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這次勉爲其難的睜開眼,微微動了動身體,說道:“我沒壓到你啊。你確定酸困是因爲我壓到你,而不是咱們昨晚上太投入,沒有節制,才導致你渾身酸困?”
冬兒漲紅着臉,怒問道:“那你也不能不讓我動吧?”
張謙鬆了鬆手臂和腿腳,在冬兒耳邊呢喃,“冬兒是個好美妙的姑娘呢,昨晚上那麼柔美精靈,爺的心都讓你醉了,到現在都不願意醒來。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見冬兒這樣,如今的冬兒也是對爺情根深種了吧?”
冬兒這時是清醒的,早沒了昨晚上的迷糊。兩世爲人,她也沒想到,情熱時的她會是那個樣子。五十的智商已經不是她的下限,而是上限了,遠遠夠不上的上限。
冬兒閉着眼睛,窩在張謙懷裡不吱聲。這種尷尬時刻,裝死是最適宜的表現狀態。
張謙卻在她耳邊繼續呢喃:“記不記得你昨天對我說什麼了?你纏着我,要我答應,不喜歡別的女人,只喜歡你一個,一輩子都不許變;還要我不論男孩女孩,最喜歡的只能是你的孩子,不能最喜歡那些嫡子嫡女……”
張謙喃喃的說着,自己也動情了,“唔……,冬兒的孩子就是嫡子嫡女,我怎麼還會有別的嫡子嫡女……”
這麼弱智的話,又是那種時候的問答,就算男人答應了,那能做數嗎?可是,一向自詡冷靜的她,在那種情況下,就是問出口了,真真切切,就是她楊冬兒問的。
冬兒說什麼也沒臉睜開眼見看張謙,她緊閉雙眼,滿心懊悔的聽着,居然真的又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被子裡空蕩蕩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冬兒小心的動了動,再小幅度的轉頭看了看,這才放下心來。張謙那廝果然已經走了,昨天晚上說了那麼多丟臉的話,還做了很多丟臉的事,以後她還有臉見人嗎?有臉見張謙嗎?
炕邊上放置着她的衣物。冬兒起身,情緒怏怏的穿戴。候在外面的王嫂子,一直留意着屋裡,聽到的聲音,連忙走進來。
一眼看到冬兒情緒低落的臉,還擔心了一瞬,隨即想到六爺起來時,那得意滿足的神態,和殷殷叮囑。想來,姨奶奶應該不是因爲沒伺候好六爺而不高興。
王嫂子一邊上前疊被子,收拾枕蓆間零落的衣物,一邊狀似隨意的說道:“六爺天亮後才起身,說是去外院吃早飯,洗漱過後就走了。臨走時叮囑我們,說姨奶奶昨晚上勞累了,不讓吵醒你。”
冬兒的臉悠忽之間又漲紅了,連忙假裝系衣帶,把臉轉過去。她可不好對着王嫂子辯解什麼,不說還少丟臉一些,她若是制止王嫂子說話,或者反駁,纔是越描越黑了吧。
王嫂子在她身後,悄悄探頭看了看,滿意的笑了。六爺和冬兒昨天鬧騰的晚了些,冬兒這是羞着了,並不是心裡不痛快。
張謙的日子過的心滿意足,也有了更多的心情。不幾天,就把一個教養嬤嬤送進府裡,讓姚氏大爲驚訝。
雖然張謙前一天已經交代過她,給若雲和若水請的教養嬤嬤,今天就會來,讓她安排好住處和衣食。
但姚氏卻不怎麼當回事,她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她們不過是商家,還是已經沒落的商家,哪裡能請到正經的教養嬤嬤。那張謙一定是找個能教規矩的婆子而已,這樣的人,隨意安排進下人的房間就好,哪裡用得着事先安排衣食住行。
等婆子來了,就把人安排進兩個姨娘的院子,只讓她教導庶長女好了。她的若水可用不着亂七八糟的人教導,沒得把女兒教壞了。
蔣六領着黃嬤嬤進萱馨園,來見主母姚氏。蔣六頂着姚氏含着鋒芒的銳利眼神,對姚氏大概的說了說,黃嬤嬤是應六爺邀請,剛從唐尚書府上出來的。他給姚氏和黃嬤嬤兩廂介紹完,就行禮告退了。
黃嬤嬤身邊還帶着一個小丫頭,兩人中規中矩的給姚氏行禮問好。黃嬤嬤的舉止端正嚴謹自不必說,就連那個小丫頭的一舉一動都是嚴謹、大氣,舉止間若行雲流水一樣貞靜自律。
姚氏看着黃嬤嬤中正嚴肅的神情,和端正刻板的身形,不由得站的更端莊了些。
姚氏對黃嬤嬤客氣說道:“黃嬤嬤請坐。”待黃嬤嬤坐下,姚氏說道,“我們這樣的人家,能請到您這樣的教養嬤嬤,真是我們家的福氣。”
轉頭又對徐嬤嬤說道:“徐嬤嬤去催催,看看客房收拾好了麼,你去好好看着點,一定要讓黃嬤嬤住的舒心” 原來那樣隨意的安排肯定是不行了,所以姚氏提示徐嬤嬤,把黃嬤嬤另外安排在客房。
徐嬤嬤聽懂了姚氏的意思,連忙應了,又問道:“六爺昨天說的時候,沒說起黃嬤嬤還帶着隨行的人。六奶奶看,這位小姑娘,住哪裡好?”
黃嬤嬤笑着接口道:“這是幫我做事的丫頭,不用另外準備住處,和我擠一擠就好。”
姚氏嗔道:“那怎麼行,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怎能讓嬤嬤委屈。”
徐嬤嬤看了看兩個人,和姚氏試探道,“給黃嬤嬤準備的客房是裡外間,要不就讓這個姐兒住在外間,和黃嬤嬤兩人好相互照看,也不會擁擠。”
姚氏看向黃嬤嬤,黃嬤嬤連忙說道:“那就這樣安排吧,這已經很好了。六奶奶您真是客氣,我們不過是給主家做事的,當不得這麼講究。”
姚氏笑着客氣幾句,讓徐嬤嬤去給黃嬤嬤準備住處。
把黃嬤嬤安頓妥當,徐嬤嬤纔回來和姚氏覆命。姚氏問道:“有沒有打聽,黃嬤嬤是從唐尚書府上出來的嗎?”
徐嬤嬤說道:“說是以前在宣王府做事,貼身伺候老王妃的。老王妃故去後,黃嬤嬤就自請出府,開始給大戶人家調/教各家的姑娘。這次是有人幫着咱們託請,唐尚書家的女兒也及笄了,這才從唐尚書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