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黑衣人崔泥,眼睜睜地看着姚鳳蘭被一個白衣人救走,白衣人手法之高超,武功之精湛,令崔泥大吃一驚。崔泥心裡說:世間竟有如此俊的武功,其功力遠在我之上,也在奪命書生封仁蒿之上。
“不好,這個身披斗篷的白衣人,一定是那個漂亮女孩的師父,我打了他的徒弟,他一定會過來找我替他的徒弟討說法,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能跟他們糾纏下去,我還是快點走吧!”崔泥想到這裡,立即施展輕功,向一片樹林子彈射過去,離開了斗篷白衣人和姚鳳蘭的視線。
斗篷黑衣人崔泥,來到了一個隱蔽處,望着天空想着城南倉庫被毀的事情,他想到了狡詐的封仁蒿。
一想到奪命書生封仁蒿,鬼絆子崔泥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脊背上冒出了股股涼氣。
鬼絆子崔泥,頹喪地坐在草叢中的一塊青石板上,唉聲嘆氣起來:“唉!想我崔泥,也曾混到青蛇幫二幫主的位子上,那混元聖手向來對我不薄,與我親如兄弟,偏偏我自己覺得不過癮,想要當一把手,結果事情敗露,被混元聖手段珪察覺。唉!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不得不投奔奪命書生封仁蒿。這奪命書生封仁蒿與混元聖手段珪是同門師兄弟,本來親如兄弟,誰知,偏偏這封仁蒿與段珪的二姨太偷情,被段珪抓了一個現行,從此,兩個人割袍斷義,成爲了一對冤家。我在青蛇幫的時候,就聽說段珪得了一批寶藏,被他藏了起來,並將藏寶地點繪成了蛇形,紋在他的兒子段洪德身上。在我的一再鼓動下,封仁蒿決定滅了段珪的青蛇幫,搶奪段珪的寶藏。青蛇幫被滅,我出了一口惡氣,也順理成章地成了封仁蒿的功臣。但是,封仁蒿只給了我一個白虎幫二幫主的虛名,讓我崔泥空前地失落。哼!什麼白虎幫的二幫主,我去管誰去?白虎幫早就變成了保安隊了,還用得着什麼二幫主!封仁蒿見我還有利用價值,就派我看管他在城南的鴉片倉庫。這回好了,我擅離職守,鴉片被燒了一個精光。這些鴉片可是封仁蒿的半個家業呀,他還不氣瘋了,他怎麼會饒了我呢?我的武功又沒有他高,他手下又有那麼多保安隊員,日本人又是他的靠山,我這次是死定了。”
鬼絆子崔泥,嘆了一口氣,眼睛看向遠方。遠方的天邊,山巒若隱若現。
崔泥突然想起了封仁瑞,心裡罵開了:“王八蛋封仁瑞!都是你害得我。若不是你花言巧語鼓動我去八音鎮滅什麼程坤,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對了,我去找封仁瑞,將他殺了,那麼,封小寶就是我的了,按着封小寶身上的青蛇圖案,我就可以找到寶藏了。哈哈哈,如此,這批寶藏豈不是歸我崔泥了嗎?有了寶藏,老子就離這蒼門城遠遠的,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享受這批寶藏給我帶來的榮華富貴,豈不快哉!對,就這麼幹!”鬼絆子崔泥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鬼絆子站了起來,感覺身後情況不對,回頭一看,心裡好生惱怒,原來,封仁蒿的副官胡三水,正帶着十多個保安隊員,端着槍,呈半包圍狀,向崔泥包抄過來。
胡三水做了一個手勢,讓持槍的十多個保安隊員停下來,但是,槍口都對着鬼絆子崔泥。
胡三水還算客氣,衝崔泥一拱手:“二幫主,老大讓我請你回去議事,別讓老大在家裡等急了,走吧!”胡三水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鬼絆子崔泥看着眼前這個陣勢,已經猜到封仁蒿是派胡三水來拘他來了。
崔泥不動聲色,也向胡三水一抱拳:“胡副官,城南倉庫被毀,我應當負主要責任,我已經查明,毀掉城南倉庫的賊人是碧源寺的和尚,我追蹤他們留下的痕跡,已經大致查到了他們的行蹤,請胡副官回去告訴司令,用不兩天,我就會將毀我城南倉庫的賊人捉拿歸案,到時候,我一定會在司令的面前負荊請罪的,你先回吧。”
胡三水聽崔泥說完,突然從腰中拔出手槍來,用槍對着崔泥說:“二幫主,老大下了死命令,若我請不回二幫主,就讓我提頭去見他,我只有一個腦袋,丟了就沒有吃飯的傢伙了。二幫主,算是我胡三水求您了,跟我回去吧,我這也是奉命行事不是嗎?”
