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團光並不能用來治療。”小黑子解釋道，“我自己都試過了，沒用的。”
“不可能啊……這怎麼看都是聖光啊……哦，我知道了，是‘程序’不對！”艾比說着，拿出一個吊墜丟給小黑子。
小黑子接過一看，發現它居然跟艾瑪修女脖子上的那個黃金吊墜一模一樣。
“聖具：治療項鍊，面存着10個左右的‘癒合’，你試試看能不能把它的程序導入到‘聖心’裡去。”艾比說道。
“……怎麼‘導入’？”
小黑子從沒聽過這個詞。
“就是……哎，你先把那玩意吐出來。”壯碩的艾比有些不耐煩了。
“……我吐不出來。”小黑子爲難的說。
關於如何取出終端這件事小黑子私下裡試過好多次都沒弄出來，反而把自己折騰得上吐下瀉不得安生。
“安吉爾？”艾比看向那個貓一樣伏在小黑子腿上的女人。
“想就好了。”安吉爾懶懶的說，“它會讀懂你的想法的……”
小黑子想了想，試着說了一句：“取出終端。”
那個熟悉的女聲果然在小黑子腦海中響起：“終端一經綁定不能取出。”
“那就解除綁定。”小黑子想將它還給安吉爾，畢竟這可是安吉爾父母所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了。
“解除失敗……檢測到30052號規則：已經綁定無法解除，如有疑問請到網絡中心數據服務部協助解決。”
女聲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令人莫名其妙。
“網絡中心在哪？”
“查找最近的網絡中心……查找失敗，沒有找到網絡中心。擴大搜索範圍……查找失敗，沒有找到網絡中心。”
“……”小黑子默默的聽着，雖然還有很多話聽不懂，但他努力的記着，日後肯定有機會學到相關的知識。
“擴大搜索範圍……擴大搜索範圍……擴大搜索範圍……”
然而小黑子腦海中的女聲彷彿宕機了一樣不斷重複着一句話，不斷不斷的重複令人心煩意亂，正當小黑子準備說點什麼以中斷這種重複的時候，那個女聲終於給出了答案。
“……找到網絡中心，連接地址服務器……連接成功，該網絡中心位於……權限不足無法查閱。”
“……”
顯然，這個答案卻不是小黑子想要的。
當小黑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艾比好像見了鬼一樣的瞪着他。
“呃……怎麼了嗎？”小黑子撓了撓頭皮。
“你在跟誰說話？聖心？”
“……算是吧。”小黑子沒多解釋，因爲他覺得那個女聲並不是由聖心發出的——當他離德城比較遠了之後，聖心就會進入脫機狀態，那時候再怎麼跟那個女聲對話她也不會出現的。
但如果沒有聖心的話，自然也就連接不到那個女聲，所以說小黑子是在跟聖心說話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天啊！你真的將它激活了！？”艾比激動道。
“呃……綁定算是激活嗎？”
“天啊，天啊！天啊！傳說居然是真的！？”艾比壯碩的身軀動起來卻靈活得像個猴子，兩步竄過來雙手抓住小黑子的肩膀，“天啊這可真是……嗯，沒看出來哪裡比我強啊，弱得像只小雞……爲什麼聖心會認這種人爲主？”
壯碩的艾比陷入了沉思。
“……”
小黑子呲牙咧嘴的掰開了她的大手，感覺這傢伙的力量跟貝爾海姆也差不了太多了，如不哦是貝爾海姆已經心有所屬了，小黑子一定要把可愛的艾比介紹給他。
“抱歉，我拿不出來了。”小黑子低頭看着安吉爾那雙明亮的眼睛。
“沒關係……我早就猜到了。”安吉爾笑笑，“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它就在不停的躁動……我還以爲是我的心動造成的。可直到你又要去冒險了，我親你的時候我才發現……它自己也想換個主人。”
“……”
看着安吉爾的紅脣，腦海裡回想起那當街一吻……
“喂！想什麼呢！？一臉猥瑣！”壯碩的艾比雙手抱胸鄙視道，“不就親一下嗎？至於回味到現在？？”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啊！”小黑子紅着臉反駁着，然而如果他不去偷偷的看安吉爾的臉的話這番話會更有說服力的。
