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百樂門看場子壯漢的警告,盧大少爺手中緊握着蛇牌擼子,稍稍從暴怒之中恢復了一些冷靜,他很清楚百樂門身後的顧老闆,在生意場上吃的很快,乃是上海灘有名的居士,當初百樂門開業之時,警備司令部親自出席發表祝詞,絕對不是他能夠惹的起,即便是他父親在顧老闆面前都得要恭敬幾分。
雖然這位盧大少爺混蛋了一些,但卻也不傻子,已然是漸漸冷靜下來的盧大少爺,自然是能夠分得清楚利弊得失,若是他在這裡殺了人,恐怕勢必會得罪顧老闆,即便是到頭來,顧老闆宰相肚子裡能撐船,不會跟他一般見識,他卻也是犯不上因爲一個小角色而冒這個險,壞了百樂門的規矩,額頭上佈滿了一層細細的汗水,心中已然是有所動搖。
不過,這個傢伙卻是依舊雙眼怒視着葉天,緊握在手中的蛇牌擼子,並沒有要移開了的意思,對於這位盧大少爺來說,他今天當着整個舞廳這麼多人的面被踹飛了出去,無疑是顏面盡失,現在樑子已然是結下,即便是今天他不能再百樂門將面前這個小子殺了,卻也是一定要給這個膽敢對他下手的這個小子狠狠一頓教訓,他讓這個小子知道,他盧大少爺絕對不是好惹了。
只是可惜這位盧大少爺顯然是選錯了對象,就在他用槍指着葉天,剛想要開口向四周爲首那個看場子的頭頭說什麼之際,距離他幾步之遙的葉天,儼然已經是沒啥耐心了,一個箭步越過了那個看場子的頭頭,整個人猶如一道閃電一般,瞬間就出現在這位盧大少爺的身旁,伸手一把抓住其手中緊握着的蛇牌擼子,直接將這位盧大少爺手中的槍卸掉奪到了手中。擡腿一腳再次向其踢了過去。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看場子的那個爲首壯漢在內,任誰也沒有想到,葉天會突然之間動手,尚未等這位盧大少爺反應過來,不但手中的花大價錢買來了的蛇牌擼子被奪走了,而且,硬生生的捱了葉天一腳,直接再次被踢飛了出去。
與剛剛的那一腳葉天連半成的力量都沒有用到相比較起來,葉天這一腳可謂是用上了十成的力氣。這位盧大少爺的下場自然是可想而知。
“嘭!”伴隨着慘叫聲,殷紅的鮮血在半空中噴濺,這位盧大少爺整個人狠狠的撞在幾個將葉天他們包圍起來的看場子打手身上,直接把這幾個看場子的打手撞得人仰馬翻,而這位盧大少爺則是口吐鮮血,直接趴在幾個看場子的打手身上華麗的暈死了過去。
這會隨着盧大少爺被葉天踢飛了出去,負責看場子的頭頭也反映了過來,整個臉已然是猶如鍋底一般,徹底的黑了下來。轉過身看着掂量着手槍,彷彿沒事人一般的葉天,心中無疑是極其的惱火不已。
不過,能夠在百樂門負責看場子,自然是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從葉天動手的瞬間,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面前這個能夠在他毫無覺察的情況之下,出手將盧大少爺踢飛了出去,論起身手絕對在他之上,尤其是對方臉生的很,從來都沒有瞧見過,心中不免有所忌憚,不禁壓着心中的火氣。雙眼上下打量着葉天冷冷道:“這位朋友!未免做的太過了吧!”
“哦!是嗎?”葉天掂量着手中的這支蛇牌擼子,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猛然間便是將手中掂量的這支蛇牌擼子頂在了近前這個壯漢的腦袋上,笑吟吟的說道:“兄弟,被槍頂着腦袋的滋味如何?”
“放肆!”“找死!”“把槍放下!”這個負責看場子的壯漢手下一衆小弟,一見到葉天將手槍頂在了他們大哥的腦袋上,一下子就炸窩了,一個個漲紅着臉,齊刷刷的從身後抽出了彆着的手斧拎在手中,紛紛朝着葉天厲聲怒吼着,彷彿要將葉天生吞一般。
在燈光的照映之下,這些看場子打手緊握的手斧,散發一道道寒芒,令人望而生畏,只覺得後脊樑骨發寒,整個舞廳之內那些剛剛還在等着看好戲的人羣,這會已然是躲出去老遠,甚至是一些膽子小的都悄悄溜走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面對着四周一衆持着利斧的看場子打手,周幼薇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不已,直接拔出了手槍,站在葉天的身旁,警惕着四周那些憤怒的看場子打手。只要這些打手膽敢有任何的異動,她不介意免費送給送給他們幾粒花生米。
“斧頭幫嗎?”瞧着四周圍這些打手拎着手斧憤怒不已的模樣,難免有些勾起了葉天的回憶,這些傢伙無論是身手的打扮,還是手中拎着的傢伙,無不是像極了星爺的某部電影,整個人稍稍的有些愣神,絲毫沒有任何擔心自己和周幼薇倆人的安全,眼中反倒是閃過了一絲的好奇,嘴裡小聲的嘀咕着。
儘管葉天的聲音很低,但是,這位被葉天用槍頂腦袋,臉色絲毫微變的壯漢,卻是聽得極其的清楚,眼中不禁閃過了一絲的狂熱和傲然,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冷笑,對於頂在他腦袋的手槍熟視無睹。自以爲葉天對於他們有所忌憚,儼然已經是篤定了葉天不敢開槍。不禁雙眼緊緊盯着葉天冷冷道:“這位朋友,既然知道我們,還在敢在我們的地盤上放肆,膽量屬實是不小啊!報個萬兒吧!”
“無名之輩不值一提!”初抵上海灘,雖然說與徐峰等人爲伴,但是,對於這十里洋場的情況尚不瞭解,更何況他又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他幹掉,葉天自然是不會傻乎乎的報出自己的名字,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頂在壯漢腦袋上的這支奪來的蛇牌擼子緩緩的從對方的腦袋上移開。
畢竟,對於葉天來說,他們之前並不是敵人,再加上他面前這個壯漢,剛剛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單單就憑他擋在自己的身前,阻攔住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開槍。他就依然是沒有理由對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