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隘口外面的山炮連的配合,八門山炮是此起彼伏,打的鬼子陣地上是硝煙瀰漫,揍得鬼子是人仰馬翻苦不堪言。
而八十八團的步兵們也一掃之前的假象,進攻變得異常堅決,二百多名官兵瘋狂的向着隘口猛烈攻擊。大島純三隻能咬着牙在陣地上狂叫着指揮部下們進行拼命抵抗,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激戰下來,日軍的野戰工事在中方炮火之下,大量被摧毀,大島純三也在陣地上指揮期
間被彈片擊傷,腰部受了重傷,差點被炸成兩節。
身負重傷的大島純三在昏迷之前,將指揮權移交給了一個叫三井的中尉,可是這個三井中尉也沒能堅持夠十分鐘,便被一顆炮彈當場炸成了肉醬。現在的駐印軍真是很闊綽,雖然作爲前鋒的炮兵連補給並不容易,可是他們打起炮的時候,卻一點都不吝嗇,從進攻開始,便一直在進行炮擊,每一門炮都起碼打出了二
三十枚炮彈,六門炮加在一起,足足朝着鬼子的陣地上傾瀉了一百多顆炮彈。
如此火力之下,鬼子就算是再怎麼努力,也架不住這樣的炮擊,工事被紛紛摧毀,傷亡也非常之大。
僅僅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隘口集結的二百餘名日軍便已經傷亡近半,而新三十師的官兵此時也已經攻至了隘口近前,雙方几乎都能看清對方的臉了。
在指揮官連續傷亡,日軍的指揮系統也近乎癱瘓了,小隊長中隊長紛紛陣亡,現如今接替指揮的只剩下了一個曹長。眼看着敵人排山倒海一般的,在火力掩護之下攻至了隘口,這個時候日軍的士氣早已跌到了谷地,加之隨着彈藥的消耗,一些日軍隨身配發的子彈也已經告罄,這個時候
顯得是異常慌亂。
雖然他們還在抵抗,但是抵抗卻顯得很是散亂,那個曹長這會兒也有些不知所措,在陣地上來回奔走大呼小叫命令士兵們不要停止射擊。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身形這個時候已經被一支狙擊步槍的瞄準鏡套住了,方漢民在指揮炮兵炮擊了一陣之後,發現日軍不再對山谷發動反撲,於是乾脆自己也爬上了山
樑,拿着望遠鏡居高臨下的開始觀察外面隘口的日軍陣地。
先他上來的那個狙擊手,這個時候正在端着他的步槍,瞄着隘口的日軍陣地,旁邊的副射手拿着一副望遠鏡幫他觀察,同時還拿着一塊小石子,在一個石頭上畫線。
狙擊手每開一槍,他都用望遠鏡觀察着,判斷是否有效擊殺,如果判定有效擊殺,便在石頭上畫一條線。
方漢民上來的時候,副射手已經在石頭上畫出了六條線了,這表明這個狙擊手起碼已經有效射殺了六個鬼子。
方漢民爬到他們身邊,嘿嘿笑着說道:“幹得不錯嘛!校射的也很準!”
這個年輕的狙擊手憨厚的笑了笑說道:“這不是老大教導有方嗎?嘿嘿!”
“少拍我馬屁!你看下面情況咋樣?”方漢民擼他的後腦勺了一巴掌,笑着對他問道。
“新三十師的弟兄還是很不錯的,打的很堅決,攻勢很猛!雖然傷亡不小,可是始終沒後退一步!都是漢子!”那個狙擊手點頭正色說道。方漢民拿着望遠鏡觀察了一番,感覺下面情況進展不錯,日軍現在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而新三十師的部隊這個時候正在逐步逼近日軍陣地,而日軍顯然有點驚慌失措了
,只是現在他們還在負隅頑抗罷了。
方漢民調整着望遠鏡,掃視着日軍的陣地,那裡不斷的落下炮彈,騰起一團團的硝煙,揚起的土石斷木更是四處亂飛,時不時還會有中炮的鬼子被炸的飛起來。硝煙瀰漫的日軍陣地上,經常會出現驚慌失措四處亂竄的鬼子,就在這時,方漢民注意到了其中一個鬼子,正在陣地上指手畫腳,雖然看不清他的服裝,可是仔細觀察一
下之後,方漢民覺得這傢伙可能是現在鬼子的指揮官。
於是他一時技癢,對那個狙擊手說道:“來來來,讓我用用你的槍,也練練手!有段時間沒幹這個了!”
那個狙擊手二話不說,便把手裡的春田狙擊步槍遞給了方漢民,方漢民接過槍之後,立即開始透過瞄準鏡尋找鬼子陣地上的那個指揮官。經過一番努力之後,他終於在瞄準鏡裡找到了那個鬼子,只見那個鬼子拎着一柄指揮刀,在陣地上來回亂竄,對着陣地上的鬼子兵指手畫腳,於是他便開始用瞄準鏡套住
了這個傢伙。從他們藏身的山樑上,到鬼子的陣地之間有七百多米的距離,這個距離上想要有效狙殺一個人,已經相當具有難度了,剛纔那個狙擊手能在這裡取得六個有效擊殺的戰果
,可以說是着實不易,起碼說明這個狙擊手槍法相當了得,而且心理素質也相當不錯。不過方漢民這次選的目標,想要有效狙殺難度要更大一些,因爲這個鬼子始終都處於活動狀態,像個跳蚤一般的在陣地上亂蹦,幾乎一刻都不停息,所以想要在這麼遠的
距離上,命中這樣一個活動的目標,難度比起打一個固定目標,提高了豈止數倍。方漢民一直盯着這廝,始終沒讓他脫離瞄準鏡,靜靜的等候着開槍的機會,這絕對是考驗耐心的時候,而方漢民在這方面心理素質絕對是沒的說,所以他不驕不躁,端着
槍穩穩的盯着那個鬼子。那個鬼子這個時候絲毫不知道死神已經降臨到了他的頭上,正高高舉起了死亡的鐮刀,他依舊如同打雞血一般,在陣地上到處蹦躂,拼了命的指揮那些驚慌失措的日軍士
兵拼死抵抗。也幸好是這個鬼子曹長不斷的鼓勵,才讓這些鬼子兵沒有崩潰,咬着牙堅守在他們的陣地上,不斷的向着進攻的中國的軍人射擊,阻止他們靠近自己的陣地,要不然的話,這會兒他們恐怕就已經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