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夫人滿臉淚水的喜道: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子我都喜歡,讓我抱抱,啊,走,我們去看鳳兒,可把她苦壞了。劉老夫人看着懷裡的孩子個頭雖然矮小,一雙眼睛秀美絕倫,雖然閉着眼睛卻也很像潘鳳那雙大眼睛,那緊緊皺着眉頭卻頗似劉傲天的神情,劉老夫人笑眯眯的說道:這孩子才這麼點大還皺着眉頭,像你老子極了。
唐玉清看着孩子有點失落暗道:這孩子真可愛,要是我有一個孩子,那該有多好,爲什麼我這麼多天都沒有呢。劉老夫人看到唐玉清有點不自然,猛然醒悟自己有點開心過頭忙說道:玉清,這事情慢慢來啊,急不得的。
唐玉清強笑一聲輕輕點頭說道:老夫人,哪裡有,我只是想傲天應該快來了吧。
劉老夫人呵呵一笑說道;這小子要是知道孩子出生,肯定會馬上過來的,鳳兒,鳳兒!
劉老夫人抱着孩子朝房間裡走去,這時一名女護士正給潘鳳擦臉上的汗水,潘鳳滿臉蒼白看着劉老夫人忙躲進被窩裡低聲說道;娘,我現在好醜,你不要看我,你喜歡這孩子嗎。沒想到這孩子真難纏,差點疼死我了。
唐玉清看在眼裡輕笑道:好了,鳳妹妹,孩子很可愛的,娘都笑的流淚了。劉老夫人哈哈大笑兩聲說道:
是啊,是啊,孩子,你快出來,這個時候還怕醜,女人生孩子就這樣,哪個不是滿頭大汗的,剛纔我可真的擔心死你了,要是你有神馬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怎麼跟傲天這孩子去說了。
劉老夫人想到潘鳳那悽慘的叫聲,有點害怕。潘鳳鑽出腦袋羞澀的低聲說道;我,我一直忍着,只是後來就忍不住了,娘,把你嚇怕了。劉老夫人慈愛的摸着潘鳳的臉龐低聲說道:
你好好休息,我呀,等會讓秀英給你補補身子,啊護士啊,鳳兒沒事吧。
一旁的女護士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潘當家的身體健壯,很快就會恢復的,只是下面失血過多,您給她多弄點補血的東西喝喝。唐玉清看着潘鳳臉色一絲蒼白憐惜說道:
鳳妹妹,你真堅強,換做我恐怕就要哭了。
潘鳳微微一笑說道:不怕,等你有了孩子,就不會怕疼了,我現在好想傲天哥,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劉老夫人皺着眉頭說道:這孩子,要是來了,我要好好的教訓他,打日本人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妻子也同樣重要。潘鳳低聲說道:娘。你不要責怪傲天哥,洪天自從被我們解放,日本人自然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說實話,我們也沒有多大把握能夠守得住,只是大家在前線打的實在很艱苦,這次不知道又有多少弟兄犧牲了。
潘鳳輕輕嘆息一聲,那蒼白的臉龐流露一絲悲憫之色。劉老夫人連忙說道:好了,別說話了,鳳兒,我一說傲天,你就拼命維護他,傲天有你這麼好的媳婦,是他八輩子修的功德啊,你好好休息啊,玉清,你就陪着鳳兒,我先抱一會我的小孫孫哈哈。劉老夫人滿臉笑容抱着孩子走到一邊角落逗弄着孩子,唐玉清溫和的說道:
鳳兒,山上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呀好好休息。潘鳳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姐姐辦事我放心,只是,對於日本奸細不要放鬆,雖然日本人已經敗走,但絕不可以掉以輕心,那個奸細自從那次事情就再也沒有出來,始終是個隱患啊。唐玉清輕輕點頭說道:
這個日本奸細做事縝密,隱藏的極深,實在不好對付,不過,此人始終無法掌握我們最新情況,顯然他應該藏在老百姓當中,我始終覺得那個新四軍那個女護士有問題。潘
鳳皺着秀眉低聲說道:姐姐,凡事要講究證據,我們不能妄自定論,還是等她露出馬腳再說吧。
