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斷崖覓鼠

如果蒙特爾有村史的話,今天絕對是寫入村史的日子。兩次的全村大集合,這民風純樸,日子單調的小村裡是很少見的。

肯斯等人的到來無疑讓全村倍感榮幸,可努力奉承的結果,換來的卻只是別人冷漠的臉龐。

肯斯等人一改之前我見到的親切溫馨,面對衆村民時,那種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樣,像極了林覓仙。

他們拒絕了村長一塊吃飯的提議,只要了個密閉的小房間,關起了房門,不準任何人打擾。

就這個時候,我拉着車隊,悄悄地離開了蒙特爾小村。

德比亞斷崖歷史悠久,遺魂師族羣裡非常有名,據說,裡面有個很動人的愛情故事。

蒙特爾村離德比亞斷崖並不算遠,直線過去大約是三個小時路程。

但德比亞斷崖是一條環繞整個馬布山脈的超長型斷層帶,傍晚時分,車隊到了德比亞斷崖。

吃過晚飯,我決定今晚暫時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才有力量做事。

這次除了十輛牛車外,還有十來個年青力壯的小夥子。大家一塊圍聚火堆旁,閒扯着男人之間的那些破事。

“成哥,這次我們到底是要去哪呀?”

我遠遠地坐一旁角落,卡諾里從其兄弟羣裡走了過來,看着我一臉微笑地恭敬地道。

我呶了呶嘴:“明天你就知道了。”說罷,站起身往森林深處走去,“卡諾里,你安排好放哨人員,晚上小心些。”

我的離去大家都看到了,但沒人多說什麼,他們眼裡,我就是個神秘而有實力的人。

我故意走的慢了些,試探卡諾里是否會悄悄跟來。結果令我還算滿意,卡諾里等人並沒有跟蹤的跡象。

要林內來回穿梭,不然地留下各種巧妙痕跡,有時候我經常同一個地方遊走好幾遍。

若是有人看到我的舉動,肯定以爲我發瘋了。忙碌了兩個多小時,我無奈地接受了一個事實。

“那傢伙並沒一直吊着我。”

自從唐家村救出古特等人後,那位可以欺近我身邊的神秘怪人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彷彿他的意圖,真的就是爲了搭救蒙特爾村人一般。

“沒道理呀!”我暗自琢磨着。

這人顯然是位遺魂師,實力肯定不低,加上那幾句簡短的喝令,表示他並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凡事都有目的,這人讓我搭救蒙特爾村民,肯定有他的目的,但是什麼呢?

想來想去不得要領,我把這個疑問再次拋到腦後,目前,只要沒有突發狀況影響到我正進行的計劃就行了。

腦海深處,自由之心緩慢地運轉着,根據之前的經驗,我知道,自由之心很可能會進行再一次的突變。

上一回的突變,讓人擁有了觀察靈魂的雙眼,那麼下一次呢?

說實話,我內心是頗爲期待的。

但今天晚上,我沒有修煉的打算,這個危險滿布的森林,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找了塊乾淨的地方盤腿而坐,我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進入正宗五擒戲裡調息的境界。五識變得極爲敏感,同時又極爲混沌。

這是很怪異的一種狀態,這種狀態能令我得到很好的休息,但若有意外聲響,我的意識又能飛快甦醒,進入戰鬥狀態。

這是以前特種部隊裡練出來的本領。

一夜無話,我清晨的鳥鳴聲中緩緩睜開了眼,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檢察了一遍昨天故意留下的痕跡,除了有幾處明顯是被小動物擦碰過的以外,沒有發現人的蹤跡。

回到營地,眼見四下無人,我大聲喊道:“卡諾里,把人都叫起來,準備出發!”

車隊呈品型把營帳圍中間,我穿過牛車邊走邊叫,然而,剎那間我察覺到了異樣。

整個車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全身的神經霎時繃了起來。

“誰?”右前方三點鐘方向的草叢堆裡,一道小心奕奕的腳步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沒有人回話,大約十秒鐘後,一個腦袋從草堆裡探了出來。

“是卡諾里!”

見到是我,卡諾里高興地放聲大叫:“兄弟們,都出來,方成大人回來了。”

頓時,包括趕車的車伕,二十多個人影從草堆裡鑽了出來。

“怎麼回事?”我沉聲問道。

“昨晚……有鬼……”卡諾里低聲幽幽地道。

“鬼?”

對於鬼神我一直都是不信的,但現接觸到了遺魂師,對於靈魂一說有了深刻的瞭解。

但一如電影裡中的那般來去無聲,穿山越嶺的鬼怪,我仍然還是不信的。

“說清楚點。”我冷聲道。

聽完卡諾里驚驚悚悚的講述,我忽地大笑起來。衆人望向我的眼神皆是『迷』茫,這麼嚇人的描述,我怎麼笑了起來。

一翻笑罷,我道:“都去收拾下,準備出發。昨晚是我一個朋友的惡作劇,大家別放心上。”

