放火的戰士身上都揣着洋火,李凱把路線大致的說了一遍,帶着大夥悄無聲息地出發。
因爲紅石峽獨特的地理位置,堵死兩頭出口的小鬼子打死也不會相信,被他們死死困在中間的虎頭山三連,會冒着生命危險,順着懸崖滑行下來,更沒有想到,這幫膽大妄爲的傢伙還要主動攻擊,大白天的主動攻擊。
一行人穿過峽谷小道,到了河溝邊上,然後順着乾涸的河溝就朝日軍這邊摸過來。
狗子帶着衆人,好不容易找到日軍帳篷邊上的渠子,招呼大夥小心翼翼地順着渠子往日軍宿營地裡匍匐過去,同時讓另一撥的兄弟佈防在河牀邊上,唯一的一挺機槍也架設好了,隨時準備掩護。
鬼子僞軍都大意了,認爲三連的戰士要想偷襲他們,只有長翅膀飛過來,因此這裡的守衛比較鬆懈,鬆懈到什麼程度,一千多人僅有三四個放哨的,剩餘衆人不是睡覺,就是圍坐在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