唐玉清輕輕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了,這個人一出手必致命,這段時間隱藏不出,顯然是怕被我發覺,我眼下還是擔心你的安全。潘鳳愣了一下噗嗤一笑道:保護我,不用,有鳳衛保護就夠了。好了,姐姐,我沒事,真的,我現在反倒想着傲天哥的事情,你說,這次周董過來,按理說他應該知道了,爲什麼遲遲不出現呢,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唐玉清沉默一會也有點納悶說道:被你一說,還真有點不對勁,我昨天就已經通知關山月,關山月只是說日本飛機依舊在洪天轟炸,傲天眼下在洪天主持大局,早上我又發一次電報,依舊是這麼個回覆,鳳兒,你別擔心,我等會再去催一下,實在不行,我親自去洪天,看看這關山嶽搞什麼鬼。
潘鳳聽了皺着秀眉說道:玉清姐姐,你覺得關山嶽說話可信麼,我總覺的他隱瞞着什麼,對了,張玄武和鐵虎你聯繫上了麼。唐玉清聞言微微一怔說道:
張玄武的信號一直沒有接收到,跟我聯繫的一直是關山嶽的團部通訊,至於鐵虎他們不帶任何通訊設備,更不用說聯繫他們了,好了,鳳兒,你別擔心了,我再去催一下,你呢好好休息。
唐玉清被潘鳳這麼一說,心一下子慌了,她隱隱約約事情有點不對勁,但爲了不想讓潘鳳擔心,她親自返回情報中心,同時讓鳳衛的人加強對潘鳳的保護,所有人員都必須經過鳳衛的人同意纔可以入內。
唐玉清快步到了情報中心,此時的青龍山情報中心已經形成相當大的規模,從以前一名通訊員已經到了二十多人,裡面坐滿了女通訊員,裡面發出滴滴答答的電報聲,這些基本都是從大學生招來的通訊員,有的本就是電子行業畢業,都是新型的人才,唐玉清剛走到,一名女通訊員輕聲說道:
報告唐隊長,我們已經查出前些日子不明電波的來歷。
唐玉清微微一怔說道:小芸,你是說兩個月前的電波信號?
那女通訊員點頭說道:這電波忽然又出現了,依舊是求救信號,這次我們已經確定方位,是位於靠近徐州的一處叫龍來峰的山上,對方自稱是五十五軍的姓洪,還說是師長的兄弟,已經被鬼子包圍兩個月,傷亡不少,請求支援。唐玉清眉頭緊皺說道:姓洪?龍來峰!
她說着,走到牆壁上的軍事地圖,從密密麻麻的地圖上終於找到龍來峰的位置,搖頭說道:
這山峰地勢並不高,能夠支持這麼久也算不容易的了,只是這路程遙遠,至少要三天時間,若是不救援的話,也實在說不過去,要是這些人真的是傲天認識的,只怕到時候會被傲天責怪,這樣吧,你通知大鬍子他們,派兩個連隊去救援這支孤軍。那叫女通訊員忙點頭說道:是。唐玉清摸了摸秀髮輕輕嘆息一聲暗道:
也不知道傲天來了沒有,不行,得再聯繫一下關山嶽。唐玉清想到這裡對坐在最右邊的圓臉少女說道:
小徐,再聯繫一下關山嶽的團部。那圓臉少女苦着臉說道:隊長,我已經連續催了三次,可關團長的通訊連還沒有半點消息,他們好像把信號屏蔽掉了。唐玉清聽了俏臉顯得一絲髮冷低沉說道:這個關山嶽搞什麼鬼,繼續發。
圓臉少女忙點頭說道:是,隊長!唐玉清臉色浮現一絲不安暗道:難道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關山嶽沒理由把信號屏蔽掉。而此刻在洪天指揮部的關山嶽心事重重的坐在通訊室,他自然知道青龍山方面已經幾次催電,爲了避免情報泄露,乾脆屏蔽所有的電報信息,一旁的通訊連長洪州不安的說道:
團長,這麼下去不行啊,山上肯定會派人過來,我們根本就沒法隱瞞的,我看還是把事情跟潘當家說吧,不然可是違抗軍令啊。
關山嶽臉色顯得一絲凝重低沉說道:師長的消息絕不能外漏,我們能做的不說出去,就算是部隊的士兵問起來,你得給我保守秘密,這件事就連副團長都不知道,也只有你們通訊連知道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知道是什麼後果。
洪州忙點頭說道:團長放心,我們通訊連的人都在這裡,沒有一個出去過,消息自然不會走漏,但我擔心的是,潛伏在洪天的鬼子奸細會藉機造謠,到時候情況就不好收拾了。
關山嶽冷然一笑說道:這也是意料之中,我自有安排,洪州,在我沒有下令之前,絕對不可以把師長的消息說出去,知道了麼。關山嶽說完走到門口轉身忽然又說道:
等會,你讓副團長來找我,我有事情,讓他來處理。洪州忙點頭說道:是,團長!
