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青蛇幫遺老

庚元推了推門,見門是在裡面上了閂的。

“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大的院落,這麼高大的門庭,連個看門人都沒有?”庚元感到納悶。

庚元機警地向四周看了看,見大街上人影稀少。他選擇一處相對較矮的院牆,雙腳一點地,一式“蜻蜓擺尾”,身子穩穩地飄落在牆頭上。他在牆頭上掃了一眼諾大的院落,找了一處院落的開闊地帶,然後從牆頭上跳進院子裡。

院子很大,好像長期沒有人住過,或者人口少,活動不過來,有許多地方長期被閒置,有些房屋的門鎖已經鏽跡斑斑,肯定是好多年沒有打開過。不過,院子卻很乾淨,主軸線上,好像有打掃過的痕跡。

庚元沿着院子中央的主軸線向後走去。突然,庚元隱約感到有一股勁風撲面而來,練武之人,總是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所以能猜測出有暗器向他的面門射來。

庚元凝神定氣,已經感知出暗器的行進速度和方向。庚元來了一個“犀牛望月”,右手一伸,接住了那枚暗器,拿在手中一看,竟然是一塊石子。

庚元向暗器打來的方向做了一個揖:“在下是碧源寺的庚元,未經允許擅闖寶地,多有打攪,請多多包涵。”

“這裡不歡迎陌生人,請你快快離開這裡!”一個嘶啞的老年男子聲不知是從何處飄了出來。

“哈哈哈,我這個人,向來喜歡刨根問底,向來喜歡探秘。這座院子看上去神神秘秘的,一定有什麼秘密藏在裡面。況且,你這個人也是神神秘秘的,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發出來了。嗯,我倒要看看,我這個陌生人怎麼就不受歡迎了。”庚元有武藝在身,當然不懼怕什麼了。

“好大的口氣,看棍!”嘶啞的聲音裡夾雜着輕視。

一陣風向庚元襲了過來,內含千斤力道。庚元倒退了幾步,“嗖”的一下,從懷裡掏出他得手的兵器——公子扇。

碧源寺八大金剛的兵器各不相同。慧崇大師根據每個人的喜好,爲他們匹配兵器。元仁喜歡玩繩,慧崇大師就讓他練鐵鏈;元義喜歡投擲,慧崇大師就讓他練短錘;元禮喜歡刀,慧崇大師就爲他打造了“三棱無背刀”讓他練習;元智喜棍,慧崇大師就爲他定製了“尖頭三節棍”;元信喜劍,慧崇大師就爲他打製了一把“梅花劍”,元真喜槍,慧崇大師就讓他練習“雙槍”。庚元喜歡唐伯虎,平時也好模仿公子哥的形象,慧崇大師就讓他練習“公子扇”。至於辛元,因爲什麼兵器都愛好,所以十八般兵器樣樣皆通,特別地,辛元悟性極高,深得慧崇大師的喜愛,所以,將碧源寺的鎮寺之寶——“飄飄無極拳”的拳譜,賜給了他。

庚元剛剛亮出公子扇,老者的少林棍就裹着剛勁的風向庚元砸來。庚元不敢輕敵,使出平生所學,與老者見招拆招,遇險化險,戰在一起。

好個老者,看上去已經有五六十歲的年紀了。朗口闊目,粗眉大眼,面色紅潤,精神飽滿。只是說話聲音嘶啞,好像不是從他嘴裡發出的聲音,因爲他說話,看不出他張嘴。

見到了老者的真面目了,更讓庚元覺得好奇。

老者使用的是少林棍法,功法精煉,內力紮實深厚,而且出招的速度極快,使庚元始終沒有機會抽身使出他的絕招“萍蹤飄影”,因爲只有隱身到老者的背後,才能一招取勝。

庚元與老者鬥了不下五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庚元使了一招“海底撈月”,想要從老者的側翼竄向老者的身後,由於動作稍微慢了些,被老者單手拎住了庚元后背處的衣衫,老者一用力,只聽“哧”的一聲,庚元穿在身上的短衫被撕破了,後背完全被裸露出來。

“呀!”老者一驚,因爲他看到了庚元后背上紋着的青蛇圖案了。

老者用手示意一下,叫道:“不要打了。”然後跪在庚元的面前,“咣咣咣”地磕了三個響頭。

老者的舉動,讓庚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庚元連忙伸出手來,將老者攙扶起來。

“老人家,您這是何故?”庚元需要問清楚。

“青蛇出洞,武林歸一!”老者舉起雙拳,用嘶啞的聲音喊道。

“青蛇出洞,武林歸一?什麼意思?”庚元迷茫地瞅着老者。

老者拉着庚元,讓庚元坐在一個涼亭的石階上。老者抓着庚元的手,老淚橫流地說:“青蛇出洞,武林歸一,這是我們青蛇幫的口號,是見到幫主必須說的話。當時的幫規明確規定,誰的後背紋有青蛇的圖案,誰就是我們青蛇幫的幫主。年輕人,你一定是我們青蛇幫的後裔了,你身上有我們青蛇幫的圖案,你理所應當就是我們的幫主了!我等了這麼多年,我終於找到幫主了,我終於等到我們青蛇幫可以振興的這一天了。幫主,我是青蛇幫八音分舵的護法程坤,請接受屬下的見禮。”說着,老者又要跪下來。

“等等,程老前輩,我怎麼會是青蛇幫的幫主呢?我的後背上的青蛇圖案是怎麼來的?爲什麼要在我的後背上紋上青蛇圖案,這個青蛇圖案有什麼寓意,請您老人家告訴我。”庚元攔住了程坤,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庚元這次下山,就是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弄清楚自己後背上的青蛇圖案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就亟不可待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幫主,您就是我們的幫主無疑。”見到了幫主,程坤激動了,連稱謂都改成“您”了,可見,這個程坤,對青蛇幫是多麼的忠誠。“幫主,您可能不知道,我們青蛇幫有這樣的傳統。前任幫主選好接班人,就召開護法大會,將青蛇圖案紋在接班人的後背上,隨時準備接班當幫主。您身上的青蛇圖案,應該就是您的前任幫主在護法大會上紋在您身上的,您就是您的前任幫主選定的接班人。”

“程老前輩,你是八音分舵的護法,你應該參加了爲我紋身的那次大會,對嗎?”庚元似乎要找到身世之謎的突破口了。

“爲您紋身的那次護法大會呀,我還真沒有參加。十八年前,我被幫主段珪秘密派往甘肅,去給野狼幫的幫主送信。一年後,等我回來覆命的時候,三絕莊的總舵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青蛇幫慘遭滅幫之禍。青蛇幫所有的人不是被殺死,就是被燒死。我找不到青蛇幫的任何人,只有隱姓埋名,回到了八音鎮的分舵,終日大門緊鎖,過起了隱居的生活。”程坤唏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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