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咱們真的要打定安縣城。”帶着人從坡地上把炮推回來的唐磊小聲的問着,他們手上現在只有兩個猶太連,算上傭兵也只不過600多人,聽游擊隊的人說那定安縣城城高牆厚,駐守縣城的日軍又在城門口設置的有拒馬和機槍巢,那城門樓子上還有機槍和迫擊炮,只要槍聲響起,縣城周圍炮樓裡駐守的日僞軍就會回援縣城,他們手上又沒有重武器,這個縣城可是不好打。
趙志斜眼瞟了唐磊一眼,這個傢伙自從上次被派了趟遠差,回來之後會學着思考問題了,可就是他的這個思維模式還略顯僵硬,比之於大志還是稍差了一些,“那你認爲剛纔和咱們交火的這些日僞軍是從哪裡來的,你從游擊隊那裡打聽消息的時候,就沒問問定安縣城裡駐守的日僞軍總數有多少,縣城周圍炮樓裡還有多少駐防的日僞軍。”
趙志的反問讓唐磊茅塞頓開,被自己活捉了的日軍少佐不就是從定安城裡來的嗎,定安縣城的規模比不上彰武縣,想來駐守的日僞軍數量也不會太多,這在大王莊滿打滿算已經擊殺活捉了他們差不多300人,自己活捉的那個傢伙只是個少佐,按照日軍的軍制,少佐軍銜的軍官最多是個中隊長,如果這個被自己活捉的少佐是定安城裡軍銜最高的日軍軍官,那麼也就是說定安城裡駐防的日軍最多就是一箇中隊而已。
一箇中隊的日軍至多是200來人,再算上縣城裡的皇協軍,就算皇協軍一個營600人,那定安縣駐防的日僞軍也不會超過千人,大王莊滅了他們300人,定安縣城周邊還有五個協防的炮樓,每個炮樓裡安置一個班的日軍和一個排皇協軍,那就是一個小隊日軍和幾乎一個半連的皇協軍,這就是200左右的兵力被日軍放置在了縣城周邊的炮樓了。
唐磊這麼巴拉着指頭細細一算,嚯,這可有得樂了,這定安縣城裡這會只有不過一百人,而且這一百人裡大半都是戰鬥力低下的皇協軍,“倒是可以打”唐磊算明白了便擡頭盯着趙志眼也不眨,活脫脫一隻等着肉骨頭的可愛小狗,趙志早就發現唐磊眼中的期盼,卻裝着忙於擺弄繳獲來的三輪摩托車,把個唐磊急的不行,無非是想從趙志手裡獲得打前鋒的機會,可唐磊笨嘴拙舌的不好意思直接講出來。
“叫艾倫的人收拾戰利品,順便把那些看着完好的日軍軍裝剝下來,叫咱們的兄弟仔細審問活捉來的日軍俘虜,一定要把縣城裡的情況問清楚了,尤其是他們的兵力安排和防禦設施,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可幹,就拿點子彈去游擊隊那,再問他們一遍縣城裡的事情,一會回來和俘虜們對對”把心急的唐磊涼了好一會了,趙志這才下了新的命令,話語中把要打定安縣城的意思說了個點透。
“你們要打縣城。”田久成等不到聽完唐磊的話就反問了出來,他們游擊隊琢磨縣城不是一天兩天了,可駐防縣城的日僞軍數目太多,不是他們游擊隊所能抗衡的,自打縣城裡的日軍開始在縣城周邊修築炮樓和封鎖溝開始之後,游擊隊的活動範圍就被擠壓到了極致,如果不是離着根據地不算太遠,田久成指揮的這支游擊隊怕是早就被定安縣城的日軍給圍剿乾淨了,這會突然聽得唐磊在打聽縣城裡的事情,那話裡話外透着他們要打縣城的意思,田久成便忍不住反問了出來。
“對呀,我們是要打縣城,有什麼問題嗎。”唐磊頗爲不解的眨巴着眼睛,心說難怪這些傢伙只是游擊隊進不了八路軍的正規部隊,這心理承受能力實在太差,多大點事就一驚一乍的,其實這是唐磊錯怪人家田久成了,人家這不是大驚小怪的,而是被他們雷霆給氣的失了方寸,先是強勢當着游擊隊的面拿走了王家的東西,然後劫糊游擊隊已經盯了多日的日軍巡邏隊,現在又打上了定安縣城的主意,難不成他們雷霆把游擊隊都當成無關人士了嗎。
“算了算了,不想說就算了,那就不打擾你們了,這是我家先生讓送來的子彈,我們馬上會離開大王莊,這個地方就留個你們好了,我們去住縣城”看出了田久成的不甘,唐磊也不囉嗦扔下趙志讓送來的1000多發子彈扭頭走了,不過在離去之前,唐磊還是用話語再次小小的刺激了田久成一下。
“隊長,雷霆要去打定安縣城。”田久成手
下的隊員們等唐磊走了之後,都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着,這個雷霆是挺能打的,可是這些傢伙佔地盤那也不是蓋的,好比那個彰武縣,雷霆站在就佔着不撒手,別說閻錫山了,就是國民政?府的人都插不進腳去,雷霆的人站了定安城,那還能有個好啊。
