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在大山之中行進了幾天後,才終於來到新縣南側山區。
張昊命令隊伍宿營,派出偵察人員,偵察附近敵我軍隊情況。
晚上十點多,張昊正準備睡覺時,參謀長董壯飛帶着一個人進來,張昊發現是新四軍高司令,不由喜出望外。
見到高司令,張昊有見到親人的感覺。
張昊哪還有睡意?趕緊請高司令入座,讓小花泡茶。
在會議桌旁,大家都坐好後,張昊看着高司令笑問:“你怎麼在這?你應該在大別山區的呀!”
高司令嘆氣說:“廖主席不讓我們待在那一側啊!我們只能轉移到西大山這一帶活動了。”
張昊的大腦飛速運轉,皖南事變應該是1941年1月,看來從39年開始,委座就在約束新四軍的發展了。
張昊不想發表意見,因爲現在是抗戰時期,張昊只想打鬼子,不想介入政治。當然了從內心來說,張昊絕對是傾向新四軍的。
張昊頗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意味。但張昊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假如暴露,委座和第五戰區,就不可能再讓他帶兵,只能暗中幫新四軍。
張昊知道高司令在6月會死。
知道得太多也不好,內心是極其痛苦的。
張昊點頭小聲說:“這一帶馬上就會爆發大的戰役,你部在這裡活動,一定要注意安全。”
高司令不以爲然,笑說:“我怕個鳥,我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打鬼子的。”
張昊笑說:“有困難跟我說,我能幫的,一定幫。”
高司令笑說:“什麼叫困難?什麼都是困難。沒想到國軍中還有您這樣的明白人,能夠支持我部。”
張昊笑說:“大家都是抗日的隊伍,不用分彼此。假如缺槍,我再給你幾百支。”
高司令點頭說:“行啊!近來隊伍發展太快,槍還真的很缺。”
張昊對董壯飛參謀長說:“送高司令五百支三八大蓋。”
董壯飛參謀長點頭說:“行!”
高司令笑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您有什麼需要我部幫忙的,也只管說,我把隊伍打光了都會幫您。”
張昊說:“穿越平漢線,進入大洪山一側。”
高司令搖頭說:“平漢線西側日軍現在聚集滿了隊伍,除非從天上飛過去。我可以幫你們在最靠近平漢線的山區,埋伏下來,但你部暫時絕對不能過去。”
張昊點頭說:“到你說的地方還有多遠?”
高司令說:“在大悟縣,從這裡過去,還有三百來里路,我可以派人給你帶路。”
張昊點頭說:“行!我相信你,這一帶是你們的活動地盤,一定能替我找到一條穿越平漢線的最佳路線的。”
高司令留下一個排給張昊獨立團當嚮導,他拿了張昊送他的五百支槍連夜返回他的司令部。
張昊知道他的隊伍離開廖磊辦公駐地立煌不遠,就讓董壯飛參謀長給廖磊將軍拍了一份電報進行問候。
不一會廖磊將軍回電,請張昊到立煌商談相關工作。
第二天早上,張昊派出一營先跟着新四軍前往大悟縣,其他隊伍暫留新縣,他騎馬前往立煌廖磊將軍駐地。
響山寺中,廖磊將軍熱烈歡迎張昊到達。
一臉病容的廖磊將軍身着上將軍銜軍服,在廟外,一張石桌旁,請張昊喝茶。
廖磊將軍說:“張將軍,你部爲我收復瞭如此廣闊失地,我代表皖北廣大人民向您表示感謝。”
張昊擺手說:“不用客氣,上次霍山方向的戰鬥,途徑貴寶地,由於不知道您在這裡,就沒有過來看望。”
廖磊將軍笑說:“沒想到你一個團,就把日軍兩個旅團打得那麼猾狽,還差一點消滅了他們,回想這一仗,我都感到熱血沸騰的啊!”