“哼，男人！”
艾比搖了搖頭，隨便找了個箱子坐在兩人對面：“你剛剛嘀咕的什麼？聖心怎麼說？”
艾比雖然能聽到小黑子的話，但終端在小黑子腦袋裡的回覆外人卻是聽不到的。
小黑子看了安吉爾一眼，見她點頭後這纔將剛剛他與聖心的對話學了一遍。
“……不對啊。”艾比大皺眉頭，“大教堂裡不就有個網絡中心？”
“……也許它要連接的不是教會的網絡中心。”安吉爾若有所思道。
“不是教會的？”艾比愣住了。
“嗯，最早教會的聖光網絡好像也是利用某個古代遺留的聖光系統建立起來的，但具體如何就不知道了……但從聖心不斷擴大搜索範圍來看，也許全世界就只剩下那一個還在運作的古代網絡中心了。”
安吉爾的歷史學的很好，這麼偏科的知識她都有所涉獵。
“這樣啊……那個地方也許被埋在不知道哪個地層裡了，隨着每年的地動季在地下世界流浪……”艾比也嘆了口氣。
“抱歉……”小黑子有些內疚。
“沒關係，我已經用不到它了。”安吉爾伸手摸着小黑子的臉，“就讓它陪着你吧……”
不知爲什麼，聽到安吉爾這句話後小黑子的心猛的揪了起來。
“對了，你要不要試試治療項鍊？”艾比看到小黑子彷彿察覺到了什麼，趕緊轉移話題。
“治療項鍊？這東西怎麼用？”小黑子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這讓艾比鬆了口氣，悄悄的瞪了安吉爾一眼，而安吉爾只是淡淡的笑笑，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先用心溝通裡面的聖光能量，然後激活它就好了……這裡面的程序會自動將聖光轉化爲治療術。”艾比耐心的講解着，絲毫看不到之前暴躁的樣子。
“這樣……然後……不行。”小黑子試了半天終於還是放棄了，“不知道爲什麼，我沒有辦法激活裡面的能量。”
“聖光親和吧？”安吉爾嘆了口氣，“據說只要成爲了卡牌師就無法再親和聖光了。”
“……”艾比撓了撓下巴，“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啊……之前從來都沒試驗過。”
“但是我能用這東西呀。”小黑子將一直掛在腰間的秩序棱鏡拿在手中，隨着它的激活一道光劍照亮了這個黑暗狹小的儲藏室。
“……”艾比愣住了，看着秩序棱鏡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應該是某種遺物吧？”艾比想了半天終於蹦出來這麼一句。
“應該是。”安吉爾說道，“雖然它使用的也是聖光之力，但不知道爲什麼，很多這種遺物並沒有區分聖光親和與否……”
“我來試試！”艾比厚着臉皮討要道。
“給。”小黑子翻手收了光劍，將它遞到艾比手中。
在小黑子手裡秩序棱鏡比普通的劍柄還要稍微長一點，然而當它落到壯碩的艾比手中，它就變成了一支筆……
……應該說是普通人拿着筆時的比例。
艾比研究了半天，終究還是沒能激活秩序棱鏡。
“奇怪了……爲什麼呢？”艾比種族和眉頭，“應該是這樣子啊……爲什麼沒能激活？”
“……我記得那個騷包男曾經說過，他是Ａ級聖光親和，這才能用這把棱鏡的。”小黑子想了想說。
“棱鏡？”艾比又是一愣。
“秩序棱鏡……終端，呃，聖心是這麼說的。”
“Ａ級親和？那我來試試！”安吉爾似乎也對秩序棱鏡產生了興趣，伸手從艾比手中要過來之後，隨手一揮，一道炙熱的光劍就從劍柄之中冒了出來。
“這……”艾比眉頭一皺，“這種遺物也需要聖光親和才能激活！？可他……”
艾比直勾勾的盯着小黑子，把他看得毛都炸起來了。
“喂！你想幹什麼？”小黑子戒備的問。
“安吉爾……借你男人一用？”艾比死死的盯着小黑子，頭也迴轉的說。
“親和測試嗎？”安吉爾笑着問。
“……喂，是親和測試！你別這麼笑，太嚇人了！”艾比秒慫，再也不敢開那種玩笑了。
“哼。”安吉爾白了艾比一眼，“我自己來。”
說着，安吉爾就坐到小黑子面前，將雙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閉上眼睛，跟着我的節奏……呼……吸……呼……吸……”
