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暫避鋒芒

如果說戰士的彙報,多少還令一些人不太相信,那麼終於大着膽子來到村口的疤狗子等人,看到交戰現場的血腥場景,就不由他們不信了。

正在打掃戰場的八路軍戰士,將打死的小鬼子屍體陸續搬運到一起。跟以前作戰時一樣,這些小鬼子都會被扒的乾乾淨淨,而後扔進讓僞軍俘虜挖好的大坑之中。

至於那些僞軍的話,趙鐵虎則會網開一面,讓那些被俘的僞軍挖掘另外找地方將其掩埋。畢竟,那怕天氣有點涼,可這麼多屍體堆在一起也蠻恐怖的。

這些自問不怕死的毛猴子,看着如此血腥的交戰現場,很多人都忍不住‘哇哇’的吐起來。做爲他們的領頭人,疤狗子的表情同樣顯得有些蒼白。

雖說戰爭年代,類似這樣的場景很常見。可做爲普通的平頭小百姓,如果沒什麼原因,他們不會輕易靠近戰場。所以,能看到這種場景自然也不多。

等到疤狗子再見到趙鐵虎時,看着這位依舊跟先前沒啥兩樣的人,心中也充滿了一絲敬畏。疤狗子很清楚,對方若是想滅了他,估計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跟這種人打交道,看來真要規矩老實一點。幸好這次交易,疤狗子很難得的老實了一次。如果先前他敢搞什麼鬼的話,估計今天帶來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內心暗道‘慶幸’之餘,疤狗子也很敬佩的道:“洪掌櫃,厲害啊!這麼多小鬼子,都被你們幹掉了。洪掌櫃這些手下,看來都是軍中的精銳啊!”

‘行了,疤老子,你也用不着套我的底。還是那句話,只要公平交易,我不介意交你這樣的朋友。將來在滕縣跟棗莊這塊地面上,我們也應當互相幫助一起發財。

只是有一點我要講清楚,今天這夥小鬼子是你的人引來的。我手下有幾個兄弟都戰死了,還有幾個兄弟負傷了。這撫卹金跟醫藥費,都必須由你來掏,你同意嗎?’

在趙鐵虎看來,跟疤狗子這種人打交道,必須一手大棒一手蘿蔔。既要讓他們嚐到甜頭,又要讓他們知道,跟自己做對的下場是非常嚴重的。

先前已經審訊出結果,確實是自家手下給小鬼子通風報信的疤狗子,滿臉漲紅的道:“洪掌櫃,這事確實是我老疤管教不嚴,這錢我掏!”

‘行,你能這樣爽快答應,看來也是一個爽快人,我願意跟爽快人答應。正如你所說的,我手下這些兄弟都是軍中的精銳,死傷一個我都會很難過很可惜。

當然,我給他們的待遇同樣非常高,戰死的每人給他們撫卹兩百塊大洋。重傷的一百塊,輕傷的二十塊。打贏了,還會給他們發點賞金。這賞金,我就不要你掏了。

畢竟,打死這麼多小鬼子,單單這些小鬼子的武器裝備,我也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但這事也是怪你御下不嚴,所以你也當花錢買個教訓吧!’

‘應當,應當!’

聽到趙鐵虎說出的撫卹金如此之高,疤狗子多少有些咋舌。可一想到這些人如此厲害,想必跟趙鐵虎重金招攬也有很大的關係。換做其它人,估計有錢也難招攬啊!

打掃戰場的事情,在作戰隊員分工下有序的進行。等到戰場打掃完畢,屍體也掩埋乾淨。至於那些在戰鬥中受傷的僞軍,趙鐵虎只接收負輕傷的。

而一些重傷的僞軍,趙鐵虎同樣很冷酷讓戰士給其補刀,替這些重傷的僞軍解決痛苦。或許這樣做很殘忍,可趙鐵虎同樣沒有藥品,去救治這些重傷的僞軍。

重新回到村子之後,看着好不容易賺到的錢,又重新還了不少給趙鐵虎,疤狗子跟一衆毛猴子,自然恨死了那名通風報信的傢伙,這錢原本可是他們的啊!

讓人找來兩瓶酒,趙鐵虎扔了一瓶給疤狗子,笑着道:“疤老子,今天這交易雖說出了點麻煩。但好在我的傷亡也不大,你也破財消了災。

接下來,我就不多留你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想來城裡的小鬼子會鬧騰一段時間。你們最近也悠着點,別讓小鬼子給逮了。就算是我,最近也要避避風頭。

這裡條件有限,也沒法置桌酒席跟疤老子喝兩杯。那就隨便喝兩口,聊表一下意思。喝完之後,我們都趕緊離開,別讓小鬼子再堵住了。”

‘洪掌櫃敞亮!這酒,我疤狗子喝!’

