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樂根臉上的詫異之色,這一下子呂天昊也有些迷惑了,難道胡樂根在之前和自己見過面嗎?爲什麼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胡先生,我們兩個,之前見過面嗎?”呂天昊指了指自己,然後又將手指頭指向胡樂根。
“哦,事情其實是這樣的。”胡樂根將自己剛纔詫異的原因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不知道譚小姐現在是否一切安好?”
譚玲玲,這個曾經和呂天昊有過一面之緣的新聞記者,雖然僅僅是一面之緣,但是呂天昊對於這個女記者的印象卻是非常深,現在經由胡樂根這麼一提醒,自己之前發表在報紙上的文章就是譚玲玲寫的,而胡樂根和譚玲玲也是親戚關係,正是因爲這些原因,胡樂根纔會對自己留下印象。
“沒想到呂先生這麼年輕,已經是一團之長了!真可謂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我胡某有朝一日還能見到抗日英雄,不錯!真的不錯!”
如果說之前呂天昊的表現讓胡樂根覺得滿意的話,那麼現在他胡樂根對呂天昊的態度就是非常滿意了,不止一點的滿意。聰明才智不說,而且還是抗日英雄,這一系列的美譽壓在呂天昊的身上,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呂天昊這個年紀上的年輕人來說,絕對不可能表現得如此沉着。
但是呂天昊就偏偏做到了,這個年輕人如今看起來似乎有許多的不足之處,和那些大頭來來說,他的實力似乎還不足以應對現在這些困難,但是……胡樂根相信,只要給予這個年輕人足夠的發展時間和機會,那麼日後呂天昊的成就可以說是舉世矚目。
“好,這一次的事情我做主,胡家願意和呂先生達成協議。”
不用多說什麼,胡樂根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決定,這種果斷就連呂天昊也有些震驚,與洪文對視一眼,呂天昊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瞳孔中的欣喜和意外,不過呂天昊卻沒有表現出微笑,只是轉頭非常淡定地看着胡樂根。
他要詢問清楚,這裡面的門道太深了,到底是什麼讓胡樂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一個擁有重大影響的決定。這個決定說不定會給胡家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你胡樂根真的有那個資格能夠決定這件事情嗎?
“胡先生,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的唐突,但是我還是想問清楚,到底是什麼讓你能夠如此果斷堅決地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於我們的合作來說很重要嗎?”
“當然咯!”在呂天昊這個年輕人的面前,胡樂根倒是第一次表現出來一種年輕人身上才能看到的活潑和淘氣。
既然胡樂根都這麼說了,呂天昊也明白今天再問下去,胡樂根也不會告知真正的原因,所以呂天昊也就沒有繼續深入詢問下去了。
伸出右手,呂天昊十分真摯地看着胡樂根,非常堅定地說道:“這一次,希望我們的合作能夠成功!而且雙方都能夠開心。”
“嗯,那是肯定的。我就算不相信別人,但是在你的身上,我看到這個國家的希望,看到了你們年輕人的衝勁!這個江山,在未來始終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呂天昊淡然一笑,“呵呵……非常感謝你能夠這麼看得起小子,小子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人以真誠帶我,我必以全身心回報對方,這是呂天昊一直貫徹的做人準則,同時也是呂天昊身上最大的魅力所在。
回到趙條這邊,早已經等的焦急萬分的趙條一見到呂天昊和洪文兩人回來,趕緊急匆匆地推開衆人,臉上焦急的表情讓呂天昊看的直想發笑。
“你幹嘛這麼着急?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去辦?”呂天昊似笑非笑的語氣,很明顯了,他就是要逗一逗這個傢伙。
趙條略微拂過呂天昊的面龐,見到對方的眼神和嘴角都沒有什麼笑意,心中咯噔一下,然後又將目光轉到洪文的身上。當發現洪文的臉色也是一板正經的時候,趙條原本那充滿希望的心靈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下一刻,趙條立刻表現得如同一個失魂落魄的流浪漢一般,儘管身上穿着筆挺的西裝,但是臉上盡是失望和絕望之色,這個表情,就連呂天昊看着也有些不忍心。
“完了,一切都完了!老子好不容易打下的這片天下,很快就會被金龍幫的那幫傢伙給多去,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一切的一切,還沒有變好,爲什麼,爲什麼就這樣從老子身邊奪去!”
在趙條看來,胡家就是他最後的希望,雖然呂天昊有一些本事,但是那是在古木縣,在這個社會競爭複雜的上海灘上,呂天昊的手還無法伸到這邊來,這裡面的門道還是太多了。只有胡家,只有胡家才能真正幫助自己。
洪文與呂天昊對視了一眼,後者笑着搖搖頭,轉身離去,示意接下來的工作就是你洪文負責的了。
在剛剛離開房門的那一刻,呂天昊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叫喊聲,緊跟着,趙條那粗嗓門瞬間竄入呂天昊的耳中。
“該死的傢伙,原來你和老闆一直在騙我,你們騙得我好苦啊!我剛纔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不行,洪文,你要賠償老子!那可是老子的眼淚啊,一般人老子可不能讓他看到,這要是被老子的那些小弟看到的話,我的形象就全部都沒有了。”
洪文倒是不懼,“好啊,今天晚上,讓團長和我們一起去好好喝一頓,大家不醉不歸,反正團長在這邊也能帶上數日!”
“好啊!老大,別走,咱們今天晚上一定要不醉不歸!”
雖然趙條追了出去,但是此時此刻呂天昊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趙條一驚,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趙條趕緊轉身離去,衝到洪文的面前。
“這老大都離開了,你就不擔心他的安全,要不要我派人保護他?”