不管田久成他們樂意與否,一個小時之後,收拾停當的趙志他們離開了大王莊,田久成留下一半人手看守着趙志送給他們的那些武器彈藥,自己親自帶着剩下的一半人悄悄的跟了上去,雷霆的人說他們要去打定安縣城,可田久成卻不相信,他要跟着看看這夥雷霆的人到底要去幹什麼。
定安縣城離着大王莊並不是很遠,彎彎繞繞的不過十幾裡地,估摸着唐磊他們用九二步炮練手的時候,縣城那邊都早已經聽見炮聲了,王二狗歪戴着軍帽窩在城門外的機槍巢里正在打瞌睡,半下午的太陽曬的人很是舒坦,王二狗昨晚打了一宿的麻將,正好趁着城裡的日本兵出去圍剿游擊隊的機會,躲在這裡好好的補個覺。
“班長,前面來人了,我看着好像是去收拾游擊隊的日本人回來了”睡的迷迷糊糊的王二狗被手下的弟兄叫醒的時候,從遠處開來的三輪摩托車都已經快開到城門口了,王二狗是個屬螃蟹的——外面硬裡面軟,平時的時候沒少在背地裡說日本人的壞話,可真等日本人站在她面前的時候,這小子的腰比誰都彎的低,活脫脫窯子裡大茶壺的嘴臉。
“路障,快把路障搬開”王二狗很有眼力見的命令手下的皇協軍把城門口的路障拒馬搬開,王二狗沒什麼大本事,可他的眼神很好,兩輛摩托車上的日本兵身上都帶着血跡,每個人都是繃着一張麪皮,這一看就是在游擊隊手裡吃了虧了,這些個日本人都是些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這個時候要是觸了日本人的眉頭,指不定就是上趕着找死。
王二狗他們早早搬開了路障,幾個人精神抖擻的排成兩列舉手敬禮,可呼嘯而來的三輪摩托車根本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接從王二狗他們身邊開進縣城裡去了,摩托車後面旋刮而來的土塵撲了王二狗滿身,可這個小子硬是挺着沒敢咳出聲來,“我說兄弟們,今天可得多長几個心眼,看日本人這架勢恐怕是吃虧了,老規矩,個人顧個人,誰攤上事了就自己頂着,別拉着其他兄弟一塊吃瓜撈”王二狗撣着身上的塵土,嘴裡警告着自己手下的皇協軍。
王二狗這邊還在和自己手下的皇協軍嘮叨着,打城外的公路上咯吱吱過來幾輛馬車,馬車後面還跟着幾十個倒揹着步槍的日本兵,“立正,敬禮”王二狗口令一下,幾個把守城門的皇協軍站的筆直筆直的,誰都不是傻子,王二狗剛纔說的話也是爲他們好,誰也不會嫌自己的腦袋待在脖子上是個累贅,馬車離着城門越來越近,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王二狗眼珠子一轉,瞅見那馬車上裝滿了老百姓打扮的屍體,順着車邦子還一個勁的往地上低着血。
“乖乖,這些搞不好就是在城外鬧騰不休的游擊隊吧,看着得有20多個”回城日本兵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尤其是經過王二狗他們幾個身邊的時候,幾乎就是在一步一步的蹭着地皮在挪動,“哎呀,不對勁呀”瞅着馬車上的那些屍體獨自胡思亂想的王二狗忽然打了個冷戰,剛纔經過他身邊的那個日本兵有些不對勁,看他走路的架勢不像是個受傷的,可爲什麼那個日本兵的軍裝後背上有好幾個彈孔,而且那彈孔上滿是血跡。
王二狗是察覺出了異樣,可他醒悟的有點太晚了,“噗”一支短刀自下而上的刺進了他的腹腔裡,鋒利的刀刃就像一根燒的通紅熱騰騰的通條,把王二狗燙的直愣愣原地蹦了起來,“哦”燙的王二狗異常難受的通條從他的腹腔裡退了出去,可剛纔還渾身緊繃繃的王二狗卻像個被放了氣的輪胎一樣,軟囔囔的癱倒在地上。
“他們就這麼進城了,這也有點太簡單了吧”看着潮水一般涌進縣城裡的猶太士兵,從大王莊一路跟過來的田久成趴伏在城外的小土包上,有點不敢置信的城門大敞的縣城,雷霆的人從日軍屍體上剝軍裝的時候,田久成就猜到雷霆的人有可能會假扮日軍詐開城門,可人家現在卻是大搖大擺擊殺了守門的皇協軍,光明正大打開城門進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