兩人對着酒瓶子喝了幾口之後,疤狗子帶着剩下的錢跟隨行的人,很快離開了西山村。對於疤狗子而言,他很清楚死了這麼多小鬼子,滕縣應該會亂上一段時間。

等到疤狗子一行離開西山村,趙鐵虎來到村裡的穀場上,看着陸續被喊到穀場的百姓,笑着道:“鄉親們,今晚讓你們受驚了,實在對不住鄉親們了。”

先前被譚昌對從家裡叫醒,不少百姓都顯得有些懼怕。可現在看到趙鐵虎一臉笑意,他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安慰,覺得這些人應該不會把他們怎麼着纔對。

看着村民開始交頭接耳,趙鐵虎又繼續道:“鄉親們,先前村口的槍聲,相信大傢伙都聽到了,那是我的部隊跟小鬼子還有黃皮子打仗的聲音。

在先前的戰鬥中,我們打死了一百多號小鬼子還有一百多黃皮子,這事可能鬧的有點大。爲了大傢伙的安全,我讓人把大家從家裡叫起來,也是希望大家跟我進山躲幾天。

請大家放心,這事是我惹出來的,大家進山之後,你們每天的吃食都由我負責。等事情平息了,你們回來的時候,我也每家發兩塊大洋的壓驚錢。

這山裡條件雖然不太好,但我會盡量保證你們的吃穿。若是不進山的話,等下批小鬼子來了,只怕他們也會拿你們泄憤。相信大傢伙都知道,小鬼子不是什麼好人。

我們是來這裡抗戰打小鬼子的,也是替窮苦人打仗的部隊。只要鄉親們配合,你們的安全我們也是保住的。只要到山裡躲幾天就行,還請鄉親們配合一下。”

沒說自己是八路軍,只說是替窮苦人打仗的部隊。這樣的說詞,令這些村民多少放心了一些。不少聽聞過八路軍的村民,也懷疑眼前這些人應該是八路軍。

原本有些不想進山的村民,聽到每天由趙鐵虎提供他們吃的跟穿的,甚至等事情過去之後,每家還給兩塊大洋的安家費,着實令村民有些欣喜。

西山村本身地處偏僻,村子裡居住的百姓也不多。現在出了這麼一件大事,他們自然知道需要暫時躲避一下。真要讓小鬼子抓住,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經過一番安撫跟表態之後,村民也陸續返回家中收拾東西準備進山。等到天明時分,趙鐵虎一行已經將物資還有百姓,全部安全轉移進早前開闢的宿營地。

看着清理乾淨的山洞,還有搭建起來的木屋跟帳篷,很多村民都覺得非常意外。畢竟,村裡平時也有很多百姓進山打獵,對山裡的情況也比較瞭解。

可眼前這個宿營地,一看就是近期剛剛修整出來的。趙鐵虎能挑到這樣一個好地方,還真是有些令村民意外。可更意外的,還是趙鐵虎提供的伙食令他們吃驚。

一天吃三頓飯不說,中飯跟晚飯甚至還有肉菜。這樣的條件,着實令村民們欣喜又意外。對很多村裡的孩子而言,他們覺得此刻太幸福了。

經過兩三天的相處,村民也覺得這些兵很客氣,也知道這些兵就是傳說的八路軍。有些村民覺得天天吃飯不幹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加入修整營地的工作中。

對於這些幫忙的村民,趙鐵虎自然不會拒絕。表示願意幫忙的村民,也會給他們發錢或發糧食。當然,將錢折成其它生活物資也行。

總之,隨着西山村的村民加入營地建設隊伍,加上還有一衆押進山裡的僞軍做苦力。一個漸漸完善的營地,也出現在深山之中。

而這三天,對於滕縣甚至棗莊的日軍而言,無疑是非常憤怒的三天。在三天時間裡,小鬼子確實派部隊到西山村查看情況,卻發現整個西山村已經人去村空。

因爲沒有幸存者,他們只發現交戰現場留下的痕跡。至於那批連夜過來的日僞軍,只猜到這些部隊可能凶多吉少。這也意味着,滕縣境內來了一支實力強悍的抗戰武裝。

在小鬼子瘋狂抓捕疤狗子一行,甚至把早前疤狗子等人用來交易的村莊燒成一片白地,卻同樣沒抓到一個疤狗子的手下。畢竟,想抓到這些地頭蛇,同樣非常的不容易。

同一時間,趙鐵虎在戰鬥結束的第二天,便派遣偵察員返回縱隊報告消息。一來是充當大部隊的嚮導,將大部隊帶進即將修建好的根據地,另外也是送消息。

得知趙鐵虎剛剛抵達滕縣不久,就搞到不少縱隊急需的物資,縱隊的首長們自然很高興,很快表示會安排附近的游擊隊,將這批物資轉運進來。

對於趙鐵虎選擇的支隊營地,司令員張經山也覺得非常不錯。如果趙鐵虎真能在那裡打開局面,對整個八路軍在山東的抗戰局面而言,也將掀開一個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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