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已不用老式摩爾斯密碼,但做爲特種兵的他還是瞭解一些的,譬如如果燈光是按照“短亮暗短亮暗短亮暗長亮暗長亮暗長亮暗短亮暗短亮暗短亮”這個規律來顯示的話,那麼它就意味是求救信號SOS。現在軍方不用這種落後的通訊方式,衛星電話更加方便可靠。
不用擔心吉田雅子使壞,她只有收聽權利,沒有發報資格,交給她一個電臺,一張紙,一支筆,派一個人盯住她就行。
要收聽11軍電報需要時間,不是想收聽就能收聽到,而且張昊需要的是對自己有用的情報。
張昊坐在突出在崖壁外的石頭上思考,這個女特務怎麼回事?想想都不可能,她到英山去是想刺殺老子,由於刺殺老子沒有機會,這才綁架的小花。
她怎麼會突然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由刺殺老子的女特務,變成幫老子的人。
張昊的眉頭擰成繩,因爲這件事太重大,比消滅日軍一個聯隊意義都更加重大。
兩軍對壘,一旦一方能夠破譯另一方電報,就相當於在對方指揮核心埋伏了奸細。
張昊對吉田雅子不瞭解,只知道她的身份是特高課王牌特務,長得非常漂亮,身手極好,在英山時,能夠在戒嚴的情況下,徒手翻越城牆,逃出城,進了山。在保安隊的攻擊中,她還能槍殺多名保安隊員。張昊撲上去擰住她胳膊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假如不是張昊親自出手,警衛一排這些高手,都有可能會有傷亡。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是面對一個日軍特高課王牌女特務?董壯飛參謀長的態度是堅決的,對這種人是應該槍殺的啊!張昊自己都弄不明白,怎麼把她留了下來,而且還經常跟她進行坦率溝通?
今天在她的要求下,不僅抱了她,還跟她接了一個深度長吻。他孃的,張昊好久不碰女人了,和吉田雅子接吻時,差一點頭髮暈,想把她撲倒。這個女人的舌頭好滑,身體軟得象泥,渾身象要化了一般,好熱。
張昊想起了王冰,重重嘆了一口氣,感覺羞愧難當。
冰冰啊,我張昊對不起你。愛上你,就應該忠誠愛情。現在,情況很複雜,有的時候,我不得不犯一些錯誤,但請你放心,我張昊的心永遠屬於你。這世上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你。和女特務交往,我張昊的靈與肉是分離的。冰冰,我好想你!我張昊也許活不長久,原因我不能告訴你,怕嚇壞了你。將來我會向你承認錯誤,懇求你的原諒。你假如不原諒,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在和女人相處這一點上,張昊很保守,很理想化,不象現代有些渣男,只要是女人就會上,上了後還不管結果。
晚上,李康時副團長和董壯飛參謀長回來,兩人看到吉田雅子坐電報機旁,嚇了一大跳,問了一下,聽說是張昊讓吉田雅子這麼做的後,兩人氣沖沖來到張昊處。
董壯飛參謀長看着張昊,沒好氣說:“團長,您這是想幹什麼?就不怕女特務把我們的情況報告日軍,讓日軍派大軍過來,把我們獨立團消滅了嗎?”
李康時副團長也嘆氣說:“電報是我們的核心,是絕密單位,您不應該讓女特務參與。”
張昊看着兩位,小聲問:“這支隊伍誰在作主?”
李康時副團長嘆氣說:“還用說嗎?這支隊伍是您一手帶起來的,我和參謀長都只是您的夥計。”
張昊笑說:“既然你們都知道,還哆嗦什麼?女特務只是收聽電報,卻不能發電報,你們的擔心是多餘的。我這樣安排,自然有我的理由。跟你們說啊!你們耐心等待,今天夜裡弄不好,她就會給我們一個大驚喜。”
董壯飛笑說:“象她那樣不斷旋旋鈕,在本子上記看不懂的字,能給我們什麼驚喜?”
