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縣衙。
有了劉鴻漸的兩萬兩會票打底,本來就許久沒有大快朵頤的方縣令到也十分的大方。
一桌酒席雞鴨羊肉煎炒烹炸,五色俱全,酒香四溢。
劉鴻漸坐於上首,左邊縣令方醒,右邊是常鈺、閻應元、陳明遇。
臨城地處三戰之地,作爲縣令,老方自然是知道遼東打了勝仗,其又人老成精,察言觀色特別能侃,幾圈勸酒下來,讀書人出身的老閻和老陳先撂了挑子。
而觀老方的面色似乎是剛喝出點興頭,見已趴倒兩位,老方瞄了一眼劉鴻漸,老眼裡閃着狡黠的光。
“我大明幾十年來與建奴交戰都未曾有過如此戰績,伯爺能文能武,大明有了大人,當是百姓之福啊!這杯酒是我代臨城百姓敬大人的,您可一定得喝!”
反正這酒錢有伯爺報銷,老方頭髮誓今天一定要喝爽了。
看這樣子也是個無酒不歡的主兒,說不定這臨縣縣衙就是被這廝喝窮的,劉鴻漸不無惡意的想,但也沒有弗了老方的好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伯爺不遠千里爲遼東士兵的肚子奔波,不辭辛勞,這第二杯酒是下官敬伯爺的,下官先乾爲敬!”
說完老方滋溜一聲一飲而盡,還齜着牙亮了亮酒盅。
劉鴻漸:“……”
“這第三杯酒……”
臨城作爲落腳點也是閻應元做了調查的,老方雖嗜酒,但對臨城百姓也不賴,雖然是一如既往的窮,但卻挺有骨氣,聽說李自敬老早之前就許以高官讓他去陝西,但都被其婉拒。
這次來山西本就是秘密行動,外加上城外的兩千親軍,以及這縣衙的二十把AK,想來暫時沒有安全問題,劉鴻漸也是放開了吃喝。
酒席一直到深夜方纔結束,最後酒量本就不咋的劉鴻漸,被牛壯攙扶着向住處走去。
老方雖然嗜酒,但不得不說很會辦事兒,不僅把自己住的正房給劉鴻漸騰了出來,還換上了新的鋪蓋。
正房燭光閃爍,楊雪獨坐在正廳,不知在想些什麼。
“楊小姐,快來搭把手,老爺喝醉了!”
牛壯雖長得人高馬大,但也是才發現喝醉的人竟如此沉重,也不知是力竭還是故意的,見到楊雪在裡屋坐着,便招呼一聲。
楊雪聞聲趕忙開門去攙扶,結果牛壯一鬆手,劉鴻漸便如鮎魚般一屁股坐在裡屋地板上,雙手還攀附着楊雪的大腿。
場面變得格外尷尬!
“哎呀,老爺,你快起來!怎麼喝成這個樣子!”楊雪拉着劉鴻漸的胳膊鬱悶壞了,此行前來本就是有着緊要之事,老爺怎能喝的酩酊大醉。
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扯的動一百多斤的男人,最後還是牛壯咧着嘴攔腰直接把劉鴻漸給抱到了牀上……
“楊小姐,老爺喝多了,麻煩楊小姐好生照顧,俺這就退下了。”說完牛壯咯吱一聲關上門自顧自的離去。
“哎……你……別走!”楊雪喊了半句,卻被哐噹一聲的關門聲打斷。
這叫什麼事兒啊!
正房有三間,中間爲正廳,東側爲正房上首,新的褥子,新的被子,倒是沒什麼說的,可西側的小榻竟然只有一張光板牀!
這臨縣難道窮的連一牀被褥都沒有了嗎?這叫什麼事兒!楊雪坐在中廳的桌子旁氣鼓鼓的蹂躪着手中的錦帕。
“水!本官口渴!給本官取水來!”劉鴻漸迷迷糊糊的呼喊。
“哦,老爺稍待!”楊雪放下心中的心思,趕忙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水給劉鴻漸端過去。
但劉鴻漸喝的已不知東南西北,楊雪沒辦法只好左手托起劉鴻漸的頭,右手把茶杯遞到劉鴻漸的嘴邊。
咕咚——咕咚劉鴻漸喝了兩口,似乎是很舒服,眼睛微眯着看着牀前的人。
“秀秀!秀秀是你嗎?”
