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舒飛勸慰着說:“肖帆,咱們都知道你心裡有刺,不舒服,今兒這頓飯就專爲‘拔刺’而來的,不過你今兒也別拿着道理就沒完沒了啊,是不是‘刺’還不知道呢,沒準兒也就是個誤會。”

這種拈酸吃醋的事情肖帆哪裡好意思當着別人的面數落,自是彆彆扭扭地,倒是舒飛很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便開始問起了景瑞明:“景總,有一點我必須說你不對。肖帆離家前,你不說和他好好溝通解決家裡的矛盾,卻徹夜不歸,這樣做不太合適吧?肖帆本來都打算和你和好的,特意出門去買了許多你愛吃的飯菜回來,結果倒好,你不光是人一晚上沒回來,第二天回來的時候還帶着一身的香水味和女人的頭髮,叫肖帆情何以堪啊?”

景瑞明大呼冤枉,自稱自從和肖帆在一起就沒有做過任何對家庭安定團結有害的事情。

肖帆冷哼着說:“就知道你要抵賴!”

景瑞明蹙眉思索,忽然拍了一下桌子,說:“我想起來了!我那一晚上沒回來,還不都得賴你?你那幾天不是那啥不舒服沒去上班,結果就趕上稅務局下午打電話來說第二天一早要來查賬,還要罰款。我就代你召集了財務部四五個人將所有賬目全部理了一遍,結果就搞到了第二天早上,好歹是將稅務局給對付過去了。至於你說的那什麼香水味,是不是小劉啊,她小姨在賣香水的公司上班,兩人弄了個淘寶店在網上賣香水小樣掙點零花錢,那一天她們和我開玩笑拿了個小樣朝我噴了一下,就弄得一身的香水味,最後可能氣味沒散完就恰好叫你給聞到了。至於你說的那什麼長頭髮,可能是小錢,她那些天得了神經官能症,老是失眠,還一把一把地掉頭髮,也許在對賬目的時候捱得比較近,落了幾根在我的西服上,正好我那天穿的是一套格花妮的休閒西服,比較愛沾頭髮啊灰塵什麼的東西。”

高遠和舒飛聽得一愣一愣地,說:“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原來都是誤會。”

肖帆頓時覺得很沒面子,這傢伙太能忽悠,可惜無憑無據現在也只有任着他說,搞了半天泥煤的變成了都是我在捕風捉影呢。不行,得祭出殺手鐗來!

肖帆說:“那你說前次琪琪生痘痘的時候,我給你打七八個電話你都不接,最後是一個噁心得要死的女人接的。你完全把女兒丟手不管,流連在那種地方,和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在一起,你又有什麼可說的?那總不是我栽贓你吧?虧你還好意思說什麼‘沒有做過任何對家庭安定團結有害的事情’。”

景瑞明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口否認說:“沒有,絕對沒有。這兩個多星期,我就沒接到一個你的電話!要知道是你的電話,我還能不接?倒是我一天打好幾個電話給你,你什麼時候接過?要接也是琪琪接的。”

肖帆咬牙切齒地說:“抵賴不過你。媽的,當時我怎麼沒把電話錄下來,纔好叫你無從抵賴!”

說着,肖帆就掏出手機翻閱通話記錄,指着某一天的記錄給大家看,說:“是吧,就是這一天,我打了十個八個電話給她,最後是個不要臉的女的接的,說景總忙啊,忙啥呢,就忙男人愛忙的那些事唄,還問我要不要過去玩?玩什麼呀,老子還怕得艾|滋呢,氣死人了。”

景瑞明黑沉着臉說:“別胡說了,沒有的事。”見肖帆怒氣沖天,又兼言之鑿鑿,景瑞明心裡也很納悶,便搶過肖帆的電話,看了又看那幾條記錄,再對照着自己的手機的通話記錄,蹙眉不解地說:“奇了怪了,我的手機上根本沒有你打過電話的記錄,但是你的手機上確實有。”

