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警察局,並不比娛樂場所冷清多少。有酒後駕駛的,有偷東西的,有打架的,有告名譽侵權的,各色各樣,應有盡有。從每個人的口中都呼出了白氣,衝散了夜間的寒意。
“什麼意思?”新語隱隱明白了什麼,不敢確信的問道。
關蘭打着馬虎眼,東拉西扯,顧左右而言他,很快將話題帶到了包包啊,化妝啊之類的上面。
“天氣太冷了,先回去吧。”關客提醒了一句。
關蘭沒有開車過來,是坐着新語的車一塊兒來的。三個人全部坐進新語的車中,由新語開車一個個的送回家。
關蘭的的家與關客住的別墅距離不是太遠,但還是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主要是警察局太遠,單單開回到關蘭的家裡,就已經花費了一個小時。
從車上下來之後,關客站在大門旁邊,向新語微笑着說了保重。“開車回去小心一點兒。”他的態度禮貌而紳士,有些刻意保持距離的感覺。
新語感受到了他微妙的態度變化,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她僵硬着臉,笑了一笑,便發動了汽車。
明天一早,關客就準備提出自己的要求。不知道是翻了五倍還是十倍的工資,他不打算要了,還是原來的酬勞就行,代價是以後只上半天班。
警察局裡面出來了之後,關客隱隱的有些不安,總覺得自己留下了藏不住的尾巴,那些追蹤的人或早或晚的都會發現。他怕牽連到新語,所以故意表現得有些冷漠。
別墅裡面的燈已經全部熄了,女傭也已睡去了。關客沒有開燈,摸着黑上了樓。他先到雪兒的房裡看了看,暖氣開着,她躺在牀上很平穩的睡着。
昨天的房間裡還沒有暖氣,今天就已裝上了空調,不得不說這樣的速度實在很快。
關客關上房門,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關客一到診所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新語靜靜的聽着,並沒有反對,只是微微的點了下頭,表示同意。客人並不是太多,她一個人完全能夠應付。當初僱傭他的時候,便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給他安排工作,並不指望他能幫到什麼忙。
不過新語並沒有將他的工資降低,還是按照商量好的五倍開給了他。她並不缺錢,能籠絡到這樣的人才,就是開十倍的工資,她也會毫不猶豫的。
當然,客人忙的時候,或者有些病人無法開導的時候,還是要請他幫忙。總之,新語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隨傳隨到。
關客有了空餘時間,便準備學車。他已經有了一個駕駛證,所以不需要再考一遍了,只需要把開車的技能掌握就行。只是跟着關蘭學了七八天的功夫,關客基本上就可以平穩的駕駛了,就是倒車的時候不是很熟練,經常壓到線。
在此期間,關蘭遞來了第三本證件,是持槍的藍本。關客大概翻看了一遍,和其他兩本一樣,足可以假亂真了。
學車期間,關客打聽了一下史蒂芬森的去向,關蘭輕描淡寫的說,他已經被轉移到弗納州的唐納森監獄。關客不懂這一長串的英文名有什麼含義,便回去查了查。
唐納森監獄收押着全國最兇殘的殺人犯和強姦犯,大多數人都被判處了無期徒刑,並且不得保釋。監獄裡面每天都會有人死去,但卻有很少的消息見諸報端,大概是因爲這些犯罪者得不到人們的同情吧。
監獄裡面強姦犯是被其他犯人鄙視的對象,更會受到毫無理由的攻擊。史蒂芬森到了那裡,恐怕還沒有爭取到保釋的機會,就有可能一命嗚呼了。
車已學得差不多了,兩個人還是常常待在一起,他們都沒有意識到這有些像情侶間的約會了。期間關客問了一個自己想不通的問題,史蒂芬森的犯罪情節並不嚴重,怎麼會被送到專收死刑犯的監獄呢?關蘭向他解釋着,史蒂芬森可不只是僅僅威脅過他們,他還有許多前科呢,曾經強迫和人發生過關係,現在被揭發了出來,當然就多了一條強姦罪。
關客想着,恐怕並不簡單。史蒂芬森的藥是他第一次購買的,那就說明以前沒有**的行爲。他家的富豪程度雖然比不上關蘭,但也是能在內華達州排得上號的,絕對不會缺女人的。
他看了關蘭一眼,盯了副駕駛座上的她有幾秒鐘後,又轉過了頭去,繼續悠然地開着車。原來是以前和史蒂芬森上過牀的女人,現在站了出來,說史蒂芬森強姦了她們。要是一個人警察或許不信,但是那麼多人一起告一個人的話,就不得不信了,警察也會幫着找證據的。