張昊笑說:“說有就有。你們忙了這麼久,辛苦了,坐下好好喝口茶,休息休息。”
晚上十點多鐘,吉田雅子拿着本子,邊打呵欠,邊走過來。
收聽電報看似輕鬆,其實很累,注意力必須保持高度集中。不僅是技術活,還是智力加體力活。
李康時副團長和董壯飛參謀長都無比好奇地看着吉田雅子。
吉田雅子來到張昊身旁,把本子遞張昊,笑說:“砂裡淘金,11軍往來電報太頻繁了,每分鐘都會有兩條。我篩選了幾條與我們相關的,抄錄下來,翻譯好了。”
其中一條,是11軍軍部發給第六師團的,電文如下:“據情報,燒燬我軍物資炸燬鐵路的是張昊獨立團,該團現駐新縣天台山。我命令你師團立即以步兵11旅團爲基礎組建一個支隊,連夜開赴天台山,務必把張昊獨立團予以堅決消滅。”
張昊再看另一條,是第六師團發給今村勝治的,電文如下:“接11軍軍部命令,師團部決定由你旅團爲基礎組建一個支隊,前往新縣天台山區,圍剿張昊獨立團。”
還有幾條,都是今村勝治與稻葉四郎之間的往來電文,今村勝治徵詢組建支隊方案,今村勝治決定於今晚十一點,帶着支隊悄悄出發,擬於天亮前到達煙寶地庫區,白天十點左右突襲天台山。
張昊把本子遞李康時副團長,李康時副團長看過後,震驚得下巴都差一點掉地上,看了看吉田雅子,再看張昊。
董壯飛參謀長迫不及待從李康時副團長手中奪過本子,快速翻開,也驚呆。
張昊看着吉田雅子的眼睛,小聲說:“辛苦了。你過去休息一下,我們三人需要商量。”
周永強過來把吉田雅子帶走。
張昊看着李康時副團長的眼睛,小聲說:“女特務的價值體現出來了吧?”
李康時副團長小聲說:“不敢相信事實,她憑什麼幫我們?必須派出偵察人員在煙寶地庫區守候,假如今村支隊果然在那裡集結,我纔會相信。”
張昊看董壯飛的眼睛,董壯飛參謀長小聲說:“看來我們的團長讓這個女特務真的愛上了,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但她怎麼會愛上您的呢?憑什麼會愛上您?”
張昊擺手說:“那是廢話,誰搞得清楚?我們都不是女人專家,現在的問題是,假如情報屬實,我們應該怎麼辦?僅只是派出偵察員這麼簡單?”
董壯飛參謀長小聲說:“您想重新部署,予今村支隊以雷霆一擊?可是萬一情報是假的呢?我們調整部署,就會動搖防禦體系,今村支隊假如掌握我們的情報,我們獨立團必然會受到重創。”
李康時副團長看着張昊的眼睛小聲問:“您怎麼說?”
張昊站起來,雙手撐腰,看向狹縫中的天空。
李康時副團長和董壯飛參謀長也站起來,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着張昊,等候張昊的決定。
過了大約三分鐘,張昊轉過身,看着兩位,一臉嚴肅說:“你們白天巡查防禦部署並不會白費精力,今後還是需要回復原位。我決定今晚把五個營全部壓上去,當今村支隊到達後,就全體出動,趁其立足不穩,打其一個措手不及。”
董壯飛參謀長小聲說:“萬一我們中計了,怎麼辦?”
張昊笑說:“大不了,我們獨立團扔掉物資和火炮,撤回大別山去。”
李康時副團長點頭說:“確實機會難得,行!我們就冒次風險,我同意團長的決定。”
董壯飛參謀長也點頭說:“行!我們馬上研究作戰部署方案,連夜調整部署,把火炮壓上去。今村支隊到達後,由於想偷襲我部,必然不會構築工事。風險與戰果相比,並不算什麼。假如中計,就如團長所說,大不了東撤,進入大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