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後,林天賜已經明白到現在的地下空間兩方勢力已經處於一種微妙的對峙狀態,雖然目前還能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和剋制,可是一旦有外力挑動一方,戰爭將會立刻爆發,並且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林天賜現在的目的只是想要找到野狗首領他們,並且將他們安全救出來,可是作爲一種複雜的報酬心理,林天賜還是覺得必要的時候,他將挑起這兩方的戰爭,作爲對他們無理的懲罰。
在現在這個時代,如果不能以強勢的手段對敢於挑戰自己的對手施加血腥的鎮壓的話,在不能吸取足夠教訓的前提下,更多的挑釁事件將會接踵而至。
雖然目前經歷的事情全都只是發生在傳承之殿中,可是林天賜希望能讓自己養成一種習慣,那就是對敢於挑戰自己的對手一定要以更加強硬的手段給予打壓,只有讓他們感到恐懼,在未能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放眼整個歷史,想要成爲一方勢力,並且屹立不倒的話,強權和手腕都是需要建立在足夠的力量基礎上的,所以這一次,林天賜覺得在必要的時候,自己一定要讓生活在地下空間的兩方勢力全都臣服於自己腳下,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想要完成穆大人的遺願重建聖殿,最終一舉掃蕩即將到來的變異獸潮,建立一個全新的卡牌輝煌時代的理想將永遠無法實現。
改變是必須的,而且在關鍵性的時間段裡,隨時都要適應環境的變化及時地改變自己才能更好地改變環境。
一路上,林天賜不時地想着種種即將面臨的問題,完全忘記了自己正行走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碎石小路上。幾十公里的路程完全依靠腳步來前進,對於那些猿人而言,他們完全可以忽略,強悍的身體和充足的體能完全讓他們感覺不到一點疲憊,可是作爲戰利品的上官雲菲就有些承受不住了,畢竟,自己除了腰上有一條藤繩之外,雙手還被藤繩死死地捆住,而出這個主意的正是猿人首領身邊的一位親信。
在這地下空間中,空氣悶熱潮溼,而且幾乎永遠都是昏暗一片的環境帶給人一種極大的壓抑,行起路來自然更加疲累。
終於,上官雲菲不顧一切地停了下來,並且不斷地大聲叫喊着,希望能夠引起猿人首領的注意。
果然,猿人首領停了下來,有些興味盈然地看着上官雲菲,隨即就對着身邊的一位手下大聲嗚哇了幾句,很快就有人從身邊取來一個被掏空的木頭罐子,遞到了上官雲菲嘴邊。
上官雲菲雖然口乾舌燥,可是看到面前這隻黑漆漆的髒手立刻失去了興趣,將頭扭向了一邊。
猿人擡起左手,五指虛張打算將木罐中的清水強行餵給上官雲菲喝,就在林天賜猶豫應不應該阻止對方的時候,一聲悶雷般的吼聲突然響起,緊跟着那個手拿水罐的傢伙雄壯的身體就騰空而起,重重地摔到了一邊,身體甚至撞碎了一塊大石。
可是這個猿人似乎毫不在乎的樣子,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隨即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搖大擺地走回了隊伍。
出手教訓猿人的正是他們的首領,林天賜再一次見識到了猿人首領那種詭異的身法。這一次看的清楚,猿人首領先是消失在原地,緊跟着就突然出現在了上官雲菲身邊,緊跟着就是一拳砸飛了這個打算用強的手下,再接着就用自己的右手接住了扔到半空的水罐。
緊跟着,猿人首領左手微揚,隔着還有幾尺的距離,捆住上官雲菲雙手的藤繩就寸寸斷裂,就連腰間的藤繩也被一併斬斷,單憑這一手,這猿人首領的實力已經是驚人了。
雙手將水罐送上前,上官雲菲這一次並沒有拒絕,欣然接受了對方遞過來的水壺,淺淺地啜了幾口,隨即就將水壺遞還了猿人首領。
自始至終,猿人首領目光都在盯着上官雲菲的面部表情上面,見對方將水壺遞了過來,猿人首領立刻接到手中,正要遞給手下人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道勁風,幾乎就在瞬間,猿人首領的身形消失在了衆人眼前,等到上官雲菲收回拳頭的時候,這猿人首領卻再度出現在了剛纔站立的地方,依舊還是剛纔的那個姿勢,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移動過分毫一樣。
終於,上官雲菲算是看出了自己不是猿人首領的對手,也就不再有任何過激的行爲,尤其是身體上的束縛已經被完全解除,再加上有林天賜和幽靈在暗中保護周全,上官雲菲索性在身邊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打算休息一陣再繼續前行,反正自己已經成了俘虜,一切已經無所謂了。
猿人首領似乎對剛纔的偷襲行爲沒有任何的反感,相反似乎還有些享受這個過程,見上官雲菲坐了下來,立刻就大聲叫了幾句什麼,緊跟着所有猿人全都停了下來,或坐或站地開始了休息。
猿人首領最後看了一眼上官雲菲,徑直走到了黑奴身邊,兩人隨即就開始交談起來。
