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元這邊陷入苦戰,那邊的葛目直幸大佐,卻是被遲遲無法搞定的戰局,被氣的肺快要爆炸了。在這麼多的炮火掩護之下,在帝國寶貴的裝甲部隊掩護之下,投入的兩個中隊傷亡都一箇中隊了,卻依舊未能消滅不過一個加強連的土八路。
浪費了都快打一場中等規模戰鬥的炮彈,居然眼下還未能徹底的解決問題。甚至還丟了一輛九四式輕型裝甲車,這讓他實在感覺到丟人。第一批投入的兩個中隊長,除了戰死的那個他也沒有辦法之外。剩下的那個中隊長,臉都被他扇得腫的像是一頭豬一樣。
即便是眼下敵軍已經被壓進了村子內,可眼下犬牙交錯的態勢,也讓自己的炮兵失去了作用。隨着他將預備隊都投入了進去,村內的日軍兵力眼下數量更多。這一炮下去,恐怕造成的誤傷更多。
但單純的依靠步兵進攻,也就意味着天黑之前,很難徹底肅清村內的土八路。眼下的態勢,無疑讓葛目直幸相當的惱火。他這邊已經是將除了騎兵之外,幾乎所有的兵力都已經投入了進去,但問題卻依舊遲遲無法解決。
那邊師團長連番來電的催問戰鬥結果,讓葛目直幸大佐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尤其是眼下東部山區的戰況,給了他很大的壓力。這封絕密電報,是師團長單獨給他的。眼下整個戰場上,也只有他知道壺北東部山區現在已經打成了一鍋粥。
看着村內依舊傳來的密集槍聲,以及手榴彈的爆炸聲。鐵青着臉色的葛目直幸大佐,直接將西面與南面負責封鎖村子的兵力之中,除了騎兵留下繼續監視之外,各抽調了一部分兵力投入了村內戰場。
在將所有的步兵都投入進去之後,這位葛目直幸大佐手中也僅剩下了一個騎兵中隊。他不僅將所有的步兵全部投入進去,還將最後的兩輛九四式裝甲車,也投入了村內的戰場。
採取了兩面擠壓,逼迫村內的李子元向西突圍,以便他留在西面的騎兵,一鼓作氣徹底將其消滅。下定決心以九四式輕型裝甲車,作爲主要突擊力量的葛目直幸大佐,叮囑前邊的步兵一定要避免,之前將戰車落入八路手中的事件在一次生。
但這位葛目直幸大佐想的是不錯,可李子元能不能上他這個套就兩說了。的確在日軍將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到村內後,李子元的壓力幾乎可以說翻倍的上漲。尤其是那幾輛衝進村子的九四式裝甲車,讓他更感覺到壓力倍增。
儘管何三亮利用手中所剩不多的炸藥,採取連續爆破的方式,將一輛九四式裝甲車炸了一個底朝天。但剩下的那一輛在日軍步兵嚴密保護之下,其車載機槍以及單薄但是能抵禦普通子彈的裝甲,給李子元帶來了很嚴重的威脅。
這種只要有炮,那怕是在小的炮,一炮就能打一個對穿的東西說是坦克。但那是日本人自己的稱呼,實際上就是一輛薄皮裝甲車的玩意。甚至可以說除了機動性比一般的輪式裝甲車要強一些之外,其他的性能連普通的裝甲車都不如。
但可惜即便是這種小坦克,對於眼下連一門那怕最小口徑的炮,那怕是大口徑機槍都沒有的李子元,卻是一個很大麻煩。就這麼一輛只有一挺機槍,用炸藥都能徹底炸翻的小玩意,卻是讓李子元很是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這次日軍明顯吸取了之前丟掉那輛裝甲車的教訓,無論對手打來的火力如何的猛烈,掩護的步兵卻就是死戰不退。而且一改之前裝甲車掩護步兵,這次卻是採取了步兵在前掩護裝甲車的戰術。
手頭上的炸藥也已經用光的何三亮,也無法再採取之前的連續爆破辦法。除非用使用集束手榴彈,採取人肉炸彈的辦法,否則基本上也沒有可能。但日軍步兵嚴密的保護,就連所有犧牲的八路屍體,都要捅上幾刺刀或是補槍,以保證這些屍體不會突然坐起來,抱着手榴彈與自己同歸於盡。
李子元幾次試圖偷襲,都在其周邊密集的步兵火力掩護之下,無法接近這輛裝甲車。李子元又堅決拒絕了戰士們,要採取人肉炸彈的辦法,去炸掉這輛薄皮小坦克。多次採取機動設伏,也未能炸掉這輛裝甲車。
手中只有集束手榴彈,自身又因爲作戰特點,接觸坦克和裝甲車輛就比較少。一個集束手榴彈上去,只炸掉了一輛裝甲車的履帶。要不是那個班長冒死衝上去,掀開炮塔的艙蓋一板磚下去砸昏了日軍的機槍手,李子元的處境恐怕會更加的艱難。
就這麼幾輛薄皮只有一挺機槍的輕型坦克,卻讓手中連那怕是一門小炮都沒有的李子元如此的頭疼。看着那輛在日軍嚴密警戒之下,不斷沖垮那些斷壁殘垣,爲進攻的日軍開闢通道的同時,還不斷的以車載機槍壓制這邊火力的小坦克。