肖帆嗤之以鼻:“你就裝吧你,肯定是你自己事後刪了的。”

景瑞明一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對,這一天我是帶了幾個人在某某ktv玩,叫了幾個陪酒女,中途出去了一會兒,手機擱在茶几上沒拿走,也許你就正在那時候打進來的,就叫別人接了。那麼說的話,確實是有可能。不過,我只爲了招待那幾個人,我自己可是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幹過。”

肖帆嗤之以鼻,說:“是,你什麼出格的事都沒幹過,人家女票娼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看着,哄誰啊,誰信啊?”

舒飛扯了扯肖帆的胳膊,不許他再胡說八道下去,想了想,委婉地說:“不管怎樣,在那種聲色場合流連是不對。就算你現在還沒做什麼,保不定以後會有把持不住的時候,要不怎麼有句古話‘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腳’?”

高遠連忙幫腔,說:“就是。珍愛家庭,就要遠離誘惑。”

景瑞明無奈地說:“我真不是那種人,但是,當時我是非去不可。肖帆,你還記得我二哥的兒子小峰嗎?我以前和你提到過幾次的,就是最調皮搗蛋,老是給家裡惹禍的那個小峰。”

肖帆不知道他爲何忽然提起小峰,愣愣地點了點頭,馬上又說:“這和你找陪酒女有關係嗎?不要妄圖轉移話題。”

景瑞明只好將家醜公佈出來:“就是你給我打電話的前幾天,小峰來了這裡。一進市區就撞死一個老大爺。那一天我正說死皮賴臉也要接了你和琪琪回家的,結果就給耽誤住了。然後,事兒還有些複雜,其實小峰是爲人頂包的,但是,他當時不能不頂,而他又沒滿十八歲,是無照駕駛,若是我不幫着他料理,弄得不好不光是被關進局子拘留,坐牢都有可能,所以那些天我光是跑他那事兒去了,律師、法官、交警,還有一大堆人都要應酬。那幫人就好這一口,我能怎麼辦?還能不陪着啊?總不能看着我親侄兒被關進監牢裡去吧?”

舒飛和高遠又聽呆了,說:“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確實就只能陪着。”

肖帆沒想到是這樣,還真是驚天大逆轉,當時面上就有些訕訕地,支支吾吾地說:“你怎麼不早說啊?”

景瑞明一攤手,說:“我是想說來着,你給我機會說沒有啊?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誤會到這一層了。”

肖帆面上抹不開,想反駁他,又找不到反駁的話,最後悻悻地說:“你就是會強詞奪理,什麼都是你的對,不對也是對的,總能叫你找到話說。”

景瑞明沉冤得以昭雪,一下子得意忘形,便聳聳肩,說:“這是實情,我只是實話實說。怎麼樣?最後還是你冤枉我了吧?這下子沒話說了吧?”

肖帆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像個被挑釁的公雞一般,氣咻咻地怒視着他。

景瑞明說:“搞了半天,都是你誤會我,還推我出門,叫我在外面等了一夜,現在你倒還有理了似地?還瞪我!”

肖帆氣得一拍桌子,怒道:“跟你扯不清!我走了!”

舒飛急忙扯住他,說:“誤會都說開了,還走什麼走!坐下!”

肖帆正在火頭上,用力一掙,舒飛倒是被他帶到了地上,差點摔了一跤,幸虧高遠眼疾手快地扶住,將老婆攬進了懷裡,還一個勁兒地問:“沒摔着哪裡吧?我看看,我看看!”

那種小心翼翼的呵護的姿態叫肖帆看了只覺得眼睛漲:媽的?看看人家,再看看他!這真沒法一起過!