劉鴻漸突然抓住楊雪的手,還揉了揉,一把把楊雪帶入懷中。
離開京城老家已數月,說不想老婆是假的,況且他正值年輕氣盛,又醉了酒,迷迷糊糊竟把眼前的女孩兒當成了孫秀秀。
“老爺……你……你放手……”楊雪瞬間汗毛就豎起來了,右手努力的掙扎。
“秀秀,夫君我幾個月沒見你了,可想死我了,都老夫老妻了,你還害什麼羞!”劉鴻漸閉着眼睛,接着酒勁兒,一個翻身把楊雪給壓在身下。
雙手還不老實的向楊雪的酥胸抓去。
啪——,不堪忍受的楊大小姐終於發威,一巴掌打在劉老爺的臉上,端的是啪啪的響。
劉老爺吃了一巴掌,酒頓時醒了大半兒,眼睛瞪的比牛還大。
我的乖乖,我這是……劉鴻漸瞪着眼傻在當場。
楊雪也是驚詫於自己的大膽,按理說婢女是沒有權力反抗主子的,但一直她管理着山海關的糧草餉銀賬目。
而老爺也從未對她頤指氣使,反而每次她給端茶倒水,老爺都一臉的不好意思。
可她畢竟是女兒身,也未經人事,一路西行已經被老爺佔盡了便宜,雖然躺在牀上的傢伙不自知,如今又被老爺如此輕薄,以後可……
她畢竟是婢女,哪有婢女掌摑主子的,楊雪心中一半羞怒,一半忐忑,躺在牀上等待着劉老爺的怒火。
呆了片刻,劉鴻漸才終於搞清楚了情況。
“呃,那個……那個本官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劉鴻漸撓了撓頭從牀上爬了起來。
神特麼不好意思,便宜都讓你佔了,最後你來一句不好意思?
楊雪氣鼓鼓的起身下了牀,趕緊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心中也暗道僥倖,幸虧老爺喝多了,不然就憑這一巴掌,她就是被打死也沒人會同情她。
“那個,我去西側睡,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歇息!”說完劉鴻漸一晃一晃的向外面走去。
“老爺,那西側偏房只有……只有牀,沒有被褥!”楊雪趕忙提醒道。
“啊……這縣令也忒窮了吧!”劉鴻漸突然酒席上老方那奇怪的笑容,若有所思。
“來人啊!給本官送一牀被子來!來人,人都死哪去了?”劉鴻漸酒勁兒還沒過,一拐一拐的開了們,向外面呼喊。
但是,不止沒有下人前來,連平時隨叫隨到的牛大棒槌也沒了蹤影。
“這……你只管在這正房睡吧,老爺我身子骨壯,幹睡一晚上也沒事!”
楊雪是苦命人,受了幾多折辱,劉鴻漸有過在先,心中愧疚,一拐一拐的向西側偏房走去。
“老爺不可,天涼了若染了風寒可不得了!”楊雪下意識的道
時值初秋,雖然白天氣溫還有些熱,但是夜半時已着實有些涼了,在這年月,染了風寒,一個不小心小命兒都能沒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坐一晚上吧,明天還有正事呢!我看這牀也夠大,要不咱倆湊活一晚?”劉鴻漸心中咒罵着老方的招待不週。
趕了一天的路,又喝了酒,他實在是困的不行。
“老爺先歇息吧,奴婢不困!”楊雪羞怯着低聲道。
她心中矛盾的不得了,自楊家滿門被高起潛害死,自己也身陷囹圄,眼前的大人不僅救了她,還幫她報了仇,她對劉鴻漸充滿着感激。
一路上雖被其抱在懷中,甚是羞怯,但其實楊雪並無幾多抗拒。
大人雖然舉止有些輕浮(當然這是她所認爲,其實豈止是輕浮,划船都不用槳的),但待人從來不擺官架子,也不似那些書呆子般虛僞,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可大人這算是什麼意思,你說他有意吧,也不見他故意動手動腳,你說他無意吧,爲何非讓她跟着來,還這般對她。
若不是不想不明不白的丟了身子,她真後悔剛纔出手打那一巴掌,如果沒有那一巴掌,也許以後也可以有個好的歸宿了吧。
窗外靜謐如斯,只有蛐蛐兒慼慼戚的叫聲,楊雪呆坐在桌子前矛盾的頭都要暈了。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趕了一天路累死了,楊雪打了個哈欠踮着腳挪到了牀邊,拉過被子的一角幽幽睡去。
推薦票明顯比上週少了,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