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白了!連長放心,我們只要還有一個活着的,就絕不會讓後面的鬼子衝過來!”那個士兵答應一聲,貓着腰便朝着後面跑了回去。
方漢民不再關注後面的情況,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眼前這幫正在撲過來的鬼子們身上。
鬼子的衝鋒速度非常快,但是他們並沒有採取十分密集的隊形,而是相互之間留下了四五米寬的距離,可見這幫鬼子並沒有因爲發動刺刀衝鋒,就頭腦發熱智商降低。
他們還是散開,保持了合適的距離,以防被敵人的機槍一下撂倒一片,不過即便如此,方漢民也不害怕,誰讓他們的自動武器多呢,就算是這幫鬼子採取這樣分散的隊形,他也有信心擋住這夥鬼子的刺刀衝鋒。
鬼子不但衝鋒,還在途中藉助一些林中的樹木進行掩護,另外時不時還會交替停下來一下,蹲下來開一槍再繼續衝鋒,根本就不像是後世抗日神劇之中那樣,一股腦的用過來。
而特務連這邊的官兵們,還有美國聯絡官們,雖然也很緊張,但是卻都繼續保持靜默,只有楚彪探頭看了看,然後咚的一聲,打出了一顆迫擊炮彈。
但是很不幸的是,這顆炮彈在半路上似乎被樹枝碰了一下,居然發生了偏轉,遠遠的落在了鬼子的陣地外面,氣的楚彪罵了一句,趕緊再次調炮。
這也不能怪楚彪,畢竟是在叢林中,即便是這一帶樹林並不茂密,但是也架不住炮彈會在半路上碰上樹枝樹杈,所以沒啥好埋怨的。
楚彪調整過之後,再發一炮,這次就沒再掉鏈子,炮彈呼嘯着飛出炮膛,又一次如同長了眼一般,砸到了日軍的陣地上,一挺正在突突的歡的九六式輕機槍,當即就連人帶槍被炸的飛了起來,兩個正副射手幾乎同時被掀出了掩體,一個鬼子的腿都可以清晰看到被直接炸飛了起來。
楚彪伸頭看了一眼,還沒等高興,一顆子彈就擦着他的頭皮飛過,這傢伙的鋼盔噹的一聲,楚彪仰面朝天就倒了下去,嚇得滾翻在地,捂着頭破口大罵了起來。
這顆子彈應該是鬼子機槍打過來的一顆流彈,楚彪正好露頭,剛好擦過了他的鋼盔,差點把這傢伙給嚇死。
氣的楚彪穩住神之後,和副射手操作着迫擊炮,接二連三的朝着另外一挺鬼子的輕機槍發射了三發炮彈,才終於又把那挺輕機槍給敲掉。
不過他們也馬上招到了報復,因爲鬼子陣地上還有幾個日軍的擲彈筒手,看到敵人的迫擊炮接連炸掉了他們幾挺輕重機槍,於是估算了一下敵人迫擊炮隱藏的位置,也開始用他們的擲彈筒打了過來。
但是因爲他們雙方都看不到對方的位置,所以日軍的擲彈筒手也無法進行精確瞄準,所以打過來的榴彈散佈很大,基本上是採用的概略射擊,以求能蒙中敵人的迫擊炮組所在的位置。
這麼一來他們沒炸中楚彪的迫擊炮,倒是差點把方漢民從一棵樹後面被崩出去,一塊彈片還狠狠的在他的後背上咬了一口,疼的方漢民齜牙咧嘴,差點慘叫出聲。
不過他知道這時候慘叫一定會影響到其他人,所以即便是受了傷,也咬着牙沒敢叫出聲,反手摸了摸傷口的位置,傷口在後背的左肩下方,彈片深度不明,但是肺部好像沒有受傷,這讓他放心了一點。
只是左肩後的肩胛骨感覺很疼,估計是彈片碰上了肩胛骨了,讓他的左臂有點活動不便。
但是這會兒他也沒工夫顧及傷勢,因爲鬼子到了!
當這羣發動刺刀衝鋒的鬼子,終於衝到了距離特務連防禦陣地五十米距離上的時候,在前面指揮的何國平突然間大叫一聲:“打!”
就在他喊出打的同時,他就摟動了扳機,他這會兒端着的是一支卡賓槍,剛纔因爲有效射程不足,爲了不浪費子彈,他也沒有開槍,所以早就憋得夠嗆了。
現在他終於可以開火了,端起卡賓槍,砰砰砰砰的便開始朝着鬼子猛烈射擊了起來,卡賓槍雖然只是半自動武器,可是隻要扣扳機夠快,卻居然能打出衝鋒槍的感覺,一梭子十五發子彈,也相當給力,五十米距離上對於射擊人體大小的目標,只要稍加訓練,一般就不會落空。
更何況何國平是隻老鳥了,更不會無的放矢胡亂開槍,一梭子子彈打出去,頓時就放翻了三四個鬼子。
其餘的那些防衛這一條陣線的二十名士兵們,也都立即開始射擊,bar、加蘭德、卡賓槍、湯姆遜一起噴吐出了火舌。
他們的整個陣地前面,頓時像是豎起了一道無形的牆一般,正在哇哇大叫着衝鋒的鬼子們,就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一般,一個個身上噴着血,慘叫着、嚎叫着、哭喊着,劇烈抽搐着,紛紛一頭栽倒在地。
可是事已至此,這些鬼子們卻並未停止腳步,後面的鬼子還在繼續踏着他們同伴的屍體,朝前猛衝,而且叫喊的更加慘烈,更加像是一羣失去了理智的野獸一般,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向林中特務連的陣地撲來。
這時候在特務連保護之下的四個健全的機組成員,都被嚇壞了,他們躲在樹後或者樹根下面,把他們扛得兩挺九六式輕機槍架設了起來,摸索了一陣之後,居然愣是打響了。
這幾隻菜鳥,手槍被方漢民沒收了,但是剛纔方漢民抽空,已經讓人把手槍交還給了他們,但是他們現在也明白了,在這種距離上,手槍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於是他們居然無師自通,把兩挺交給他們攜帶的九六式輕機槍給鼓搗響了。
打響之後,他們雖然準頭很差,情緒也很緊張,但是看着特務連的那些中美官兵們沉着應戰,對着日軍猛烈射擊,他們也不願意被這些中國軍人看扁,四個傢伙吵吵的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般,兩個人充當射手,兩個人負責提供彈匣,居然有模有樣的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