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肖騰認識嗎?”王戚開門見山地問道。他的身上有一種不同於同齡人的老練和自信。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關客決定還是小小的撒一個謊。
“你一直在調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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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像這種人,不能讓他活得太滋潤了。”
有這麼多的旁觀者,如果關客說自己不認識肖騰,是很容易引起王戚的懷疑的。個人的好能力是很難解釋的,即使解釋了別人也不會相信的,所以還是讓事情看起來合理些比較好。
與肖騰有直接衝突的人,飛機上只有關客一人。王戚其實也不太相信關客能做出殺人的事,因爲關客看起來十分虛弱,恐怕一個普通人一拳就能將他擊倒,但又沒有其他的懷疑對象,只好例行公事的過來詢問一下了。
“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王戚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從中抽出一根,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打火機,自顧自的點上煙。他慢悠悠的吸了一口,看着從鼻腔中冒出的煙氣徐徐升起。
王戚既然這樣問,那就代表了他對關客的懷疑已經消失了,只是純粹對關客控告肖騰的那些事情感到好奇。
關客說道:“我的調查向來準確,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寄一本調查報道給你。不過現在不能證實我所說的話,那些內容都被我妥善保存起來了。”
王戚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他其實對肖騰這種人的死並不報有同情心,只是這個案子實在太奇怪了,既不像是他殺的,也不像是自殺的,難道是鬼怪殺的?
一想到滿臉糞便的肖騰,臉上掛着的幸福的微笑,王戚就感到不寒而慄。
一輛小推車推了出來,已經整理好衣裝的翟致遠,重新走了出來。她的臉上重新現出職業化的微笑,一如往常。
王戚和關客兩人,互相欣賞,所以沒有注意是誰將小車推了出來。
二排最裡面的兩個老人,向翟致遠要了兩瓶水。
翟致遠面色如常,儘量讓自己的服務周到貼心。
乘客們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經理了騷擾之後,還能這麼的震驚實在讓人佩服。
翟致遠對於這麼多望向自己的目光,並不害怕恐懼,臉上還是自然的微笑着。
“這是我的名片。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所以名片簡陋了些。”
關客結果名片看了看,正面是漢字“王戚”,下面是拼音字母,反面是一串電話號碼,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了。
“不算簡陋了,至少還有名片,我連名片都沒有準備呢!”關客一邊說一邊想着如何編造自己的身份。他不想和任何人有所聯繫,因爲他會連累到和他有關係的人。
他還沒有思考完畢,就見翟致遠推着滿是貨物的小車走了過來。關客有些奇怪,還沒來得及思考,翟致遠已經先開口說道:“先生,謝謝你爲我解圍。這是對您的感謝,還請您不要介意。”
說完,翟致遠竟當衆脫起了衣服。她把空姐的外套隨手扔在過道里,只剩下吊帶內衣,整個兒撲進了關客的懷裡。
王戚好笑的看着這一幕,沒有去阻止翟致遠。
關客的意識往翟致遠的身上一掃,只感到一股深沉的寒意侵襲入自己的腦海,彷佛一瞬間就能將自己凍成冰塊。
他本能的感到不對,“快,快把她拉開!”雪兒起身,抱着翟致遠的臂膀,想要把她拉扯開來。
可是翟致遠雖是個女人,卻抱緊了關客不撒手,雪兒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將她與關客分開。
這時候王戚也感到了不對勁,也不去笑話別人了,他拽着翟致遠的另一邊臂膀,一拉之下卻發現翟致遠沉重得出奇,根本無法將她從關客的身上拉下來。
翟致遠的臉上帶着甜甜的笑意,她雙手亂舞,很快將關客胸前的衣服扯開。關客用手推了推對方的身體,但自己的身體很虛弱,力氣使在對方的身上,和撓癢癢一樣。
翟致遠變得更加狂野了,一雙手在關客的胸膛上胡亂摸索着,時不時的使勁掐一把,在關客不是很強壯的胸膛上留下一道道紅印。
“我好喜歡你哦,如果你沒有老婆的話...不,就算你已經成了家,也沒有關係,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什麼都無法阻攔的,你說對不對?”翟致遠吃吃的笑着,睜着圓而大的眼睛望着關客。
“我並不喜歡你。”
關客的語調低沉,聲音很小,但翟致遠聽見了。她的一雙眼睛又睜大了一分,兩雙手突然掐住關客的脖子,使勁再使勁,臉上也流露出一種瘋狂的神色:“爲什麼,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這樣對我?不,你還是很喜歡我的,對不對?”