“現在，你想象一下，有一道從天而降的聖光照耀着你……你感到很溫暖。”
“……聖光越來越亮，你覺得自己完全被聖光所融化了……現在聖光就是你，你就是聖光……”
“現在！睜開眼睛！！”
小黑子張開了眼睛，一道亮到刺眼的聖光真的從天而降……小黑子渾身淋浴在聖光之中，仿若變成了黃金鑄造的金人兒。
“……這……這是什麼？”
小黑子茫然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它們從裡到外散發着神聖的光芒。
聖光很快就消散了，只剩點點光屑圍繞在小黑子左後，隨後這些光屑也消失不見。
“……”
安吉爾和艾比都愣住了。
“你們……怎麼了？？”小黑子奇怪的問道。
“呃，抱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奇蹟。”壯碩的艾比斟酌了一下語言，最終還是選擇使用“奇蹟”這兩個字。
安吉爾臉上的驚訝也漸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瞭然與自豪，她微微的笑着給小黑子解釋道：“在聖光大教堂這裡，聖光的濃度非常高，所以利用一些簡單的催眠引導，再加上魔晶石粉末的催化，就能讓聖光直接降臨。”
“而這到聖光的強度就說明了被測試者的聖光親和度。”艾比接過來解釋道。
“那麼……我的親和是多少？”小黑子好奇的問。
“沒有等級。”艾比說。
“沒有？？這麼差的嗎？”小黑子一愣，以剛纔那威勢，他還以爲自己也能跟安吉爾一樣達到A級親和呢，自己還在沾沾自喜。
“不，是太強了。”艾比認真的搖搖頭，“至少……在有歷史記載的測試中，從未出現過你這種情況。”
“聖光親和分爲C、B、A三級，低於C級的由於沒有價值，所以教會官方放棄了對C級以下的評級。”
旁邊，安吉爾拉着小黑子的手，在他身邊耐心的講解着：
“而在A級之上還有個超A級，這個級別的聖光親和基本只在教皇加冕的時候才能看到。據說歷代教皇的親和度都是超A，也就是S級。”
“除了教皇之外，其他職位也出現過S級，不過並不是每一代都有。”
說到這裡，安吉爾特意的看了小黑子一眼。
“那……難不成我是超A級？”小黑子也有點開心，畢竟被心上人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哼！不是！”艾比沒好氣道，“就算教皇加冕也沒有你剛纔那威勢好嗎！？你自己沒看到，剛剛你都快變成個燈泡了。”
“……呃……燈泡，好吧。”
燈泡兒這種東西使用一種被稱爲“電力”的能量，聖光大教堂裡面就有。每個週末大教堂開放的時候，整個教堂的內部都會被這種散發着昏黃光芒籠罩着，粗粗看去彷彿聖光一樣。
“既然‘聖心’選擇了你，那就說明你肯定有什麼不平凡……”安吉爾看着小黑子的臉說。
“呸……肉麻。”艾比搓了搓胳膊，決定轉移話題，“那麼既然他的聖光親和這麼高，爲什麼連治療項鍊都用不了？”
“也許是因爲治療項鍊是教會出品的器具吧？”安吉爾猜測道，“一直以來教會對卡牌師都有種深深的戒懼，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所以，決不能讓卡牌師進入神學院？”艾比聳聳肩，“嗯，不錯，是教會的風格。”
“……”
小黑子有些奇怪的看着艾比，話說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雖然身爲神學院的學生，但卻對聖光教會沒有半點好感。
“看什麼看！”艾比瞪着眼珠子樣子有點嚇人。
“……沒什麼，只是想把它還給你。”小黑子將治療項鍊扔了回去。
“給。”安吉爾也將秩序棱鏡遞給他。
“你留着吧……爲了我們，你連件像樣的聖器都沒有。”小黑子推了回去。
“好。”就像往常一樣，安吉爾並沒有拒絕小黑子的好意，就像小黑子也從不拒絕她一樣。
“嘔……甜得齁死我算了！”艾比不知不覺中又被塞了滿嘴的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