李子元很是鬧心,自己要是有前世在電視上出現很多次的,那種什麼火箭筒,那怕就有一火箭彈就好了。又何懼這麼一個破玩意,在這裡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只是李子元知道,這也只是自己想想而已。
連槍都配不齊,子彈都得自力更生的土八路,上哪去找那種高科技的玩意。自己記得那玩意好像是蘇聯人明的,可現在自己離着蘇聯十萬八千里。八路軍又沒有飛機,就算拿着一大筆黃金去買,也沒有地方去買。
手中除了集束手榴彈之外,沒有任何反坦克武器。而且對於坦克這玩意結構和性能不瞭解,自己除非拿人命去當肉彈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辦法。而且從眼下看,就算是採取肉彈戰術,在不瞭解這玩意結構的情況之下,最多也就是炸斷履帶。
但炸斷履帶並不意味着,能使這種戰車徹底的喪失戰鬥力。部隊上下對這玩意都不熟悉,即便是使用肉彈戰術也不意味着會成功。看了看身邊已經所剩不多的戰士,李子元還是下決心絕對不去搞肉彈戰術。
在拒絕使用肉彈戰術後,反坦克作戰對於眼下的李子元來說,無疑是一個高難度的技術活。在兵力佔據絕對優勢的日軍步步壓縮之下,李子元也只能帶着剩下的部隊,逐漸向北面收縮。
其實李子元不知道,眼下西方各國在進行反坦克作戰的時候,都是以反坦克炮和反坦克地雷爲主。他記憶中的反坦克火箭筒,還要等兩年之後纔會投入到戰場上。而且反坦克火箭筒也不是蘇聯人明的,而是美國人率先明並投入到戰場上的。
他記憶之中那種前世在電視上,出鏡率極高的蘇制rpg7反坦克火箭筒,以及諸多的仿製品,是蘇聯人在二戰後才研出來的。只不過生產和製造簡單,使用上也更簡單,成爲全世界最普遍的反坦克武器。
而且到他穿越之前,隨着坦克技術的展以及裝甲越來越厚。這種武器主要的作用也不再是反坦克,而是被一線步兵作爲反工事和打擊輕型裝甲的武器。當然在某些特殊的軍隊裡面,還會作爲反直升機武器。
那玩意在幾十年之後與ak四十七步槍一樣,因爲物美價廉外加產量巨大,以及仿製的國家很多。最關鍵的是使用上也相當的簡單,以及適應各種嚴酷的條件。所以無論是政府軍還是非政府軍,幾乎都大量的裝備。
就像眼下的勃朗寧手槍一樣,全世界幾乎到處都是。在某些戰亂的地區,甚至成爲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必備神器之一。可現在這種還沒有面世的先進武器,幾十年後可以說濫大街的武器,李子元是不可能有的。
就算是美國人現在製造出來了,也輪不到他使用。而且別說現在的他,就是十年之後這支軍隊,在朝鮮戰場上面對着另外一個更強大,裝備的坦克性能和數量,都遠遠過眼下對手的敵人時候。也同樣因爲缺乏反坦克武器,而付出了重大的代價。
缺乏制式反坦克武器,甚至連手榴彈眼下也所剩不多的情況之下。反坦克這種作戰,對於李子元以及現在他的部下來說,無疑是一個高難度的技術活。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輛在除了日本之外,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不能稱之爲坦克的坦克,在那裡耀武揚威。
而劉連明部下控制的那輛九四式裝甲車,此時也因爲打光了子彈而啞火。當劉連明冒着槍林彈雨,試圖上去接應自己的那個班長時候。才現身上已經四處負傷的這個班長,已經因爲血流乾而犧牲。
看着這位犧牲的班長,劉連明強忍着淚水將屍體抱出來後。又向車內丟了一枚手榴彈將車徹底的炸燬,將這位班長的屍體草草掩埋。只是戰局的展,留給劉連明可傷感的時間並不多。李子元所部被逐步壓縮到村北,日軍卻是不斷的投入兵力。
隨着戰局的展,日軍不僅將步兵炮調進了村內,甚至還將兩門山炮和一門迫擊炮,也加強到了村內戰場上,只有那裡有抵抗直接調動炮兵開火。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推移,李子元的處境也越來越困難。戰局的不利讓李子元,從來感覺到像今天一樣夕陽是如此的漫長。
當天色總算開始逐漸變黑,李子元帶着的已經僅剩下三分之一的兵力,在日軍壓迫之下退守到村子的東北角落。僅有攜帶的那挺明治三十八年式重機槍,已經在日軍的炮火之下損失掉。
不僅僅有的這挺重機槍被擊毀,輕機槍也只剩下了一挺捷克式和兩挺九六式輕機槍。其餘的幾挺輕機槍不是在戰鬥的時候,被日軍炮火和擲彈筒擊毀,就是因爲彈藥不足,而只能放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