她的手勁少了些許,讓關客喘息了一下。
關客沒有給她想要的答案:“我說過,我並不喜歡你。”
翟致遠的雙手重又使勁,把關客掐的臉頰通紅。她神態瘋狂的不斷說着:“你在說謊,你在說謊!”
關蘭也已加入了拉人的隊伍中。此刻三個人通紅着臉,使勁拽着翟致遠,卻不能使翟致遠挪動一絲一毫。
她的力氣不知爲什麼變得出奇的大,好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樣,力量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眼睛開始向上翻起,呼吸已變得開始困難,關客確仍然使得自己的雙眼盯着對方的雙眼。“你不是翟致遠。你到底是誰?”
翟致遠“邪惡”的一笑,眼睛不知何時已變得通紅一片。她如野獸般的低低吼叫了一聲,一張口突然向着關客的脖子上咬了過去。
不用多想,光看這樣的聲勢,如果真的被一口咬下去,必定血脈破裂,氣管斷掉,當場死亡。關客不想死,他凝聚起腦海中已有的精神力量,盯着面向自己的通紅的雙眼,一股腦的發射出去。
翟致遠忽然仰起脖子,臉向着白色的天花板,尖銳的慘嚎一聲。她的巨大力氣也突然消失不見,被三個人一下拉扯到了地上。
一男三女一起倒了下去,倒在了冰冷的走廊上。
旁觀者目睹着這樣香豔的場景,卻沒有人感到興奮的。一股涼意自腳底升起,詭異莫名的感覺遍佈全身。
所有人都已察覺到了,飛機上似乎有非比尋常的事情發生了。恐慌,驚怖,擔憂,懷疑的情緒在人羣中蔓延。
雪兒起身,左手握着關客的左手,右手握着關客的右手,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
關客大口的喘着氣,待呼吸稍稍平定之後,方纔說道:“沒事的,只是剛剛聚起來的一點精神力量,又消耗完了。”
“沒有關係,休息一下,你就會好起來的。”
突然發狂的翟致遠,已經昏倒在了地上。此刻看來,她仍然是一個脆弱的女人。
王戚正從腰後掏出手銬,想要將地上的女人銬起來,這時候就聽到關客說道:“不是她做的,她也是一個受害者。給她外套披上,扶她進裡面休息吧,等她醒來再問。”
王戚有些疑惑地望向關客。他不明白,這個女人剛剛還要殺死關客,而關客卻又爲什麼要爲她開脫呢?
但不管如何,有一點關客說的是對的,這名空姐是個女人,確實不該被粗暴的對待。
從頭等艙裡面又走出了兩名空姐,她們架起翟致遠,把她帶到了休息室中,避開了衆多乘客的視線。
王戚靠着一個座椅,重新拿出一根菸來,叼在嘴中,用打火機點燃。
“我想你不吸菸,所以就不給你來一根了。”
關客望着王戚,忽然說道:“飛機上好像不讓抽菸吧。”
王戚彷彿纔想到了似的,趕緊掐滅了菸頭,暗罵這羣乘務人員,欺軟怕硬,也不來提醒自己一下。“抱歉,我煙癮很大,一天不抽菸會很難受。”
他是飛機上安保人員的乘務長,家中又很有背景,所以很少有人會敢在他的面前提及飛機上不能抽菸的事情。
“她的行爲失常,似乎你知道原因?”王戚淡淡的問道。
和聰明人打交道,有時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有時也是很令人頭痛的,就比如現在,王戚的這句問話就很讓他頭痛。
“你也看出了她行爲失常。我並不知道原因,只是出於同情的原理,希望你對她好一些。”
“不,不,你肯定知道些什麼。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呢?難道你和那個空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關客說道:“剛纔是我見到這個空姐的第二面,能有什麼秘密呢?王戚隊長,任何事情都要基於實際去想,可不能憑空臆測啊。”
王戚習慣性的摸了摸腰包,想要掏出一包煙來,抽上一根。但他的動作只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因爲他發現關客正盯着他的手看。
“抱歉,習慣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若是飛機上出現火災,所有的人都將逃不掉。”關客的語氣仍然淡淡的,但神情卻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