關山嶽皺着眉頭走了出去,他心裡很清楚自己這麼做已經是嚴重違反軍規,但是爲了劉傲天的安全,青龍山的安全,他必須這麼做,哪怕被軍法處置他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洪州呆呆的看着關山嶽的背影暗道;
團長爲了師長已經不顧自身安危,難道我眼睜睜的看着團長被軍法處置麼,不行,我得想出辦法來,既可以讓團長無事,又可以保證事情不擴大,唐小姐冷靜聰明,應該可以冷靜處理,不如我私底下找她看看。
洪州想到這裡輕聲對身邊的通訊兵說道;
你們聯繫一下副團長,讓他過來找團長,我有點事情出去一下,嗯,騎我的馬去吧。二十多名通訊兵面面相覷,過會一人便去通知副團長王韓彪,王韓彪跟關山嶽以前是同一個旅團,二人關係比較不錯,關山嶽將城務事情交給王韓彪,肅清日軍殘餘勢力也落在王韓彪身上。
王韓彪得知關山嶽找自己,立馬從巡防處快馬趕了過來,他走到關山嶽的房間,卻見關山嶽正端坐在椅子上,而在另一側坐着清瘦的男子,乍眼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忙走了進來敬禮驚呼道:師長!
那清瘦男子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並不說話,而關山嶽朝王韓彪點頭說道:先把門關上。
王韓彪微微一怔看了眼前的清瘦男子暗道:師長不是失蹤了,怎麼。那清瘦男子怯生生走到王韓彪低聲說道;
團長是我。王韓彪一聽那聲音好耳熟,不由得愣了一下說道:師長,你這是幹什麼。
關山嶽輕咳一聲說道:阿彪,他是徐長來,你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出了麼,怎麼樣,感覺是不是很像師長。
王韓彪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呆呆的看着關山嶽又看了看眼前的清瘦男子驚呼道:
徐長來,團長,你,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讓徐長來變成師長的樣子。
關山嶽微微搖頭說道:不要再問了,這件事目前爲止只有我們三人知道,爲了我軍安全考慮,在師長回來之前,我們必須嚴守這個秘密,徐長來,你的名字暫時停止使用,你一言一行要模仿師長,切不可以有半點膽怯,否則很容易被敵人識破,我們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王韓彪愣了一下說道:
團長,您的意思是讓長來冒充師長,是想擾亂日本人的視線。關山嶽嘆息一聲說道;
張兄弟已經料到日本人必定會藉機生事,我們眼下不要急着把徐長來推出去,一旦時機成熟,再讓徐長來出現,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王韓彪輕嘆一聲說道:那你可知道師長的下落?
關山嶽搖頭苦笑道:這個張兄弟沒有說,連我都隱瞞了,但我覺得他應該知道師長的下落,但這件事不可以讓青龍山那些姑奶奶知道,不然會出什麼亂子來,徐長來,也不可以去青龍山,否則以幾位姑奶奶的眼睛是逃不過去的。
王韓彪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不過,我覺得奇怪,你怎麼可以把完全不同的人的面貌變成一模一樣,我說你從哪裡學來的本事。關山嶽呵呵一笑說道:這個保密,我只能說是一位高人做的,張兄弟似乎跟那位高人關係匪淺,了不起啊。居然可以把人變成另一個人。王韓彪忽然拍了拍手笑道:若是我們有人學會這種本事,那可就是如虎添翼啊。
關山嶽微微一怔看着王韓彪一眼說道:你想的倒挺美的,這種本事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學的,就憑咱們這點本事根本就不行。徐長來,爲了避免被人懷疑,你就暫時留在我的房間裡,沒有我的命令,哪裡都不可以走。
許長來哭喪着臉說道;團長,那我要上廁所怎麼辦?關山嶽肅然說道;
老子給你端尿盆行不,總而言之,不許出去。就算是要上大號,也得在裡面上,你就如同一把利劍,這段時間給我好好模仿師長的一舉一動,看你剛纔的樣子,一出去就被人識破了。
徐長來聽了差點撲通倒在地上,王韓彪看在眼裡低聲說道:
團長,這未免也太嚴苛了吧,要不然你的房間可就要臭死了。關山嶽低沉說道:
要是有人問起許長來的行跡,你就直接說,這小子執行任務去了,韓彪,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老子現在是把腦袋架在刀口上了,就算青龍山的人來抓我,你們也不可以說出真相,知道麼。
王韓彪臉色一變一把拉住關山嶽的衣袖低沉說道:團長,您難道真的什麼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