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埋葬了母親,要去找小鬼子報仇,料到自己單槍匹馬很難完成心願,所以想要去投軍,沒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了於同的父親,聽說是專門打鬼子和漢奸的綠林好漢,便投了土匪,後來又跟着於同參加了八路軍。
從此,他見了日本人眼睛就紅,殺起來便無人在能攔阻,直到將他眼中的小鬼子漢奸全部殺死爲之。
當某個士兵被殺,噴出的鮮血濺在張浩然的腦門上時,一不小心把他眼睛都糊住了,被血糊住眼睛的張浩然,因爲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左臂被小鬼子的刺刀劃了一個大口子。
從被抓壯丁到現在,刀頭舔血的生活大概過了五六年的光景,中間也經歷了無數次生與死的大戰,說實話,張浩然打了這麼多年的仗,自身連根毫毛都沒傷過,從來是見別人流血,這次居然是自己左臂受傷淌血了,不禁勃然大怒。
他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揩了幾把,拎着砍刀就衝了上去,那個偷襲他的小鬼子見狀,怪叫一聲,舉着刺刀朝着張浩然的胸口刺來。
“媽的,找死”張浩然嘴裡罵了一句,上身微微右傾,躲避刺刀的同時,左手一抓,抓住了小鬼子的步槍,右手用力一倫,手中的砍刀劃過小鬼子的脖子,鮮血飛濺之後,一顆頭顱飛起。
這時,他的對面又殺來兩個鬼子兵,就見張浩然一腳將沒了腦袋的小鬼子屍體蹬飛,隨後幾個跨步,衝到兩個小鬼子跟前,刀鋒一閃,一個鬼子兵的腦袋飛出了幾米遠。
另一個鬼子兵見狀,頓時怪叫着衝了上來,只見張浩然不慌不忙,身體微微後撤,趁着鬼子兵腳還沒站穩,手中的刀揚了上去,這一刀用力極猛,連同鬼子手中的步槍外帶鬼子的腦袋,統統搬了家。
如此一來,他便將自己的後背露了出去,一個一心爲鬼子賣命的僞軍士兵見有機會可趁,架起手中的步槍朝着張浩然的後背刺來,就在他快要刺到的時候。
張浩然猛地回頭,衝着偷襲的僞軍士兵大喊了一聲,這一喊把僞軍士兵嚇了一跳,動作慢了下來,他慢,張浩然可不慢。
一刀連同僞軍士兵的右手,外帶三八式步槍的木質槍托被齊根嶄砍斷,掉在地下。
僞軍士兵疼得抱着斷臂嚎叫起來,看到張浩然走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慌亂又帶點哀求的神情。
張浩然冷笑一下,露出一副潔白的牙齒,衝着僞軍士兵搖了搖頭,把手中的刀橫着掄出,刀尖輕飄飄地從僞軍士兵的脖子上劃過,準確地將頸動脈劃斷,鮮血從動脈血管的斷處噴出。
於同正掄着刺刀在同小鬼子拼命,無意中看到這一幕,不禁心疼起那枝被砍掉槍托的步槍來,便怒罵道:“二排長,你狗日的真是個敗家子,多好的一枝槍讓你毀了,你是砍人還是砍槍?”
張浩然舉着刀撲向另一個鬼子,嘴裡抱歉地說:“對不起啦,那狗日的手腕子咋像是豆腐做的?我沒使勁兒呀?”
白刃戰就像體育競技中的淘汰賽,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雙方大部分人都倒下了,倖存下來的都是些刺殺高手了。
一個身穿黃呢軍服,佩戴中尉軍銜的日本軍官還在做困獸之鬥,這個中尉是個中等個子,很壯實,皮膚白皙,長得眉清目秀,很年青卻驍勇異常,一把刺刀使得神出鬼沒,幾個八路軍戰士把他圍在中間,他竟面無懼色,呀呀地叫着,左突右刺,頻頻出擊,幾個戰士都被他刺倒。
於同看了大怒,拎着鬼頭刀就要往上衝,張浩然撲過來攔住大吼道:“隊長,給我點兒面子,把這狗日的留給我,我要替我娘還有村裡的鄉親們報仇……”。
他滿臉通紅,血脈賁張,兩眼炯炯放光,這是一種突然遇見勢均力敵的對手引起的興奮。
於同揮揮手,張浩然感激地看了於同一眼,舉刀撲向前去。
高手相搏,勝負只在毫釐之間,張浩然和日軍中尉轉眼間已過了五六招,兩人身上的軍裝都被刀鋒劃得稀爛,鮮血把軍裝都浸透了。
張浩然的左脅和胳膊都被刺刀劃開幾道口子,不過那日軍中尉也沒佔着便宜,他的肩膀和手臂也在淌血,尤其是臉上被刀鋒從左至右劃開一道橫口子,連鼻子都豁開了。
大砍刀和刺刀相撞濺出火星,發出鏗鏗的金屬音。
於同兩腿叉開,雙手拄着步槍在若無其事地觀戰,嘴裡還嘖嘖評論着:“這小鬼子身手不錯,有股子拼命的勁頭,還算條漢子。我說二排長,你還行嗎?不行就換人,別他孃的佔着茅坑不屙屎。”
張浩然把砍刀掄出一片白光,嘴裡說着:“隊長,你先歇着,不勞你大駕了,我先逗這小子玩兒會兒,總得讓人家臨死前露幾手嘛……”。
鐵匠拎着大錘不耐煩地催道:“快點兒,快點兒,你當是哄孩子呢,你手中可是大砍刀,在家把子力氣就能幹掉小鬼子……”。
這時,徐峰跑了過來,看到一大幫人圍着看刺殺,頓時有股他們腦子被驢踢了感覺,現在是在戰場上,是在小鬼子的眼皮底下,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站着看刺殺,是真的忘記了,還是藝高人膽大?
擡起手槍就要打,但被於同給攔住了:“政委,現在咱們跟小鬼子玩的是冷兵器,不能讓人家說咱們不懂規矩”。
“老於,現在就這麼一個小鬼子,趕緊殺了撤退,不然一會兒小鬼子醒悟過來用炮轟,我們怎麼辦”?
徐峰這麼一說,於同纔想起,尼瑪的,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剛纔小鬼子是怕誤傷了自己人,纔沒有開炮攻擊,現在小鬼子死了,他們可不得要用炮轟嘛?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對着衆人道:“放心吧,小鬼子肯定不會用炮攻擊咱們,你們別看了,趕緊打掃戰場,打掃完畢迅速同張八子他們回合,張浩然,速度解決掉這個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