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不想在游擊隊待下去了,”
“你想搞獨立?”
“柳絮飛走了,我待在這裡沒意思,我決定離開游擊隊,你就答應我吧,以後游擊隊就靠大哥你自己了!”
“走走走,你們都走吧!以後不要再回來了!”劉洪也動氣了。
“我會找姓林的算賬的!”摞下這句話,小李子帶着他的一隊走了。留下老洪、胡慧和二隊獨守兩山。
劉洪嘆了一口氣,將二隊又分成兩隊,一隊十幾個人分別駐紮在兩山,對面相望,遙相呼應,成掎角之勢。
一路飄灑着細雨,到了下午轉換成雨夾雪了。
林峰等人沒空逗留,冒雨急行。大憨吃的消,但是柳絮飛不行。遇到泥濘溼滑的路段還需要林峰和大憨輪流背過去。
老劉住在清風山腳下,距離強容縣,隔了幾十里路,都是山路,雖然沒遇見鬼子,但是道路崎嶇坎坷,異常艱難。但是與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相比,這些困難算不得什麼。
曉行夜宿,不止一日,趕到清風山腳下。
林峰輕輕敲響了最靠山的一家茅草房的大門。
“誰呀?”一農婦探頭出來。
“是我啊,大嫂。”
林峰引着柳絮飛見過老劉夫妻。
“好啊好啊,革命未成功,媳婦先娶到手啊”。老劉邀請三人落座。
柳絮飛一聽,俏臉一紅。
“說什麼呢?大伯,他是我妹妹啊!”
林峰不好意思地糾正起來。
“又不是親妹妹,這結婚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老劉繼續說道。都是過來人,說話很直接的。
“我……”林峰無言以對,只好猛啃紅薯,大憨與柳絮飛也都餓壞了。
“大伯,怎麼不見曉琳?”
“這孩子失蹤了。”老劉遺憾得說道。
“失蹤了?他不是和狗子在一起?”
“那天,兩個孩子去爬山,忽然遇到暴雨,等暴雨停止了發現淤泥堆滿了回家的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曉琳餓了,狗子去給他找吃的,等狗子回來的時候,發現曉琳不見了……”
聽着像個恐怖故事,林峰的心被糾結地很緊。
“狗子呢?”
“我在這裡!”狗子聞訊跑了出來,嘴上還叼着一個香蕉。
“狗子,你把那天的情況詳細和林大哥說說吧。”
狗子:“……”
聽完了狗子的講述,林峰心中犯疑,去裡面見過杜三娘和金翠蓮。金翠蓮見到林峰急切詢問田雞的下落。
“大嫂,那天我和田大哥分散突圍後,就再也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了。”林峰說着,無奈地搖了搖頭。金翠蓮又哭了,杜三娘過來勸誡:“都是我家那天殺的害了你們啊!”
兩個女人抱頭痛哭,林峰從裡面退了出來。
“老劉,你們在這等着,我這就去打探下田寬、曉琳還有小年他們的下落。”
“林哥,我陪你去。”柳絮飛迎上前來。
“哦,不用,你不是神風特戰隊的隊員,你就在這裡等我們的好消息吧。大憨,拿好你的三八式,走啦!”
“好嘞,林哥!”大憨率先奪門而出,林峰也隨後出來。
這雨夾雪下到黃昏忽然停了,冷風如刀,夾裹着風雪的餘威,林峰和大憨都是清一色的軍大衣,大衣都打着補丁,取暖效果已經不佳了。兩人縮着脖子,迎風而走,加上山路溼滑,走在上面,如履薄冰。
“等等。”林峰忽然立定,伸出手式,做出了一個暫停的動作。大憨上前,與林峰並列,順着林峰手指的方向望去,前面山谷發現了火光,人影重重,看樣子人數還不少。
“林哥,現在怎麼辦?
“大憨你還有幾個彈夾?幾個子彈帶。”
“只剩一個彈夾了,大概還有十幾發子彈。”
“我的情況和你差不多,我們加起來三十幾發子彈,可是鬼子不下一百個,也就是一發子彈需要幹掉三個鬼子,你有把握嗎?”林峰問道,大憨搖頭。
一發子彈解決三個鬼子,這概率跟購買雙色球中頭獎一樣的。
“那就別出聲,別讓他們發現了,我們悄悄地饒到他們背後去。”
“好的。”
“大憨,你熟悉這裡的山地地形嗎?萬一不小心與鬼子交上火的話,我們需要找到逃跑的路線。”
“林哥。我是路癡。”
“沒事,跟着我不要走散了就好。”
以兩人的力量去對付一百個鬼子,林峰沒有把握,如果神風特戰隊員都到齊的話,問題就不大了。
從一匹匹栓在木樁上的騾馬來看,這是一個運送軍用物質和食物的輜重部隊,他們敢於日間行動,說明前方的軍需物資還不是很緊缺。現在天漸漸暗淡下去,這夥鬼子選擇就地紮下營寨。
從望遠鏡來看,共有五六個大帳,外面站着兩個守衛的鬼子,躺在大帳裡睡覺的鬼子有多少,判斷不出來。
營寨的背風坡很陡峭,鬼子不相信有人會從那裡上去,所以沒有駐兵防守。
這裡山地居民不多,日軍選擇在這裡安營紮寨,是不想引人注意?
林峰、大憨貓着腰在距離日軍營地差不多五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找了個視線死角的位置趴了下來,觀察日軍營地情況。但是考慮到大憨體型過於龐大,250磅的身子,跟NBA球星勒布朗詹姆斯一個類型的。林峰讓大憨離自己遠一點,躲到身後拉開一段距離。
墨綠色的大帳錯落有致得鑲嵌在這半山腰一處空曠的山地上。一旁的營地上還拴着幾匹雪白的戰馬。
這夥日軍選了一個不錯的地形,背面靠山,山坡上還設了警戒哨。林峰看到山上草叢中那一閃而過的寒光,那是日軍刺刀反射的光芒。
進出營地的谷口用麻袋裝土壘成掩體,交錯次第,工事雖然簡單但十分有效。
只要一小股敵人偷襲,馬上就可以做出反應。還可遲滯敵人的進攻,讓營地內的士兵迅速增援。
林峰仔細觀察沒有明顯的破綻,如果正面進攻,需要一個連的兵力,但是背風坡那段懸崖峭壁是日本人防守的盲區,沒有部隊會在這種地方設防,除非天降奇兵,而林峰還真想做一回這樣天降奇兵的事情,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天色沒有大暗,林峰決定半夜三更以後再動手。
“大憨,我們找個背風的地方,最好是山洞先隱蔽起來再說。”
可是黑燈瞎火的地方,就連最兇猛的毒蛇都躲避起來冬眠了。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廢棄的山墳。墳上刻的字體已經看不清晰了,黃草枯葉覆蓋了山墳的地表,只露出一截斷碑立在那裡。荒無人煙的地方找個棲息的地方都這麼難。
林峰清理了下斷碑四周,撿些茅草當作地毯,鋪在身子下面,準備小憩一番。
月亮距離頭頂的位置下去一截,憑經驗判斷將近半夜二更十分了,兩人睡在墓碑旁邊感到陣陣寒意,那是茅草在氣溫驟降的時候泛起的一層層水霧,滲進了衣領裡面,透心窩得涼。睡到半夜,起了大風。茅草被捲走不少。
天氣越來越冷,好在特種兵出身,吃這種苦頭並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