張昊笑說:“一切都已成爲過去,當前我想穿越平漢線。日軍馬上就會對第五戰區主力發動進攻。”
廖磊將軍點頭說:“日軍一旦對第五戰區主力發動進攻,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幫忙。”
張昊笑說:“以天柱山爲依託,強攻安慶。”
廖磊將軍點頭說:“行!聽你的。”
張昊說:“給新四軍以活路。”
廖磊將軍好奇問:“你爲什麼要幫新四軍?”
張昊說:“本爲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廖磊將軍嘆氣說:“你有這種想法很危險,委座明令我部限制新四軍的發展。”
張昊說:“我們的敵人是倭寇。”
廖磊將軍嘆氣說:“是啊!我們的敵人是倭寇,可是我也很難啊!”
張昊笑說:“憑您的智慧,一定會有辦法的。”
廖磊將軍點頭說:“行!我盡力幫助吧!”
張昊端起茶杯敬廖磊將軍,笑說:“祝您健康!”
廖磊將軍嘆氣說:“身心俱疲,百病纏身,唉!”
張昊在響山寺與廖磊將軍共進午餐後,騎馬返回獨立團。
兩天後,張昊獨立團全體來到大悟縣南部山區駐紮下來。
團部設在一家祠堂裡,張昊在祠堂主持召開營長以上軍官會議。初到大悟縣,張昊必須把情況對大家說說清楚。
張昊說:“偵察人員化妝成老百姓,穿越平漢線偵察敵情。所有隊伍都要保持高度警惕,我們已經來到日軍重兵集團眼皮眼底下。任何的疏忽,都有可能會產生不可挽回的重大損失。爲此,我們一方面要派出哨兵,前出監視,還要找好退路。一旦有日軍大軍壓境,暫時不能打仗,假如被拖住,後果只有死路一條。寧可把物資全都丟了,也必須把隊伍保全了。隊伍中的日本女人必須看守好,假如有人想逃跑,一律槍斃。這一帶因爲新四軍經常活動,羣衆基礎相對較好,但也得防止有漢奸報信。隊伍必須保持高度戒備狀態。”
會議結束後,各營營長返回各自營部。
董壯飛參謀長小聲說:“其他日本女人把隊伍當成了家,她們也不懂打仗。只是吉田雅子我不放心,萬一逃跑,泄露我部過來的秘密,麻煩就大了。”
張昊點頭問:“要不綁起來?”
董壯飛參謀長小聲說:“殺了她,以絕後患。”
張昊看了眼董壯飛,小聲說:“讓我再找她談一次,假如她實在不可靠,也就只能殺了。”
董壯飛參謀長小聲說:“您不能對日本特務產生感情。”
張昊擺手說:“感情?老子對誰產生感情,都不會對日本娘們產生感情。”
祠堂廂房,張昊辦公室中,張昊看着吉田雅子,笑說:“我決定今天就槍斃你,你有什麼想說的,趕緊說。”
吉田雅子渾身一震,看住張昊的眼睛,眼淚“刷”地滴落下來,哽咽說:“我在隊伍裡,並沒有逃跑,也沒有違反紀律,您爲什麼非要殺了我?”
張昊小聲說:“我不放心你。你的能力太強。”
吉田雅子說:“這麼多日子來,我想了很多。回去肯定不行了,我們做特工的,一旦出現我這種狀況,就一定會被遺棄。我被您的人格所折服,您是我遇到過的最了不起的男人,讓我留下來服侍您吧!”
張昊笑說:“你假如在我身邊,我怎麼睡得着覺?我的膽子很小。”
吉田雅子小聲問:“要不您挑斷我的手筋和腳筋?”
張昊想了想後,小聲說:“除非你能跟我詳細談一下集結在這一帶的日軍情況,不然的話,我不可能會相信你。”
吉田雅子說:“我真的不瞭解11軍的具體部署情況,但我可以跟您和您的人談一下各師團和旅團的特點,以及打仗的時候的慣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