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漢民閒着也是閒着,親自主持對這幫傢伙的訓練,揹着手拎着一根細竹竿,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又看了看被趕出來的那幫傢伙,各個一臉怒氣,於是他乾咳一聲道:“看來老子昨天沒說錯你們,果真是一幫廢物!集合哨吹響之後,居然無人起牀,非要等着老子派人去叫你們!真他孃的是一羣賤骨頭!
現在我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洗漱,五分鐘之後吹哨集合,五分鐘如果誰不到的話,那麼今天的飯就免了吧!解散!”
這幫人面面相覷,有點回不過味,但是還是有人比較機靈,立即就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直奔山谷的那條小溪,撲到小溪邊,這裡已經擺了一溜的竹子鋸成的簡易水杯,水杯裡放了一根柳樹枝,還有一小碗細鹽。
“漱口!用柳樹枝沾着細鹽刷牙!然後抓緊時間洗臉!五分鐘內完不成,今天就餓着吧!”朱文昌似笑非笑的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手裡也拎着一根細竹竿,指點着這幫傢伙。
這幫傢伙明白過來之後,趕緊抓起竹杯,拿起柳條沾着細鹽刷牙,因爲時間倉促,這兒沒那麼多牙刷,只能先用柳樹枝沾細鹽解決刷牙問題了,另外每個人給他們發了一塊粗布當毛巾,一幫傢伙好一通忙活,當哨子再次響起的時候,便扔下粗布和竹杯,呼呼隆隆的跑回去集合。
站隊是不存在的,一幫傢伙亂哄哄的擠在一起,方漢民看着這幫亂的跟鴨羣一般的傢伙,不由得捂住了雙眼,真是不忍目睹。
“排隊,排隊懂不懂?不會?好!你們教教他們!”方漢民指着這幫人吼道。
於是以李雙虎爲首的狗腿們,立即又揮舞着細竹竿衝了上去,又是拉又是扯,細竹竿上下飛舞,一通猛抽,三分鐘之後,三十多個烏合之衆終於排成了歪歪扭扭的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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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幫髒兮兮窩窩囊囊的傢伙,方漢民一揮手叫到:“脫衣服!”
這幫傢伙一聽,都有點蒙,這是什麼命令?好好的脫什麼衣服?他們身上就一件破爛褂子,一條破褲子,有的人好歹還裡面有條褲衩,但是大部分人連褲衩都沒有,這衣服一脫,豈不就光了屁股嗎?
於是這幫傢伙是面面相覷,站在那兒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他們這位新的大當家這是何意,難不成這傢伙有什麼不良癖好不成?
旁邊的李雙虎等狗腿們,於是便抓住機會,再次瘋狗一樣的衝了過來,細竹竿飛舞之下,這幫傢伙在這幫狗腿的淫威之下,衣服一件件的離身而去。
再看現場,真是令人忍俊不止,一大羣光溜溜的傢伙,捂着要害驚得是不知所措,而他們的衣服也被立即收走,直接填到了火塘裡面,一把火就給燒了個精光。
不等這幫驚魂未定的傢伙搞清楚狀況,就有人又衝過來,按住他們就開始給他們剃頭,這幫土匪各個頭髮都亂蓬蓬的,鬼知道他們多長時候沒洗頭了,一個個頭髮都結成縷了,支裡八叉的頂在腦瓜上。
甚至肉眼可見,有蚤子蝨子在頭髮裡面鑽來鑽去,實在是讓人看得噁心。
這幫傢伙剛剛被剝成光豬,接着就又被剃了頭髮,這一下算是徹底成了光豬了,而給他們剃頭的傢伙們,很顯然手藝也不咋地,剃頭的時候,少不了失手,在他們腦瓜上留下一道口子,半個小時之後,一幫和尚就出現在了方漢民面前,而且腦袋上還都種着止血用的棉花。
而他們被剃下來的頭髮,也都立即被掃到一起,丟入到了火塘之中,一把火燒掉,空氣中頓時就瀰漫着一股子難聞的燒毛髮的焦糊味,甚至可以聽到跳蚤蝨子被燒死時候發出的噼啪聲。
“這是作甚,這是作甚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能這麼做呢?”一個傢伙被按住剃光了頭髮的時候,放聲大哭了起來。
等他們被剃光了之後,方漢民冷聲對他們說道:“別以爲老子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專門來消遣你們這幫笨蛋!
你們自己看看你們,都他孃的髒成什麼模樣了,老子要的是精精神神的手下,不是他孃的叫花子!
以後咱們呆在山林裡,同行要不了你們的命,野獸也要不了你們的命,但是這些跳蚤蝨子,卻能要了你們的小命,既然你們這幫蠢貨跟了老子,老子就不能讓你們被這些跳蚤蝨子給弄死了!
不剃光你們的毛髮,留着讓你們繼續養跳蚤蝨子嗎?剃光了好打理,現在都排隊去泡藥水去!趕緊了!弄乾淨你們之後,老子才能訓練你們!誰要是不服,現在就可以滾了!”
這幫傢伙一聽,敢情不是這位新的大當家有啥古怪的癖好,是爲了給他們除蚤,於是他們這纔算是放心了下來。
想想也是,他們以前就不是啥講究的人,當了土匪之後,住的地方也是髒兮兮的,隨便一滾就能睡覺,到處都是跳蚤蝨子,咬的他們癢痛難忍,但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覺得這日子不就是這樣的嗎?被跳蚤蝨子咬,不就是過日子中的一項嗎?所以他們倒是沒想過把自己弄得乾乾淨淨的事情。
不過回想一下,他們以前確實有人經常生病,有的時候有的人會莫名其妙的生病,山裡麪條件有差,更沒有醫生給他們治病,充其量胡亂弄點草藥吃吃,能扛過來就扛過來了,扛不過來就掛了。
敢情聽這位新大當家一說,都是跳蚤蝨子鬧得呀!既然是爲了他們好,那麼剃了就剃了吧!乾淨點似乎也沒啥壞處。
給他們泡藥水的地方,是兩個天然的石頭窩子,李晨冰配了一些殺蟲藥和治療皮膚病的藥,倒入到兩個石窩子裡,然後燒了熱水倒進去浸泡,這會兒水溫已經差不多了。
於是一個個光豬排着隊,被趕過去,先到配的殺蟲藥的石窩子裡泡一陣子,連頭也要被按入到藥水裡浸泡一下,泡過之後,又被趕到另外一個石頭窩子裡,繼續浸泡,以此來治療他們身上被跳蚤蝨子叮咬留下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