洪文十分隨意地擺擺手,說道:“不用,團長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人,他既然離開肯定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是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是,我也是,團長也是如此,不是嗎?”
洪文說話的時候,神秘的眼神一直盯着趙條,而被洪文這麼一看,趙條心裡面也是一驚,還以爲自己的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被洪文給發現了。
離開了趙條的地盤之後,呂天昊其他人沒有帶,就單單帶着一個林雄。對此,林雄說實在的還是有些擔心,這大上海這麼大,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他林雄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啊。
“老闆,我們這是要去見誰嗎?這外面這麼亂,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怕……”
林雄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呂天昊明白對方的意思,擺擺手,說道:“不用擔心,我就是去見見幾個老朋友。”
陳蓼在上海的住處,呂天昊找了幾個角落才找到這裡,當陳蓼發現呂天昊來到他們家門前找自己的時候,陳蓼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要說這些年來,真正能夠走入陳蓼視線中的人也就只有那麼寥寥幾個人,而這其中,呂天昊就是其中這麼一個人,而且印象特別深。
當初呂天昊留在上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而且做出來的成績對於外界來說,也就只有譚玲玲報道的那篇文章,不過單單如此就已經足夠了。
“沒想到你會來上海,你是從河北那邊過來的吧?好像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陳蓼的信息渠道還是非常廣泛的,只要稍稍動一動腦瓜子和手頭上的力量就能夠收集到關於呂天昊的一些信息。
“怎麼?陳處長,不請我們進去坐一坐嗎?我還想在你這裡弄一餐飯吃吃呢,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弄一點酒水來助助興?”
面對呂天昊這麼直白的話語,陳蓼倒是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不過還是將那份驚慌失措掩藏了起來,然後說道:“來,來,你看看你們兩個來得這麼突然,真是一個突然襲擊啊!不過也幸好我家裡面有一些儲備品,要不然今天還真的沒辦法在家裡面招待你們。”
“那就好!我還真的擔心在你這裡吃了閉門羹,要不然這下一餐飯就沒着落了,要知道咱們可沒有那麼閒錢在這大上海來消耗啊。”
陳蓼當然明白呂天昊身上不可能一分錢都沒有,但是經過好一番準備,他還是發現自己這邊沒有足夠多的下酒菜,跑了附近幾條街道來準備完全,看着忙的一頭大汗的陳蓼,呂天昊和林雄心裡面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過意不去。
“來,來,咱們喝一杯,陳處長,之前的事情我到現在還沒有感謝你呢,來,陳處長,我敬你一杯。”呂天昊站起身來,雙手捧着酒杯,姿態做的非常足夠。
見到呂天昊站起身來,坐在一旁的林雄也趕緊站起身來,做的和動作和呂天昊一模一樣,這讓陳蓼心裡面很是開心和滿意。他這個處長雖然名義上是一個處長,但是這大上海中,比他大的官員比比皆是,更重要的是,陳蓼也不屬於老蔣這一派系的,所以在上海的一些活動,大多數都是要由陳蓼自己親力親爲才能完成。
這裡面的危險和困難,或許只有陳蓼自己才明白。
“來,我們喝了這一杯,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天昊你儘管說明,我陳蓼在這上海也是有一些本事的,所以你儘管說明,只要我能夠幫的上忙的,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聽着陳蓼的話,呂天昊和林雄兩人都頗爲感動,兩人和陳蓼很明顯是屬於萍水相逢的那種關係,但是現在陳蓼已經表明了這樣的態度,那就說明他陳蓼願意和呂天昊做朋友,就衝着這一分真心,呂天昊現在自然而然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
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儘管呂天昊從諸葛均那兒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而已,但是朋友這種東西,是要靠自己去經營的,經營的好,這將會成爲呂天昊這輩子可以好好利用的幾樣實力之一。
這一個晚上,呂天昊和林雄都沒有回去,在和洪文的人稍微做了一個通報之後,呂天昊繼續來到胡家。之前去胡家的藥堂,呂天昊僅僅是爲了合作的事情,而現在這一次去胡家,呂天昊卻是以個人的名義來,這裡面的門道只有真正明白的人才會清楚。
“哈哈,天昊,你來了!”
在沒有利益合作的時候,呂天昊在胡樂根面前僅僅是一個後輩身份,而胡家今天晚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多少人在家裡面,除了胡樂根之外,還有就是一個女人,而這個女兒呂天昊竟然也認識。
“是你?”
譚玲玲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一點也不陌生,就在去年,他還採訪過這個男人,雖然當時兩人的交集並不是很多,但是呂天昊無疑給譚玲玲留下來非常深刻的印象。
“是我!譚小姐,我們兩個人真的是好久不見了,不是嗎?很高興在這裡能夠見到你。”
或許這世界上冥冥之中就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緣分,總是讓人們說不清道不明。而呂天昊和譚玲玲之間,兩人的緣分有或許是冥冥之中註定他們不會像之前那般消失的如此之快。
“哈哈,呂團長,我們可真的是好久沒有見過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能夠見到你!怎麼,你認識我叔叔嗎?”
“嗯,因爲一點事情,之前和你叔叔有過一些聯繫,今天正好來這邊希望拜訪一下,還希望你和胡叔叔能夠不要拒絕我纔好。”
呂天昊和譚玲玲的年紀相仿,他稱呼胡樂根爲叔叔自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當然不會,你是我叔叔的朋友,又是我的朋友!來我家自然沒什麼不行啊,來,來,裡面請,正好今天大嬸做了不少好菜,你可是趕上好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