這一次,黑奴使用的竟然也是一種怪異至極的地方語言,林天賜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都在聊些什麼,而且猿人首領的目光不時地瞟向上官雲菲這邊,似乎交談的話題和上官雲菲這個俘虜有着很大的關係。
說起來,這些猿人長得和正常世界中的大猩猩有些相似,只是體型更爲壯健,而且手腳的區別很大,已經接近於人類。
通過一路上的觀察,林天賜敏銳地注意到,這些猿人中有一些根本就只是一些普通人,手中的黑晶長矛似乎只是一種擺設,不過在開啓傳送陣的時候,他們也確實使用過能量。
不過懂得使用能量並不代表實力就很強,在整個猿人隊伍中,這樣的人也就只有六個,可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他們的背上全都用特殊的軟藤纏縛着一些植物的塊莖和一些野獸的屍體,看起來,他們就是整支隊伍的搬運工。
防衛的人手遠遠比這些人多,而且從這些肩頭扛着黑晶長矛,眼中流露出一種傲慢的傢伙身上可以看到一種階級的存在,似乎無論是在哪裡,力量都代表着身份的高低。
在一個沒有選擇的時代,人們除了想盡一切法子勉強生存下去之外,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去想生存以外的事情,看起來,猿人一組在首領的帶領下已經進入了一種半文明的狀態,假以時日,這些智慧生物也能成爲和人類一樣的存在,甚至極有可能發展出一個超越人類歷史的文明出來。
終於,當猿人首領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走回隊伍前端的時候,隊伍又要出發了。
並不需要有人催促,上官雲菲自覺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在了隊伍旁邊,目光看上去鎮定自若,似乎這只是旅途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此刻的林天賜,雖然處於隱身狀態的身體依然在繼續前進,可是思想卻進入了意識空間。
在那裡,牧神早已等候多時,看到林天賜的瞬間,牧神就說道:“你來的正好,有些新的情況我想告訴你。”
牧神的表情看上去極爲嚴肅,似乎即將要透露的信息極爲重要,林天賜淡淡地說道:“老師,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脆弱的心臟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牧神淡淡地笑了笑,隨即就說道:“是個不好不壞的消息,植裝剛纔感受到了一束特殊的能量波束,似乎和遠古時期的某種特殊能量卡有關,從波束傳來的方向來看,正好是在隊伍前進的方向上,我們有理由相信,猿人一族掌握的黑晶礦石一定和能量卡有關,只是暫時還不能確定。”
林天賜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聽起來這應該是個好消息,能夠引起植裝的重視,看起來我們很快就有辦法給植裝補充能量了。”
牧神搖了搖頭說道:“能量波束雖然和遠古能量卡有關,可是能量性質卻不對,如果說正常的能量波束呈現一種陽性特徵的話,那麼這道能量波束呈現的卻是一種陰性特徵,基本上這是一個壞消息。”
林天賜笑了笑說道:“這一路上我們遇到的壞事還少了?所以我並不感到任何的意外,不過我想請老師確認一下,能量波束確實來自遠古能量卡?”
牧神點了點頭說道:“八九不離十,要是這束能量波束呈現的不是陰性特徵而是陽性特徵的話,那麼我就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相信這確實是遠古能量卡傳遞出來的能量波束。”
林天賜沉吟了一會說道:“既然只有遠古能量卡能夠出現這種特徵,那麼,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道能量波束確實是遠古能量卡發出的,只是在性質上發生了改變,極有可能和猿人發現的黑晶礦脈有關,很可能是在時間的作用下,能量卡被黑晶礦脈中的黑暗能量侵蝕,這才轉變成了這種陰性特徵。”
沉默了一會,林天賜接着說道:“如果推斷能夠成立的話,只要我們能夠弄清黑暗能量侵蝕能量卡的過程,將整個過程逆反過來就能讓能量卡重新恢復陽性特徵。”
牧神突然間就拍了拍手說道:“果然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讓我困惑了半天的事情竟然被你這麼輕鬆地給解決了,看起來我這個智腦還抵不上一個人類的腦袋。”
林天賜笑了笑說道:“老師,不要忘了,是穆大人這個人類創造了你,所以有些時候想不認輸都不行。”
牧神笑了笑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只是現在植裝能量不夠,我的權限受到限制,很多關鍵性的東西都無權過問,不然的話,單憑我的演算能力再加上植裝能夠模擬各種能量的特殊能力,我們完全可以自己開發出一個小型傳送陣,只要知道目標地點的詳細座標,我們甚至能夠做到直接傳送到野狗首領他們身邊。”
林天賜立刻瞪大了眼睛說道:“植裝當真這麼厲害?”