肖帆跳了起來,在餘下的三人反應過來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之夭夭。

三人面面相覷。

景瑞明本來是爲着和解而來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又鬧了個不歡而散,心情變得沮喪又失落,哪裡還吃得下什麼?便也站了起來,一臉煩擾地說:“不好意思,這……怎麼又說擰了?今天算是辜負了你們的一番美意。”

舒飛連忙勸說:“算了,他走了算了,這飯還是要吃的,菜都點了。”

景瑞明到底在生意場上浸淫多年,知道肖帆不顧三七二十一就走了,已經很叫舒飛高遠兩個爲難了,自己再走就太不給面子了,便復又坐下。

只是心情鬱卒之下,景瑞明忍不住掏出煙來抽,眉頭深蹙。

高遠有些不滿,舒飛還在住院期間呢,煙味兒聞多了不好,這景瑞明也不注意點,就那麼一根接着一根地薰,薰得人胃口都沒了。

高遠起身叫服務生上熱菜,景瑞明識趣地熄了煙。

舒飛沉吟了一會兒,說:“景總,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景瑞明:“你說。”

舒飛好言好氣地說:“我不是因爲肖帆是我的朋友就刻意偏袒他。他這人就是那樣,熱情,卻也易怒,火氣來得快,其實事後是不記仇的。其實,剛纔你將事情說清楚了,都是誤會,肖帆的氣該是消了,可是,你也得給他臺階下來啊。本來剛纔他發火的時候,你不接他話茬,或者淡笑兩聲,這事兒就揭過去了的。”

景瑞明沉着臉,隨即苦笑一聲,說:“我有哪一句話說錯了嗎?本來我就沒錯。”

舒飛忍不住了,心一橫,說:“景總,俗話說,旁觀者清。肖帆心眼實在,嘴上不太會說,和你打嘴仗只好落下風,所以,剛纔的事情,看起來滿滿的都是你的道理,都是他在混鬧。實際上呢,你真的就沒有錯嗎?”

景瑞明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冷笑着說:“我倒要聽你這看得清清楚楚的旁觀者說說我都錯在哪裡?”

一聽這語氣不善,高遠馬上將座位挪得離舒飛更近,一副全力衛護的樣子。

舒飛短促地笑了一聲,鎮定地說:“最開始是肖帆因爲那什麼香水和頭髮誤會你,可是,你就不能阻止他帶着琪琪搬走嗎?你當時不能跟他說清楚嗎?偏偏就任由他搬出去,還帶着琪琪?你明明知道他又要打工又要帶孩子,兩頭總歸是不能周全的,琪琪又是嬌生慣養的,必定要抱怨,你就那麼叫他們走了,私心裡還不是爲了叫琪琪來磨肖帆的性子,好向你低頭?結果一點小事生生就鬧成了大事!還有,你剛纔說的那什麼小峰的事情是這個星期的事吧,可是,肖帆他們搬走了快三個星期了!前兩個星期你又在幹什麼!就算你是爲了磨肖帆的性子,兩個星期也足夠了!”

景瑞明搖頭說:“不是你那樣說的,你不瞭解情況。”

舒飛說:“是,我肯定不可能全部瞭解情況。但是,就我瞭解的一些片面來看,我都能明白你和肖帆爲什麼能一直吵一直吵,就是因爲在爭執的時候你們都不肯讓步,就好比兩人爭一截繩子,看着要斷的時候必須要其中一個人往前一步退讓一下不然繩子就會拉斷,而你和肖帆之間,沒有人肯上前這一步。景總,繩子要斷了,你好好想想吧!”

景瑞明先被肖帆削了面子,本來就沒好氣,現在聽舒飛又擠兌自個兒,越發心裡不爽,冷笑着說:“就算你說得有幾分道理,那麼請教一下,是不是在你覺得,這一步就非得是我上前呢?就非得是我讓着他呢?”

