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一衆聚攏過來圍觀看熱的人羣,一見到田中掏出了手槍,心中難免有些害怕,“呼啦”一下子便是四散,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這個街面上再次變得空蕩起來,僅僅只是剩下舉着槍,雙眼一片血紅,臉上滿是尚未乾涸的鮮血,模樣兇悍不已的田中,以及那輛失控撞到牌樓上的黑色汽車。
“啊哈哈哈.......一羣懦夫!膽小鬼!”田中手中拎着槍,瞧着四散逃走的人羣,心中的怒火儼然已經是漸漸消散了一些,整個人放聲狂笑起來。就彷彿將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嚇走,是多麼了不起,多麼值得他驕傲的事情一般。
可是,田中如此猖狂囂張的舉動,無疑是將駐守在守軍兵營,負責巡邏、警戒的一支小隊給徹底激怒了。他們早就注意這邊半天了,哪裡能容小鬼子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囂張跋扈。
在上面默許的情況之下,這支負責在兵營四周巡邏、警戒,不下近二十人的小隊。持着槍,簡直是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氣勢洶洶“呼啦”一下子就朝着田中撲了過來。
短短百米的距離,對於這支小隊來說,也不過僅僅只是十幾秒鐘的時間而已,上一秒還在拎着槍,還在狂笑氣焰囂張不已的田中,下一秒一見到這支小隊士兵朝着他撲了過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那般張狂的勁頭,瞬間一掃而空,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顯然是忘記了這些支那軍隊的存在,再想要跑儼然已經是來不及了。也只能是表面上故作鎮定,可心裡卻是慌得一筆,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槍,提高了警惕。
隨着這支小隊一瞬間衝到了田中的近前,二十來支槍子彈上膛,槍口齊刷刷的便是瞄準了田中,將田中團團包圍在了中間。
“你們想要幹什麼?知道我是誰嗎?”田中警惕留意着四周將他團團包圍起來的支那軍人,眼底閃過了一絲的慌亂,緊握着手裡的槍,稍稍平復了一下慌亂的心緒,厲聲朝着包圍自己的這支小隊理直氣壯質問道。
“呵呵.......管你是誰,在老子的國家,老子的眼皮子底下,還容不得你一個小鬼子放肆!”負責帶隊的連長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隨即大聲的對着一衆手下士兵厲聲命令道:“將這個鬼子押會去,如有反抗,就地擊斃!”
“是!”一衆士兵怒吼了一聲,一個個持着槍,雙眼噴火緊盯着田中,向着田中慢慢的邁步聚攏了過來,心中不斷的在期盼着眼前小鬼子向他們動手,這樣他們便可直接動手就地將這個小鬼子槍決了。
“八格牙路!混蛋,我要抗議,我要見你們的長官!”田中自然不是傻子,心裡很清楚,眼下這種情況,他若是一旦動手,恐怕馬上就會被亂槍打死,橫屍當場,想必也是這些該死的支那軍人所期盼見到的,下意識握緊手裡的槍,儘管心中不甘,卻也不可能讓這些支那軍人如願。也只能是放棄了抵抗,不停高呼抗議,任由着這些支那軍人衝到了自己的面前,繳了他的槍,將他控制住。
“嘖嘖嘖.......真是可惜了!”一見到這個小鬼子竟然沒有動手,帶隊的連長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絲毫沒有在意田中高呼的抗議之聲,轉身朝着一衆手下士兵揮了揮手,朝着兵營方向而去。
在這些士兵推推搡搡之下,嘴裡不停喊着抗議的田中,很快,就被押進了兵營之內。
雖然說守軍兵營田中已經來過不是一次了,對於兵營裡面自然是十分的熟悉,甚至是根據他們偵查的情況,可謂已經是能夠做到了如指掌,但他還頭一次享受過這般待遇,猶如犯人一般被那些支那士兵給押了進來。
此時此刻,作爲鬼子公使的田中,現在是何等的心情自然是可想而知。顏面直接掃地,惱火、憤怒儼然已經是取到了之前的慌亂。心裡一直憋着一口氣,已然是不在繼續抗議,佈滿血跡的臉上面無表情,他倒要看看這些支那人敢對自己如何。
一路之上田中不喊不叫,反倒是有些讓帶隊的連長,以及他手下的一衆士兵有些詫異,天曉得小鬼子怎麼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不過,現在小鬼子已經是被他們押進了兵營裡,絲毫不擔心這個小鬼子耍什麼花樣,也樂得耳根清淨。否則,若是這個小鬼子敢放肆作妖,他們完全不介意免費賞給這個小鬼子幾顆花生米吃。
就這樣,這支小隊押着田中直接奔着後面關押犯錯誤軍官、士兵的禁閉牢房而去,中途經過兵營內的操場,正讓暗自憋着氣的田中一眼瞧見了正着,停放在空曠操場上距離不足數米之遙的十來具屍體,一下子田中整個人瞬間停下了腳步。
田中被一槍托砸了一個趔趄,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轉過頭雙眼緊盯着那個動手打的士兵,冰冷的目光充斥着怨毒。若是眼神能夠殺人,那個動手砸了田中一槍托子的士兵,現在怕是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那個士兵被田中給盯得只覺得後脊樑骨有些發涼,猶如一頭兇獸在自己的近前一般,下意識的舉起直接瞄準了田中,便是要扣動扳機,眼看着田中這條小命不保,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早注意到了這一幕的帶隊連長,急忙一個箭步飛身到近前,伸手一把將槍從手下士兵手裡奪了下來。
“淦!誰讓你動槍的!”帶隊的連長狠狠的瞪了自己手下士兵一眼,拎着手中奪過來的中正式步槍,猛地回首,對着他身後的田中,飛起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