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方漢民還在另一邊端着步槍,朝着鬼子所在的方向漫無目的的開槍,以此來吸引鬼子的注意力,而那個鬼子還真就上當了,認爲剛纔他連續狙殺敵人,引起了敵人的憤怒,開始亂打了起來。
於是他很興奮的端着槍仔細的尋找開槍的那個敵人的蹤跡,但是卻始終沒有看到敵人的蹤影,只是看到一支步槍,在探出樹枝朝着外面開火,於是他判斷了一下敵人可能的位置之後,便果斷再次開槍。
就在他開槍的時候,許明遠終於用瞄準鏡套住了他的腦袋,同樣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露出了一絲猙獰的微笑,瞬間摳動扳機,砰的一槍便打了過去。
那個鬼子這會兒根本不知道他已經被對方狙擊手盯住了,還在微微探頭判斷是否命中了敵人,一顆子彈急速飛來,噹的一聲便在他鋼盔上打出了一個窟窿,這個鬼子被打的朝後一仰,兩隻眼瞪得老大,一股污血從鋼盔中嘩啦就流了下來,這廝一聲不吭一頭就栽倒在了草叢中。
“收工!幹掉他了!”許明遠撤回了狙擊步槍,對着方漢民那邊叫了一聲。
方漢民這時候也撤回了步槍,坐起來點了點頭,撿起那頂被他當假目標的鋼盔看了看,上面留下了兩個彈孔,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嘿嘿冷笑了一聲。
但是方漢民剛坐起來,對面樹林中就傳來了一陣機槍的槍聲,一排子彈頓時就掃向了他所在的位置,打的他周圍樹幹噗噗作響,樹枝樹葉被打的四散橫飛。
“我擦!”方漢民被嚇得趕緊趴在了樹幹上,不敢擡頭了。
鬼子的一個機槍手剛纔看到了方漢民射擊的位置,這會兒想要撈便宜,忽然間用機槍朝着方漢民所在的位置開了火,一梭子子彈打的方漢民周圍噗噗作響,險一些就把方漢民從樹上掀了下去,氣的方漢民破口大罵了起來。
許明遠看到方漢民危險,於是立即又操起狙擊步槍,試圖幹掉那個鬼子的機槍手,可是透過瞄準鏡卻發現,這個鬼子機槍手躲在一棵樹下,樹幹和樹根剛好擋住了他的視線,根本無法有效狙殺那個鬼子機槍手。
局面頓時緊張了起來,方漢民所在的位置很是不利,正好被鬼子的機槍堵在了那片樹冠之間,鬼子這會鐵了心要幹掉方漢民,機槍始終噠噠噠的響個不停,先是用自動方式打了一梭子,不等方漢民還手,他便換上了一個新彈匣,對着方漢民的位置,開始不斷的用短點射進行準確射擊。
方漢民幾次探出槍口進行反擊,但是都未能打掉那個鬼子的機槍手,被鬼子的機槍手壓在樹幹上動彈不得。
朱文昌看到方漢民遇上了危險,也立即招呼手下進行火力壓制,衆人一起開火,打的鬼子那挺機槍附近木屑泥土亂飛,但是卻始終幹不掉那個鬼子的機槍手。
但是他們沒能幹掉鬼子的機槍手,卻把鬼子機槍手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開始放棄盯着方漢民打,轉而朝着開火猛烈的地方進行射擊。
方漢民這才鬆了口氣,罵罵咧咧的立即翻身舉起了步槍,透過覘孔式機械瞄準器迅速的套住了那個鬼子的機槍手,噹噹噹連開了三槍,那個鬼子的機槍手腦袋一歪,歪倒在了樹根下面,腦瓜被方漢民徹底開了瓢,腦漿都被打的迸濺了出來。
“奶奶的,老子不發威,你還真當老子是病貓不成?”方漢民打死了那個鬼子的機槍手之後,迅速的轉移了位置,帶着衆人一通猛烈開火,又一次把鬼子給打的縮回了林中。
趁着這個機會,方漢民大聲招呼樹下那個爆破手,讓他立即實施爆破。
那個爆破手聽到方漢民的命令,立即揹着揹包躍出了藏身的位置,飛速奔到了那幾棵阻礙他們視線的樹後,把炸藥綁在了樹幹上,拉着了導火索之後,便一溜煙的跑了回來,躲在一根大樹幹後面,不一會兒聽到轟轟轟幾聲轟鳴,那幾棵礙事的大樹頓時在硝煙之中被炸的木屑亂飛,嘎吱嘎吱的開始傾倒了下去。
“地雷有沒有?”方漢民看着那幾棵倒下的大樹,立即對樹下的爆破手叫到。
“報告營長,還有幾個!”
“佈置到那幾棵樹下面去,鬼子過來要想依託那幾棵大樹,還是麻煩!”方漢民觀察了一下之後,對那個爆破手叫到。
“是!長官!”爆破手答應了一聲,便又一次朝着被炸倒的幾棵大樹爬了過去。
鬼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中國人的想法,看到中國人炸倒了那幾棵被他們當做突破口的大樹,於是立即又開始射擊了起來。
雙方頓時又一次開始猛烈交火,鬼子衝了一次,剛剛一露頭,因爲失去了那幾棵大樹的掩護,頓時便被一片子彈打的縮了回去。
那個爆破手倒是也夠勇敢,冒着鬼子的子彈,愣是爬到了幾顆傾倒的樹下,從包中取出了幾個反步兵雷,扒開地面的泥土和落葉,埋在了這幾棵樹下,這才連滾帶爬的又逃了回來。
看到這個爆破手安全返回之後,方漢民拍了拍朱文昌的肩膀,對他說道:“盯緊點!打仗多用腦子,多聽聽老兵的想法,仗才能越大越精!這裡交給你了,給我守住了!”
朱文昌尷尬的點了點頭,對方漢民敬禮道:“是!營長,我知道了!放心好了!今兒個我學了不少東西,再不會給老大添麻煩了!”
方漢民滿意的點了點頭,朱文昌雖然作戰經驗不足,但是卻是一個腦子很靈活的傢伙,擅於學習,這種軍官用不了多長時候,只要能活下來,那麼今後就是一個不錯的軍官。
黑木指揮手下的部隊,整整進攻了一個上午,雙方圍繞着這棵大榕樹,展開了數次攻防戰,但是因爲地形不利的原因,黑木支隊屢次進攻都遭到了挫敗,又損失了不少兵力之後,卻沒有取得任何進展,於是黑木只得下令停止進攻,又一次把他的手下給撤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