鬼絆子崔泥看了胡三水一眼,嘆了口氣說:“唉,看來我是在劫難逃了。好吧,胡副官,我就給你這個面子,我就跟你們回去吧!我跟司令關係你也知道,只要我跟司令好好說說,司令也不會太難爲我的。行,我這就跟你一起回去,向司令請罪。”
崔泥說着,向胡三水走去。
胡三水樂了:“這就對了,老大若是難爲您,我還可以在一旁替你求求情,都是一家人,老大會原諒你的。”胡三水說着,將手槍插在腰間上了。
突然,崔泥一個箭步,竄到了胡三水的跟前,一伸手,拔出來胡三水腰間的手槍,身子一晃,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招數,將胡三水摔了一個嘴啃地。崔泥向空中開了一槍,然後用槍口對準胡三水,指着胡三水的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十幾個保安隊員,對胡三水說:“讓他們都放下槍,否則,我就一槍打死你!”
保安隊員們一個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所措,再看胡三水,也已經嚇傻了,哭喪着嗓子喊着:“都放下槍,都放下槍,聽明白了嗎?快把槍放下!”然後趴在地上,幾乎要給崔泥跪下了,“二幫主,求你了,不要拿着槍對着我。你說怎麼着,我就怎麼辦,決不強求你了。”
保安隊員們怕崔泥傷着胡三水,趕緊將手中的槍放在地上,並按着崔泥的指令,退到了一邊。
崔泥解下了胡三水的腰帶,將胡三水的雙手捆上,讓胡三水仰面躺在了草地上,讓他的身子壓着捆着的雙手,使胡三水動彈不得。
崔泥彎下腰,用手輕輕地拍着胡三水的臉蛋說:“對不起了,胡副官,你知道封司令的脾氣,我若隨你回去,就沒命了,我還不想死。你回去告訴封司令,就說我去追查燒燬倉庫的賊人去了,等我抓住燒燬倉庫的人,我自會回到蒼門城到司令那裡去覆命,現在只能委屈你了。”
說完,崔泥來到保安隊員放下槍的地方,將十幾條槍都放在一起,打成捆,用繩子捆起來,扛在肩膀上。臨走時,又用胡三水的那支手槍,對着天空放了兩槍,用於震懾那十幾個保安隊員。然後,身形一轉,好像刮過一陣旋風,再找崔泥,已經蹤跡皆無。
崔泥一走,那幫保安隊員纔敢跑了過去,爲胡三水解下了繩索,將胡三水從地上扶起來。胡三水破口大罵那羣保安隊員,用以發泄自己的惱羞成怒。
胡三水這下像個鬥敗的公雞,徹底蔫蔫了。
胡三水捶胸跺足,懊惱不已,他心裡暗想:“此番奉命來抓崔泥回去,不僅沒有將崔泥帶回去,反而連我們幾個人的槍都被崔泥奪去了。這這這,如何向封仁蒿交代,封仁蒿聽到這件事,一定會氣炸肺不可,不但要罵得我狗血噴頭,甚至按耐不住憤怒,還會砍下我的頭。唉!好在我現在是黑木大佐的親信,封仁蒿也知道我和黑木大佐的關係,封仁蒿也不會將我怎麼樣。但是,這件事辦的也太丟人了。”
胡三水皺着眉頭,又想起了另一件事。現在的胡三水,真是禍不單行。
丟了槍,跑了人,對於胡三水來說,並不是最上火的事,他最上火的事當然是吳媽捉到他並將他送到封仁蒿面前的事。這件事雖然封仁蒿給了他足夠的面子,沒有深究,算是幫他平息了,但封仁蒿不代表封仁瑞,那封仁瑞雖然到處採花,經常讓吳媽獨守空房,但是,誰給他戴綠帽子,他是萬萬不答應的。倘若吳媽嘴巴一歪歪,說是他胡三水趁着封仁瑞不在家到他家裡圖謀不軌,調戲他老婆吳媽,封仁瑞非得宰了他不可。兩事夾一攻,胡三水更加抑鬱了。
胡三水蔫頭耷拉腦地回到了封府,來到了會客廳,準備硬着頭皮向封仁蒿彙報崔泥逃跑的情況。可是進門一看,封仁蒿不在屋。
那麼,此時,封仁蒿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