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被方漢民打的起不了身的傢伙這會兒醒了過來,聽說方漢民要把他們綁在叢林裡讓他們自生自滅,頓時都嚇尿了褲子,立即哀嚎着開始求饒,先是向方漢民求饒,接着叫餘德救他們,看餘德面色灰白,屁都不敢放一個,於是便又向齊學啓大叫饒命。
“齊長官!小的該死!是小的該死!您就發個話,饒了我們吧!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長官饒命呀!
雖然小的是個混蛋,但是也好歹跟着國軍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這次入緬,我們也沒當孬種!可是也出生入死,跟鬼子打了好幾場仗呀!您瞧瞧,我這腿上的傷疤,這可是鬼子的彈皮炸的,要不是受傷,也不會被鬼子俘虜呀!
求求齊副師座,您就發個話,饒小的一命吧!以後小的再也不敢了!”一個兵痞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嚎着,被李雙虎他們拖死狗一般的朝樹林裡拖,拼命掙扎着大聲求饒着。
齊學啓臉色很不好看,怒道:“成何體統?大丈夫當站着死而不能跪着生!你們違抗軍令,還頂撞官長,調戲婦女!那一條都是死罪!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時候?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居然還搞東搞西,難道不該死嗎?”
兩個傢伙哭的像是剛出生的孩子一般,這會兒後悔的要死,躺在地上被拖死狗的拖着走,另一個也跟着叫了起來:“齊副師座!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可是小的不想這麼死呀!雖然小的確實是個混蛋,可是好歹也不是孬種,鬼子逼着小的給他們做事,小的也沒答應他們,以前小的是迫擊炮手!着實打死了不少鬼子呀!
後來我們炮彈打完了,小的就當了步兵,在曼西的時候,奉命阻擊鬼子,還親手打死了一個鬼子呢!
就算是要死,也給小的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小的能再殺幾個鬼子!那樣就算是戰死了,小的也沒啥好說的!求求齊副師座再給小的一個機會吧!
只要齊副師座饒今天饒小的不死,我以後就去當尖兵,要死讓我先死!”
齊學啓原本已經轉身,不打算再看他們了,可是聽到這傢伙這句話之後,又停了下來,扭頭看了一眼方漢民,他知道今天這件事,不該他來決定,如果他強行命令方漢民的話,方漢民估計會給他一個面子,可是他這麼做的話,以後恐怕就會影響到方漢民在隊伍裡的威信。
作爲一個副師長,齊學啓還兼任着新三十八師政治部主任,當然非常清楚目前情況下,他這個最高軍銜的軍官,並不適合親自統兵,而他這兩天觀察了方漢民以及以前跟着方漢民的那些官兵。
方漢民雖然是“平民”出身,但是身上卻有一種特殊的軍人氣質,他敏銳的感覺到方漢民的來歷恐怕並不簡單,只是他不願意說罷了!
如果不是這兩天跟着方漢民的手下們,一路上不停的給他講自從見到方漢民之後,親眼看着方漢民如何殺鬼子的話,齊學啓甚至也對方漢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不過在確認了方漢民確確實實這段時間着實殺了好多鬼子,而且堪稱是手段殘忍,齊學啓也就不願再多想什麼了,不管方漢民以前是幹什麼的,只要他殺鬼子就行!其他都不是什麼問題。
而且方漢民的性格剛硬,爲人做事都很強勢,雖然並不算是剛愎自用,但是卻有些獨斷專行,不過目前看來,從方漢民的手下所說的這一路上方漢民的所作所爲,他的這種獨斷專行並不是一件壞事,相反他之前救的那幾十個兵,在他的帶領下具有很強的凝聚力,對於方漢民的話是說一不二。
這在軍隊之中,特別是營連以下的隊伍裡,是非常好的事情,對於部下的掌控力非常強,這才能在逆境之中,充分發揮出部隊的戰鬥力。
這就充分說明方漢民可以做一個合格的連級指揮官沒有一點問題,更重要的是他極其熟悉叢林作戰,在叢林中作戰的經驗是無人可比的,跟着他的白有強和範星辰都對他佩服的是五體投地,並且跟着他打了一個個漂亮仗。
方漢民的膽子還非常之大,據範星辰說,方漢民在臘戍的時候,只帶了幾個人,就敢潛入到處都是日軍的臘戍城中,把臘戍城內日軍繳獲的國軍大批彈藥、糧食等物資付之一炬,事後還安然撤出了臘戍。
這樣的膽量,就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這樣的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放眼整個他所瞭解的國軍,起碼齊學啓認爲,沒人能比方漢民要強。
特別是現在這樣的環境和情況,方漢民幾乎可以說是憑着一己之利,愣是在國軍大潰敗的時候,在叢林裡生生拉起了這麼一支隊伍,從小到大,幾乎是憑着赤手空拳,愣是搞到了這麼多的槍支彈藥,一支支小股日軍,在他的奇兵計謀之下,灰飛煙滅,這就已經不能用欽佩二字形容他對方漢民的感覺了。
眼下這樣的情況,隊伍增長到二百多人的規模,如果沒有一個合格的軍官來統帶這支隊伍的話,齊學啓很難想象他們這樣一支孤軍,能順利的衝過重重阻礙,跳出日軍的圍追堵截,逃到印度境內,包括他自己也不行,他雖然早年清華畢業之後,棄筆從戎前往美國陸軍接受過培訓,可是他所學的東西,多是正規戰,陣地戰,更多的是理論知識,並不是實戰經驗。
更何況他前往美國陸軍培訓的時候,美國人並未參與到這次第二次世界大戰,還站在岸上看熱鬧發戰爭橫財,即便是美國陸軍所擁有的也只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候的經驗,現在已經過時了。
更何況美國佬也並不擅長叢林作戰,所以美國人自然也不可能教給他什麼叢林作戰的經驗。
再有就是現在他還受傷未愈,需要被人擡着走,如果他來親自指揮這支隊伍的話,那麼可想而知也只是憑着他的官職,來壓制下屬,完全不能真正的發揮出這些人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