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有心想要將這傢伙趕回去,可是,看這架勢,估計趕是趕不走了,弄不好自己前腳一走,後腳這小子還會偷偷跟上來,葉天稍稍遲疑了片刻,也就放棄了攆走這小子的打算,反正來都來了,但願這小子到時候不要填什麼亂子。想到這裡,葉天狠狠的瞪了這小子一眼,邁步直接上車坐到後排座,低聲朝着孟文道:“趕緊開車!”
“好嘞!”孟文眉開眼笑答應了一聲,緊提着的心算是徹底放了下來,趕忙替葉天關上了車門,隨即迅速的小跑着自己也上車,啓動汽車腳踩油門,這輛白色的小汽車一溜煙就竄了出去,飛速行駛在前往津門的大路上。
津門,作爲北方和北平城地位相當的門戶,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與北平城比較起來,津門租界林立,形勢遠遠複雜很多。葉天想要幹掉土肥圓,無疑是又更多未知的兇險需要面對。
一路無話,孟文把車開的飛起,終於臨近傍晚,倆人這纔算是抵達了津門。
此時,津門亦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已然是頗有現代城市氣息,作爲跟着自己的父親跑過多趟津門,孟文自然是對於津門很是熟悉,甚至是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一邊向着葉天介紹着津門的大致情況,一邊在通過了檢查之後,直接便是將車開進了法租界,奔着惠中旅館而去,準備今天晚上在那裡落腳。
葉天聽着孟文所介紹法租界的情況,透過車窗留意着外邊的津門法租界的夜景,心中不免有些暗自慶幸,還要並沒有把孟文攆回去,這小子還是有很大的用處,否則,他初抵津門,無疑是人生地不熟,倆眼一摸黑。恐怕弄不好,還沒有等他找到土肥圓,這個小鬼子就已經是不知道又去哪裡了,更不用說是將其幹掉了。
現在有孟文這個小子在,無疑是替他省了不少的力氣。隨着汽車飛速行駛在寬闊平整的大街上,很快,並沒有用太長的時間,便是來到了惠中旅館近前。
惠中旅館雖然說比不上六國飯店那般富麗堂皇,但在法租界,乃至整個津門也算是數得上號,很有牌面的酒店之一。站在門口值班的旅館服務生,一見到葉天和孟文倆人從車裡下來,趕忙熱情的就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將葉天和孟文倆人引進了旅館之內。
此刻,旅館內來來往往的人不少,由於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葉天所幸直接便是坐到了休息區等候着孟文登記辦理入住。而就在這個功夫,旅館內進來了一男一女倆人,手中都提着皮箱,在服務生的指引之下,朝着櫃檯方向而去,起初葉天並沒有過多的去注意這一男一女倆人,畢竟,這旅館裡人來人往並不少。
葉天手裡拿着報紙作爲掩護,目光暗自緊盯着那個拎着皮箱的男人,雖說對方看上去與普通人無疑,西裝、領帶,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兒,頗有些書生氣,但是,個頭卻矮了很多,身材比例有些失調,讓人看着很是不順眼。這也是這個男人一眼引起葉天注意的主要原因。
緊接着葉天就發現其走路姿勢有些內八字,而且每一步的距離和幅度都是一樣的。並非像正常人走路那般隨意,哪怕就算養成了固定習慣,走路的步子也會有差異的,亦如在前頭負責引領的服務生那般。
而且,從這個男人走路擺動的右手,葉天敏銳的發現其虎口有很厚的老繭,很明顯是長期用槍磨出來的,其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如果葉天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男人極有可能是一個鬼子軍人。頓時,葉天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他可不認爲一個鬼子軍人好好的日租界不待,反倒帶着一個女人跑到法租界來開房。想必這裡面一定有啥問題。
或許是覺察到了什麼,這個被葉天懷疑是鬼子軍人的男人,拎着手中的皮箱,很是警惕的四下掃視了一眼,在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之後,這才收回了目光,與他身旁的女人,一同來到了櫃檯前,開始辦理入住手續。
這會孟文也也已經是登記完畢,辦好了手續,一臉興奮的拿着房間鑰匙,快步小跑到休息區葉天的近前,將手裡的鑰匙在葉天面前晃了晃,連忙笑着對葉天說道:“哥,房間已經開好了,這一道也累了,我們趕緊先上去休息一會吧!”
“額!我做錯什麼了嗎?”孟文拿着手中的房間鑰匙,撓了撓頭髮,一頭霧水,有些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屬實是想不通,他的這位大哥,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向換了一個人,不禁連忙再次邁步湊到了葉天的身前:“哥,你這是咋啦?”
“沒事!”葉天自然是不可能會跟孟文說他想歪了,差點沒忍住要是收拾孟文,不禁馬上轉移了話題,用手中的報紙擋着,指了指正在那邊櫃檯前辦理入住手續的一男一女,壓低了聲音低對着孟文交代道:“小文,看到那個個子很矮的那個男的了沒?我懷疑這個傢伙是鬼子軍人,你現在過去.......”
一聽到在他身後辦理入住的那個矮子,極有可能是鬼子軍人,孟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