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註解:
‘’引號對話是屬於回憶、過去
“”引號對話是屬於現在、進行時。
小安最終章出來,也就是下面一章。
這部總算是要HLL的完結了,鬆一口氣~~
呵……如今比主人還要恨我呢,真的有這麼失望嗎。
很喜歡她嘛。
他想着,微微揚起了嘴角,輕笑。
避開了會找麻煩的傑,威德朝着北面漫不經心的走去,一直走到了北岸,那個他曾經最愛去的地方,和她相守的地方。
他停住,慢慢坐了下來,感受寬廣的原野和放肆的風,思緒漸漸飛遠。
閉上眼晴,熟悉的場景便再度出現,就像從未失去一樣,一幕幕的流於他眼前,縈繞心間。
沁人的香氣,飄舞的髮絲,柔軟的手。
還有天使般純白潔淨的容顏,濃密睫毛下黑白分明的眼。
還有那嬌嫩欲滴的脣,甘甜似清泉。
還有……
‘你瘋了嗎?!忘了自己是誰了嗎?!’
猛然間,萊蒙特的一席話語如驚雷炸於耳邊,將他的美夢全都擊碎。
‘還是說你連自己的傷痛與夢想全都忘記了?!威德.道爾頓!’
忘記……怎麼能忘記。
他不禁苦笑,無數雜亂場景蜂擁而至,在他的腦海中重新清晰起來。
於是往昔的美好變了樣,變成了一把利刃在他的心裡切割着,剜下一塊塊肉來,狠狠地滴血。
痛。
他將頭深深埋進了手掌裡,抓着一頭凌亂的黑髮,陷入沉思。
那一夜,他本是要阻止他們斬殺安吉的,可最終的會面,卻讓人意外。
‘萊蒙特!你這混蛋!不幫忙至少要保密吧!’
他在再次見到萊蒙特後如此吼道。由於注意到四耳並不在附近,心中的憤恨與積怨便全都爆發了出來。
‘嘿!臭小子,我當然有替你保密了!是你自己行動不小心走漏了風聲,怎麼現在就賴到我頭上來了!!’躲開了威德的攻擊,萊蒙特不滿的回吼道。
‘我不小心?我這方面一點問題都沒有!除了你……只有你纔會這麼做!就像上次一樣!!’他說着又對萊蒙特發起了進攻,但疼痛的右手裡毒液在作祟。於是攻擊的效力異常微弱,竟連平日裡的一半都不到。
‘威德!一碼事歸一碼事!上次也只是我不小心而已,不是故意的!而且事後也對你作出補償了!’
萊蒙特吼着已經逼到了威德面前,面對負傷在身的威德只需兩三下便搞定了,將他制於石壁上動彈不得。
上次,萊蒙特指的是乞罪書事件的那一次。
那時候。
當威德簽下乞罪書的一刻起,關於安吉會遭遇的責難、危險、與他的分離,他便已經有預感了。
或者說是,已經看到了……
所以他一直不希望有關於安吉的任何消息傳入那個人的耳朵裡。不論用什麼方法、付出什麼代價,都想要將這危險的隱患扼殺於搖籃之中。
只可惜,還是避無可避。
一切起源於十四年前的秋天。
當他的父親愛上了一個螢,並打算拋棄妻兒、家族及擁有的一切與她私奔之時起,怨恨的種子便被種下了。
他們最終也沒能逃得出道爾頓家族的領地,最終被一羣殺手和惡魔侍從捉了回來。老道爾頓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但終究捨不得兒子,只是對那個螢下手了。
那個螢,索菲亞,帶着未出世的孩子死在了道爾頓堡的地下最底層裡。而關於她的死,老道爾頓最開始時其實也只是想用神罰之刑了結的,不想也不屑在她的身上多費精神。可她,偏偏是個性情剛烈的女子,對於喪失愛人和孩子心生怨恨,也不願如此屈辱地死於魔法師之手。於是便硬生生的逃離了地牢,捉了年幼的威德站到了衆道爾頓面前。她沒有提出談判,也沒有藉此逃脫,而是架着威德上了城堡的最頂端,面對連通地獄的熔漿仰天狂笑,打算就此和威德一起跳下,同歸於盡。