關客的臉上一如往常,沒有什麼表情,但他的裡十分的驚訝。在他的心中,關蘭一直是一個頑皮任性的小姑娘,驕橫和可愛之間,還是後者多一點,但他現在已經逐漸感覺到,似乎自己只是認識了一個表面的小太妹。
那麼多人指認史蒂芬森是強姦犯,當然是關蘭的傑作。爲此,關蘭撒出了大把的錢財。就在不久之前,這些女人已經全部離開了美國,前往了異國他鄉,恐怕一生都不會回來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自己小看了她啊。
交通規則熟悉了以後,關客便不打算繼續在車上花費太多的時間了,而是想要找一家散打的拳館,學一學近身格鬥方面的知識。當然,拳館不可能像特種兵的訓練營一樣,什麼都教,但也聊勝於無,最起碼能撂倒幾個普通人吧。
那天在小巷裡面,五槍打穿了五個人的膝蓋後,關客就一直在想,如果沒有槍怎麼辦?豈不是任人宰割?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想要學格鬥的心就一直沒有停過。
自己能夠學會開車,全賴關蘭的細心教導,當然要感謝人家,感謝的形式,自然是請她一頓了。雖然請她的錢,也是人家的,不過關客自動把這一點忽略掉了。
答謝她的那一天,關客選擇了一個下午。他把有些秀氣的藍色小轎車開到徹斯特街道,隱到一棟別墅的後面,防止關蘭的家人看到自己。
等的時間並不是太久,十分鐘左右,便見關蘭從家裡走了出來。她昂着頭,有些氣鼓鼓的。身後緊緊跟着一個年輕男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正在向她解釋着什麼。
關蘭沒有理他,徑直坐上汽車。那個年輕男子也沒有客氣,打開後車門,坐在了後面。
“茂蘭,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關茂蘭是關蘭的大名,她很不喜歡,儘管所有的證件上都寫着這樣的十三個字,但她還是要求所有的人叫她關蘭。
“叫我名字。”關蘭明顯有些惱火。
那個後座的年輕人這纔想到了什麼似的,有些懊悔的樣子,他換了一個稱呼,“小蘭,...”
還沒有往下說,就被關蘭粗魯的打斷了。“你難道連我都不知道叫什麼了嗎?整天自作聰明,實在令人討厭。”
“關蘭,我也不想報告你的行蹤,但是這是董事長要求的,也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
“哼哼,你喜歡我?可我並不喜歡你。遲早我會讓我爸把你辭了。”
關客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開着車。他們兩個人上車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對於關蘭的直言不諱,後座的年輕人有些尷尬。關蘭十二三歲的時候,他就是她的保鏢了,像個看不見的影子一樣,無論關蘭在哪裡,他都遠遠的綴在她的身後。
他接觸的女性不多,唯一算得上熟悉的也只有關蘭一人而已。他漸漸看着他保護的人,長成了一位漂亮的美人,心裡不知不覺間就多了些莫名的情愫,但由於身份的關係,又從來沒有多聊過幾句。
他以爲關蘭會看到他對她的感情,並欣然的接受,然而最終還是異想天開。第一次打擊是關蘭毫無徵兆的出國了,誰也沒有告訴,就連他也沒有告訴,她真的把他當成了影子;第二次打擊則是她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一個男人。
關蘭和這個男人的親密程度他大吃一驚,這是他曾經奢望的,然而現在卻不屬於自己,他只能在後面遠遠的望着。
他對關客很是嫉妒,於是就拍了些照片和視頻,上報給了老闆。就如他所想的那樣,關客離開了關蘭居住的地方,他知道關蘭會傷心一段時間,但是時間長了也就淡了,那時候陪在她身邊的將還是自己。
可是隻隔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兩個又成天膩歪在了一起。真令人可恨!出於報復,出於嫉妒,他又拍攝了他們兩人手把手的視頻,傳到了老闆的手機上。
關蘭對於她老爸限制自由的事,一直很牴觸,今天一見到老爸臭着臉,播放關客和她學車的視頻,哪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肯定又是跟蹤的保鏢拍的,她陰着臉,也不說話,直接離開了飯桌。
打通了保鏢的電話後,直接讓他來到門口,把他臭罵了一頓,一直罵到和關客約定的時間,方纔有些累了一樣暫時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