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點點頭,掃視了一圈自己的這些弟兄,對他們說道:“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格老子!老子也不信他們能跟咱們一樣拼命!
這兒是咱們拼死打下的地盤,豈能輕易棄之?誰要是不想留下的話,現在把槍留下,可以走!我不會怪他,但是隻要留下了,就跟着老子拼了這條命!”
聽了麻三的話之後,許多人都咬了咬牙,把脖子一梗,胸脯一挺,拍着胸脯叫到:“放心吧大當家,咱們都是爺們!跟龜兒子們拼了!”
“對了大當家,剛纔那幾位烙鐵頭的兄弟不是說,等您拿個主意以後,還有事要跟你商量嗎?”
“好!你們先去準備,把咱們的大擡杆跟機槍都拿出來!子彈也全部拿出來,下去給弟兄們說明白了!老子不強留,誰要是不想留下,現在把槍擱這兒,人可以走,老子不會怪他們!
我去見見那幾位兄弟!”麻三吩咐下去之後,轉身回了洞中。
而這會兒許明遠正跟呂小山等人,圍着桌子逍遙的吃喝着,酒算不上是好酒,菜也是普通的菜,不過就是點野味罷了!
不過他們在野外已經呆了好多天了,雖然酒菜不算精緻,可是幾個人還是吃的津津有味。
“諸位,寨子裡都是些粗茶淡飯,不知合不合諸位口味!要是不好吃,還望諸位多多見諒!改日如果能扛過去這次事情以後,我麻三一定備下厚禮,登門道謝!到時候歡迎烙鐵頭兄弟,和諸位兄弟能再來我這裡,我一定設宴,好好再款待諸位!
大恩不言謝,此次的諸位的恩情,在下記在心裡了!改日一定厚報!”麻三進來之後,立即便抱拳對許明遠等人說道。
許明遠等人也趕緊放下筷子,起身抱拳道:“不必!我們大當家說了,就是敬麻掌櫃是條漢子,不能坐視不管!這也是應該的!
但不知麻掌櫃做好打算沒有?是走還是留?”
麻三請許明遠等人坐下,開口說道:“留!我們跟別人不同,我們都是拖家帶口進的山,寨中老弱太多,走恐怕是走不脫的,只能留下來跟他們拼了!
剛纔許兄弟說,要是我們留下來的話,還有事跟我說,有什麼話,但凡請講便是!”
許明遠一聽,豎起大拇指說道:“麻掌櫃果真是條好漢!仁義!既然麻掌櫃你們要留下來跟官兵拼了,那麼我也就直說了!
不瞞麻掌櫃,我等想當初都是駐印軍之中的精銳,說實在的,打仗從不含糊!這些年着實在戰場上殺了不少小鬼子!
奈何我們大當家被奸人陷害,才被迫進山躲避一時!所以今天在下託大一次,打仗這事兒,咱們哥幾個都是內行!
麻掌櫃也莫要介意,你們畢竟是苦哈哈出身,沒正兒八經的幹過這種事!所以我們大當家在派我們哥幾個來的時候,專門囑咐過,讓我等留下來助麻掌櫃一臂之力!
現如今我們大當家就跟在官兵屁股後面,他讓我告訴麻掌櫃一聲,只要你們能頂住官兵的進攻,他也不會作壁上觀,定會找合適的機會,從官兵屁股後面,狠狠的給他們來一下!定要將這夥官兵給趕出山去!
只是不知道麻掌櫃信得過我等與否!如果麻掌櫃信得過我等的話,那麼我等便留下給麻掌櫃幫忙,如果麻掌櫃信不過我等的話,那麼我等現在就下山便是!絕不給麻掌櫃添麻煩!
我們是不是老兵,看看我們身上的傷疤就知道了!”
說着許明遠便扯開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精壯的上身,呂小山和張輝也笑了一下,扯開了上衣,露出了他們精壯的身軀,和身上那些密集的傷疤。
麻三定睛看去,只見許明遠和呂小山三人身上,縱橫佈滿了各種各樣的疤痕,有的疤痕一看,就是槍傷造成的,也有不少看起來像是彈片傷。
這不由得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其實許明遠和呂小山他們剛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這四個人之中,許明遠等三個人氣質與常人不同,他們身上帶着一種和自己這些人不一樣的特質,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種剛勁的彪悍,哪怕他們並不能算是彪形大漢,可是依舊讓人看一眼之後,不敢輕視。
原來他們都是抗戰老兵,而且是精銳,當他們褪去上身的衣服,露出他們身上的那一道道疤痕的時候,他便更加無法質疑這幾個人的身份了。
這三個人絕對是百戰餘生的老兵,不知道在血泊裡打過多少次滾的人了,這些傷疤就是明證,是戰場上留給他們的勳章。
這不由得讓麻三肅然起敬,包括跟進來的幾個麻三的手下,也都不由得肅然起敬,一個個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體,再看許明遠等人的時候,眼神中已經換上了一種敬畏的神色。
“剛纔麻某和手下弟兄多有失禮之處,還望諸位一定要多多包涵!諸位能留下幫我麻某,麻某不勝感激,豈有不願意之理?來人,來人,趕緊把這幾位英雄的槍拿來,還給英雄!”麻三趕緊抱拳說道。
聽了麻三的命令之後,有人趕緊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帶着許明遠他們的槍跑了回來,不過順道有帶過來一個稍微上了年紀的男的。
這個稍微上了年紀的麻三的手下過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跟着許明遠來的那個曾經的穿山甲的手下:“你不是那誰……劉四嗎?我聽說你們不是被新來的烙鐵頭給滅了嗎?敢情你還活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