牧神點了點頭說道:“你不要忘了,這傳承之殿可是穆大人一手建造的,傳承之殿只是一個死物,可是植裝卻不同,首先,他有我這個智腦程序的存在,再者,植裝懂得學習,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再加上足夠的資源,植裝甚至可以推演出整個宇宙的誕生過程,目前因爲能量不足限制了植裝很多能力,所以直到現在,植裝都並沒有提高你自身的什麼能力,做得最多的也只是作爲一種輔助,這實在是植裝的悲哀,也是我牧神的悲哀!”
林天賜點了點頭說道:“老師,用不着氣餒,既然植裝選擇了我,命運也選擇了我,那麼不管怎樣,我都必須想法子解決植裝的能量問題,所以這個什麼遠古能量卡,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找到它,並且將其弄到手中!”
牧神笑了笑說道:“老師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只是現在我有一句話要提醒你,這猿人首領實力不凡,儘量避免和他硬碰硬,可以的話,最好不需借用武力,用智慧解決他最好。”
林天賜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能夠將鑽地龍首領這樣的恐怖存在生擒活捉,這些傢伙確實有些實力,好在植裝賦予了我隱身的能力,這樣一來在暗中行事成功率就高多了。”
牧神沉吟了一會說道:“千萬不要大意,植裝的隱身能力雖然高明,可是畢竟不能抹去你存在的事實,雖然外人感覺不到你的存在,可是哪怕是腳印和氣流也會暴露你的存在,所以千萬小心!”
林天賜點了點頭說道:“老師放心,我會小心的,最起碼現在就要到了這些猿人的大本營,他們的防範之心也會淡泊很多,只要我足夠小心,應該不會暴露的。我現在真正擔心的就是,一旦成功找到野狗首領他們被關押的地方,這麼大的目標下我怎麼安全帶他們離開?”
牧神想了想說道:“我們首先要做的是確定野狗首領他們的暫時安全,其次就是弄清楚他們在猿人首領心中擔當着什麼角色,等到弄清楚這些的時候,咱們最先要做的並不是救人,而是設法將能量卡弄到手中爲植裝補充能量,只有植裝開啓更多的功能,咱們才能更有把握地救出野狗首領他們。”
林天賜正要說話,突然間就覺察到有人靠近了自己的身體,立刻就從意識空間中退了出來,等到確認是幽靈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原來,他們已經快要接近目標,視野盡頭已經出現一些奇裝異服的猿人守衛,所以幽靈這才提醒靈林天賜小心。
眼前的世界已經不再是先前那樣單調的黑灰色,視野中開始出現了許多綠色,那是一片片稀稀拉拉的小樹林,就連地上的野草都呈現出一種青黃不接的勢態,看起來,這裡的環境確實不適合植物的生長。
可是不管怎樣,最起碼這裡有綠色,而綠色就代表着生機,想到野狗首領他們,林天賜心中頓時火熱一片,拳頭攥得緊緊的,暗暗發誓,一定要將他們平安解救出來。
拐過一個路口,前面已經能夠看到很多用石塊堆砌出來的建築,應該就是這些身強力壯的猿人的住房,只是和想象中不一樣的是,這裡的建築看起來極爲零散,似乎在猿人的觀念中根本就沒有鄰居這個特殊的存在,就像是避諱什麼隱私一樣,哪怕是距離最近的兩棟建築之間的距離也在百米以上。
不過這些建築看起來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整體看上去極爲雄壯宏偉,雖然不知道這長寬各自超過五十米,就連高度也在十米以上的建築中究竟有多少猿人居住,可是單憑牆體上那些四四方方的石塊就足以證明,建造這些石頭建築的傢伙都是一些強悍的存在,隨隨便便的一塊大石都有將近一頓的重量,而且看上去四四方方,雖然有些粗糙,可是哪怕是現在的林天賜自己也無法做到這一點,而這些看似原始的猿人究竟又是怎樣做到的。
而且猿人首領的步伐還在繼續前進,直接穿過了這些建築後面的一條碎石小路,似乎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
越往前走,能夠見到的猿人就更多,這些人見到猿人首領的時候都會躬身行禮,可是猿人首領僅僅只是象徵性地點點頭就算完事,沒有人喧譁,哪怕是看到隊伍中的黑奴以及更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上官雲菲,也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驚奇,只是目光短暫地掃視過後,就繼續往前,目光並沒有做太久的停留。
看起來猿人首領在這些猿人的心目中佔據着重要的地位,最起碼在立威和管理上面猿人首領很有一套,確定這點的林天賜開始在心中盤算起能夠對付猿人首領的小計謀,想要試探一下猿人首領在這些子民心中究竟只是一種敬畏又或是發自內心的愛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