舒飛自然是幫着肖帆說話:“這不是很明顯的嗎?沒有人上前,繩子就要斷,總歸要有人讓步,不是你,就是肖帆。不然就一拍兩散,好好的一個家就散了。要按我的看法,自然是希望你能讓着一些肖帆。景總,你和肖帆共處那麼多年,還不知道他的性子?他對人好起來,是恨不能掏心窩子的,要是鑽起牛角尖來,也是犟得九頭牛都拉不回的。”

景瑞明略略提高了聲音,說:“就他有脾氣,我就沒有了?大家都是男人,爲什麼非得我事事都讓着他,哄着他呢?我在家裡做得夠多的,做飯,帶孩子,都是我,還要哄他開心?慣不出他那毛病!”

舒飛說:“可是肖帆說他也分擔了家務的,洗碗和拖地是他做的。”

景瑞明說:“那根本不對等好不好?明顯是我做得多。”

高遠插了一句,說:“現在不是爭執家務事誰幹得多幹得少的問題,景總,你和肖帆的中心問題還是你們溝通不夠、互相體諒不夠的問題。而現在呢,最關鍵的是誰先退讓這一步的問題。”

景瑞明又摸出煙來吸,嘆氣說:“你們的意思,是非得我來退這一步了?我是想退來着,可是你們看看今天肖帆那態度,可不光是一步就能解決問題的,但是,退多了,我心裡又憋屈了,憑什麼呀?”

舒飛說:“我記得你以前和我說過,你一直都是把肖帆當老婆看的,男人讓讓老婆,哄哄老婆,不是很正常嗎?怎麼會憋屈呢?”

景瑞明說:“可他也是個男人啊,大家是平等的,憑什麼一直叫我讓着他,哄着他呢?”

舒飛忍不住說:“是,你在和他吵架的時候記着他是男人,不肯退讓,那你在做那檔子事的時候,你卻又堅持他只能在下面,那時候你又把他當女人了!你這不是雙重標準是什麼?反正他是不是你老婆,就看你什麼時候方便好用了!”

這話一說,景瑞明頓時惱羞成怒,將煙大力摁滅在菸灰缸了,然後起身穿外套,說:“得,你們今天不是請我吃飯,是在這裡開批鬥會,三人鬥地主呢!我纔是最該先走的。”

景瑞明走了,留下舒飛和高遠,還有一桌子菜。

舒飛一臉鬱悶的表情問高遠:“我今天是不是說過頭了?”

高遠很想說“是”,老婆啊,清官難斷家務事,咱們把他們約出來見了一面就夠了,談得好談不好咱們這樣局外人着急也沒用啊。

高遠說:“怎麼說呢?剛纔你說景瑞明說得狠了點,咱們雖然是肖帆那一方的,可是,這種明顯偏袒的態度不太好吧?既然是幫着人家調解,就應該不偏不倚,各打五十大板纔對。”

舒飛說:“嗯,你說得對。現在算了,肖帆正在氣頭上,也聽不進去我說話,明天我再給他打電話,好好說他一頓。”

高遠頓時叫苦說:“得罪了景瑞明還不夠,你還要往肖帆的槍口上碰啊?老婆啊,人家的家務事,你是不是介入得深了點?”

舒飛歉然地說:“我其實根本不愛管人家的閒事,可是,肖帆對我有恩,在我最困難的事情只有他幫了我,我一直記着他的人情。所以,現在看着他和景瑞明好像走進一個死衚衕裡一樣,我就特別想引着他們出來。”

高遠大概能知道肖帆是在哪種情況下幫了舒飛的,心下惻然,又爲了叫舒飛高興起來,忽然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臉,狗腿地說:“老婆別生氣。其實,我剛纔聽着你們說話,我覺得,景瑞明是生氣走了,可是,老婆你剛纔那些話也沒白說,真的是說到了點子上,振耳發聵啊。我覺得他事後會想,而且會朝着你說的那個方向去想,然後會想通的。現在不管了,操不了那麼多心。來,老婆,咱們吃飯。”

此時,兩人捱得很近,膝蓋碰着膝蓋,高遠曖昧地用小腿蹭着舒飛的腿,說:“好了嘛,別想他們的那些破事兒了,現在就想我吧。來來來,我先把你餵飽。”

舒飛在桌子下面踢他一腳,說:“注意點,不停地都有人上菜呢,小心叫人家看見了!”

