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是殘酷的,特別是這種兩個民族之間的你死我活的戰場就更加殘酷;沒人慈悲心爆棚去可憐那些在戰場上掙扎的鬼子傷兵,他們只是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弟兄在戰場上死去,然後把悲痛轉化爲怒火,扣動毛瑟步槍的扳機,朝着鬼子的傷兵傾瀉着怒火!
其實步兵第六營的弟兄是幸運的,作爲全部由新兵組成的部隊,他們的首站只是面臨的鬼子試探性攻擊;這種小規模的戰鬥讓他們得到了鍛鍊,已經有了初步的戰場經驗,結合基層軍官的說教,他們初步明白了怎麼在戰場上保護自己!
“停火!全部回掩體!”朱雲雙大聲的呼喊着,朝着戰壕裡面陷入魔怔的弟兄喊道,
朱雲雙的大嗓門一叫喚,讓那些基層軍官反應過來了;鬼子的戰術不就是步兵衝了炮兵轟,炮兵轟完步兵衝嗎?現在該輪到鬼子的炮兵發話了!
“走了,他嗎的!回掩體!”一連長踢打着陷入魔怔的新兵,驅趕着讓他們回到掩體!至於觀察哨,這個陣地已經不需要了;因爲他們的重機槍掩體是半地下式的,上面的寬闊的視野足夠讓裡面的人看到陣地前方八百米的動靜,更別說這個陣地上還有炮兵觀察員了,他們手裡的觀瞄設備能看的更遠!
日軍的炮兵熱氣球慢慢的升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氣球一下子就升起了三個,他們是日軍炮兵的眼睛,負責糾正炮彈落點和觀察炮擊效果!這就確定了這些氣球的距離肯定不會太遠!
現在是中午,戰場上激戰正酣,冉冉升起的熱氣球自然讓何建業看到了;那東西幹什麼用的他當然也清楚!
“黃武軍,看到鬼子的那幾個熱氣球沒有?”何建業抓起電話問道,
“看到了,司令;可是我們的高射機槍夠不着,根據炮兵觀察員提供的數據,那東西距離我們的陣地大概六公里,高度倒是不高;”黃武軍說道,
“不是有炮嗎?給勞資轟下來!”何建業說道,
“司令,用高射炮打氣球?”黃武軍遲疑着問道,這也太浪費了吧!高射炮的炮彈可不便宜啊!
“打,鬼子升多少打多少?這個你難道打不準?”何建業說道,
“司令,保證一炮至少一個;”黃武軍掛斷了電話,心裡想說的是司令真是浪費啊!要是被國軍的其他部隊知道了他們拿高炮打氣球,還不得氣死啊!
“侯順全,看到那氣球沒有;司令說看他礙眼!讓你打下來,別給勞資丟臉,一炮一個;炮彈不能再多了!”黃武軍直接命令一營長,他還沒有不要臉到去打氣球!
“轟、轟、轟”日軍的75山炮和野炮羣終於開火,朝着守軍的陣地開始炮擊,在熱氣球上的鬼子觀察員聚精會神的查看着炮彈的落點,然後揮動手裡的兩個小旗幟,糾正炮擊的落點;
“轟、轟、轟”
這個時候,在德勝門外的88炮開火了,幾顆加裝了定時引信的高炮炮彈在熱氣球的空域爆炸,肆虐的彈片摧毀了熱氣球,不知道鬼子是被彈片直接弄死了還是嚇死了,反正那幾個熱氣球沒有絲毫聲息就蒸發了!
“哈哈,炮兵的那幫傢伙欺負人吧!小鬼子是不是得被氣死!”在一個重機槍掩體裡面,兩個炮兵觀察員笑開了!
“別說話了,鬼子開始炮擊了;趕緊把鬼子的炮兵陣地找出來!”另一個弟兄說道,
“鬼子這纔開了幾炮,先讓他囂張一會,等我們給他們定點完畢就該我們的炮兵營說話了!”
兩個人擠開在觀察口看熱鬧的重機槍手,趴在上面仔細的看着鬼子的炮彈飛行曲線和落點!
“嗎的,四一式山炮,還有三八式野炮;他們的炮擊距離應該是在6公里到8公里之外;”拿着觀瞄鏡的弟兄說道,
另外一個弟兄在一個小本子上快速的記錄着,後面想看的弟兄一臉懵逼,前面這兩貨說的什麼他們聽的清楚,可是記下來的符號他們就完全看不懂了,跟鬼畫符一樣!
“啾、啾、啾、啾......”
“轟、轟轟、轟......”
鬼子知道守軍有高炮了,也不玩熱氣球觀察了,反正已經知道了守軍陣地的位置,靠着56門山炮和野炮的炮羣,鋪天蓋地的炮彈朝着陣地飛了過來;
可能來自高炮的反擊他們還沒放在心上,到現在爲止,他們還沒聽說過高炮可以平射的......
樂化到牛行的這片地帶湖泊、河流縱橫交錯,土地的溼度比較大;75mm的炮彈落在陣地上爆炸,落地就是一個大坑,戰壕和交通壕被炸斷,泥土和碎石伴隨着彈片在陣地上肆虐,哀嚎的灌木和小草無奈的跟隨着衝擊波飄蕩;躲在掩體裡面的弟兄緊張的看着自己的頭頂,只要防炮掩體有坍塌的趨勢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向外衝;
“呵呵,小鬼子,炸吧!勞資就不信你們這炮能炸塌鐵軌和枕木構建的掩體!”朱雙全一點也不慌,聽動靜,鬼子沒有100mm以上重炮炮彈爆炸的動靜,應該是對他們的掩體沒有威脅!
“師團長,武漢來電;”在101師團的指揮部帳篷裡面,參謀長西山福大佐遞上了來自十一軍司令部的電報!
“八嘎!西山君,第三飛行團的航空兵來不了了;他們上午損失慘重,在等待整補;支那人有充分的準備,在南昌至少有三個高炮營,對我們的飛機威脅太大;司令官准備聚集足夠的飛行集團,抹平支那人的高炮營;我們的重炮聯隊還有多久抵達?”師團長齋藤彌平太問道,
“101聯隊和獨立山炮兵第11聯隊已經通過了塗家埠,應該今天就可以抵達樂化!野戰重炮兵第10聯隊、野戰重炮兵第13聯隊還在等待工兵聯隊的修復公路和鐵路;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夠抵達樂化!”參謀長西山福大佐說道,
“八嘎!該死的支那人,破壞了我們的道路!命令炮兵繼續轟炸,把牛行抹平!今天我們就要打通進入南昌的通道!希望支那人不會炸燬中正橋,那樣我們就要繞道了!”齋藤彌平太祈禱的說道,
“師團長,支那人萬一有野戰炮兵營的話,恐怕對我們不利,我們的炮兵陣地可能受到他們的反擊!是不是炮擊半個小時後轉移陣地再繼續炮擊?”參謀長西山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