其實,惡作劇是真,朋友是假。昨晚卡諾里等人睡的正好,可突然,耳邊忽然傳來一個陰側側的聲音,讓他們趕緊起來,遠離營帳。

起初大家根本不允理會,尋找半天沒找到人,便大聲叫罵起來,可哪知沒等罵出第二句,整個人便突然飛了起來。

如此往復三幾回後,所有人都嚇的不行,後全都乖乖地拋棄了營帳,到遠處躲了一夜。

而這個人,不用猜我便知道,正是那個『逼』我救蒙特爾村的人。此舉目的,除了告訴我他呢,別『亂』找了,同時還有對我四下設伏尋找他的一種嘲諷吧。

半小時之後,車隊整理妥當。尋問了一些德比亞斷崖的地理情況,我決定朝東南方前行。

艱苦的進行了一上午,車隊來到了一片雜草叢生的山地。

拈了點小動物的排泄物手上掐了掐,又觀察了下四周洞坑的細小腳印,我揚臉一笑:“就是這了。”

聽到這句話,卡諾里等人全都『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再遠方,牛車已經進不去了。

我下令道:“把牛車解套,把準備好的繩取過來,我們下崖。”

一幫人手忙腳『亂』地搗弄了好一會兒,十頭馬布山脈特有的壯牛的脖子上都綁了一圈繩。

趕車的漢子現變成了牽牛的,其它十位青年則跟我身後往斷崖走去。

突然,一聲驚訝中又滿是欣喜的大叫響起:“靈鼠,啊,我撿到一隻靈鼠。”

緊接着,陸續又有人發出同樣的喊聲。

眼看狀況影響到了隊伍的前進速度,我不得不停下來,朝卡諾里等人笑道:“怎麼,才幾隻靈鼠,就把你們給樂成這樣了?”

“方成大人,我們這次究竟是要去哪呀?”卡諾里機敏地察覺到了我眼中的篤定。

我笑了笑,反問道:“這一次唐家村捕殺了多少隻靈鼠?”

卡諾里楞了楞,回道:“可能,嗯,有五百來只吧。”

我微微一笑,道:“等一下,我們會有五千只。”

這話說完,卡諾里蒙了,所有蒙特爾村民都蒙了。

五千只?五千只呀……

其實這裡我誇張了一下,根據上回我觀察到的現象,從田鼠的奔跑速度還有持續時間判斷,那一批田鼠的數量兩千五到三千隻左右。

“方、方成大人,”卡諾里有點結巴地道:“真的有五千只?”

我橫了他一眼,懶懶地道:“具體的,等會不就知道了。”

隊伍的前進速度有了質的提升,卡諾里等人幾乎發揮出了人類體能極限。

從純技術角度來說,他們路上消耗了過多精力,等會做具體工作時便會有體力不支的可能出現。

我看眼裡,有心想阻止一下,但卻沒有開口。

很快,我們便到了德比亞斷崖旁,趕牛的那些人被我們遠遠地拋了後面。

這一則的崖高三十多米,遠遠望去,下面綠蔭昂然,除了綠『色』,其它什麼也看不到。

“成哥,咋們下去吧。”卡諾里一臉激動地道。他身後,那羣小夥連連點頭,有些手上還拎着路上撿到的靈鼠。

從數字上來說,三十並不算大,但這可是足足十多層樓的高度。以他們毫無經驗的身手,下去十個,至少五個體無完膚。

“不急,我們找個矮點的位置下去。”

我擺了擺手,派了兩個人沿着斷崖往兩邊走,其它人則合力砍了一根碗口大小的樹枝,我讓卡諾里把身上的白衣服脫下,綁了枝頭,然後從斷崖遠遠地伸了出去,以做記號。

這些做完,趕牛的那些人追上來了,前去堪測的那兩人也返頭回來。

“怎麼樣?”我朝兩人問道。

其中一人回道:“往右邊走三百米左右,有個地勢較低的位置,大概是二十米來高。再往前走五百米,有處地勢低,大概十五米左右。”

另一人道:“左邊還不如右邊。”

我沉『吟』了一會道:“嗯,等會我們下了崖還得來回跑,五百米太遠,就從三百米的那裡下去吧。”

如今,已經沒人會懷疑我的判斷了,個個點頭如搗蒜。

來到那處地點,我望下打量,確實如那人所說,這裡比之前那地要矮上不少,約莫二十一米到二十三米之間。

除此之外,底下不只是灌木草叢,還有好幾棵兩人合抱的大樹,高度十五六米之間。

我沉『吟』了一會道:“我先下去清理地面,得到我的指示後,你們再綁着繩下來,趕牛的注意,千萬不能讓牛『亂』走動。否則,你們的兄弟會受傷的。”

“明白了!”衆人齊聲大喝。

卡諾里把繩牛頭上綁好,然後另一頭遞向我道:“成哥,下去時小心點!”

我奇怪地望着他手裡的繩子,道:“你幹嘛?”

卡諾里楞了楞,不知回答什麼纔好。

我知道他的意思,淡淡地笑了一聲,道:“我不用這個。”

說罷,我估算了下大樹離崖頂的距離,跟着後退了六米,一個衝剌,飛快地躍了下去。

“啊!!!”

飛落空中的時候,我耳內清楚地傳來衆人的驚呼聲。

撲嗒!一聲輕響,我穩穩地落大樹的一條枝杆上,枝椏往下一沉,跟着上下震『蕩』起來。

就這震『蕩』的過程中,我非常巧妙的把衝擊力泄去。跟着,幾個縱躍間落至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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