舒飛忽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說:“這都七八個菜了,怎麼還在上菜呢?咱們兩個人吃不了啊,叫他們別上了。”

高遠說:“不行啊,點了的菜不能退的,咱們儘量吃吧,吃不了就算了。”

舒飛問:“你點了多少個菜啊?”

高遠說:“八道涼菜,十六道熱菜,還有兩道麪點。”

舒飛驚叫:“你點那麼多菜乾什麼?就是他兩人沒走,四個人也吃不了啊。”

高遠說:“請客吃飯,怎麼能束手束腳呢?自然是往多了的點。”

舒飛想了想,說:“太浪費了。要不然,咱們就吃這上了的八道菜,下剩的八道菜,端上來了咱也不動筷子,原樣打包帶回去,明天張阿姨就不用做菜了。”

高遠聳聳肩,說:“打包了帶回去也只有扔。老爺子不吃打包的菜,要吃新鮮的。咱倆又不在家裡吃飯。還是都嘗一嘗吧。”說着,高遠給舒飛夾了一筷子清蒸鱸魚。

舒飛說:“那咱只有全吃了?唉,那咱就儘量吃吧。”

高遠忙阻攔說:“別啊,胃就那麼大,哪裡能塞得完?每一盤菜,嚐個味道也就是了。”

舒飛咋舌說:“那這麼多好菜都浪費了呀?”說着,舒飛便說起他往日在老家是如何辛苦勞作的,現身說法告訴高遠糧食的來之不易。

高遠聽得要哭了,特別大義凜然地說:“好吧,咱不浪費糧食。咱儘量把它們都塞進肚子。可是,老婆,你胃不好,可不敢暴飲暴食,那只有我豁出去,儘量多吃些了。”

舒飛讚了一聲“真乖啊”又擔憂地問:“你能行嗎?”

高遠特別有氣概地說:“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今天我的胃就是乾坤袋,把這桌上的全填進去!”

剛開始,高遠是猛虎下山之勢,桌上的各種佳餚逐漸變少。

然後,越來……越慢。

幾近遲緩。

舒飛說:“要不算了吧?可惜了,鮑魚哎,實在不行,咱走兩圈再接着吃?……還有這個竹節蝦。哎喲,還有大閘蟹呢,真可惜了,我這老胃病不敢多吃,只敢吃一個,你多吃些。”

老婆大人紅袖添香,親自服侍着吃飯吃菜的美意不可拂逆,吃到最後,高遠覺得自己幾乎撐到了嗓子眼,老婆大人才格外開恩說行了就到這裡吧,高遠好容易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開車回醫院睡覺。

晚上因爲漲得難受,高遠吃了四片健胃消食片,才壓下去。

接下來的一天高遠都沒吃東西,一見魚啊肉啊的,就噁心得不行,清了一天腸胃。

最難消受老婆恩啊。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有妹紙們覺得肖帆很過分,不過大家想想肖帆當時的情形啊,女兒生病了本來就着急,肖帆搬出去之後一直硬扛着沒給景瑞明打過電話服軟,這時候打電話過去卻遇上那種女人接電話,而且那女人曖昧的語氣就是說景瑞明在,大家可以翻回去看,那女的說的是:“忙什麼,忙男人都喜歡忙的事唄,帥哥你也來嘛”之類的話,肖帆還以爲叫他去3p呢,能不上火嗎?再說,肖帆是受受,按着他的理解,景瑞明用插過髒女人的黃瓜插他,而且好多時候還是他不太情願的情況下,他能不火大嗎?

今天雙更了有木有?6千多字哎。

(謝謝書米童鞋打賞的地雷一發,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