最後的結局當然是她失敗了。但是威德卻在她與衆人的對峙中受了重傷,甚至於傷及筋骨,影響到了魔法異能。如此一來老道爾頓的憤恨已經不是用言語能夠形容的了。他震怒地將那女人押至地室最底層,親自動手,召來了地獄惡獸。
然後就是長達四天四夜的折磨,最殘忍的酷刑。
據說至今,道爾頓堡的地室中還能聽到那女人的哀嚎和嬰孩的啼哭。雖然身體已經早已被毀滅,但精神體,永久的遊蕩於地獄與人間的邊緣,不得超生,無法安寧。
這次事件以後,道爾頓家就多了一條家規:凡發現與螢有戀情者,不得將此事上報索克蘭堡處置,而須直接交送道爾頓堡。族人一方的處置視實際情況而定,螢一方的處置按索菲亞的方法進行,押至道爾頓堡最底層接受地獄惡獸的刑罰,四天四夜,直至死亡。
而對於威德的家庭——勒克斯.道爾頓伯爵一家——老道爾頓還有額外的規定:永不得有螢出現在勒克斯家裡。無論用小妖、戈餌、惡魔、人都好,就是不能任用螢爲妖奴,除非他死了。
至此,勒克斯.道爾頓重新迴歸道爾頓家族,沒有再做出任何玷污道爾頓的英名的事。只是他卻變得一蹶不振起來,喪失了活力,也喪失了生活的熱情。老道爾頓對於他之前和現在的表現都很失望,由此也打消了將勳位傳給他的念頭,另覓繼承者。
所幸他很快就找到了更完美的替代者——威德——絕對的忠誠,道爾頓式的霸道,雄心壯志,器宇不凡,還有無限優質的魔法潛力。關於這最後一點可能有一點小瑕疵,那就是由於之前重傷的關係,威德一直都沒有顯示出半點的自我異能,可能是沒有,也可能是被創傷所壓抑了——而這也讓老道爾頓更加憎恨那死去的女人——不過,所幸威德的天賦和悟性都是極好的。雖然沒有自我異能,但他靠後天習得的魔法同樣比同齡人做得出色無數倍。因此,若不幸他真的沒有自我異能的話,沒關係,可以做一個全靠魔咒施法的大魔法師;而若幸運的話他可能會是另外一個奇蹟——天賦者——那麼感謝上蒼,真是福澤道爾頓家族了。
所以老道爾頓一直以來都對威德是青睞有加的,以至於會違背一向公平的原則,對威德少許偏心。而當他得知威德果真是天賦者時,心中的喜悅真是難以言喻,對威德寄予的希望與厚愛也由此更高了。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最完美的繼承者,沒有瑕疵的理想人選,居然,居然,和他的父親一樣,和螢產生了感情!
而且非常過分的,第一次簽下了乞罪書,第二次……瞞天過海的動用私力,想要將她藏起來,藏在布有屏障魔法的私人城堡內!!
已經下定決心要和那賤奴在一起了嗎?威德!
還以爲他足夠厭惡妖奴的,還以爲他對螢抱有憎恨。精明如斯的他向來明白什麼事是正確的,什麼事是愚蠢的。可這次,居然爲了一個螢,連自己的前程和宏願也不顧了嗎。
老道爾頓的血管幾乎都要爆掉了。
於是他在得知消息後的第一時間裡,便利用梅迪耶羅帝護符間的連接找到了威德。在那片伊哥斯帕宿舍房間的光影之中,他看到了思念已久的孫兒,也看到了一個陌生、軟弱的青年。
在那張曾經堅定剛毅的臉上,他居然看見了擔憂、驚慌、恐懼,一點也不像他記憶中的年輕俊傑。而當他試探着提出要威德放棄那賤奴的所有權,將她轉交給自己時,這個曾經英明果斷的孫兒居然一再猶豫,還說什麼放她走就好了,以後不會再見。
哼,是知道我不會輕饒她吧,違抗我的旨意。
果真要反了嗎!!
盛怒之下,老道爾頓用魔法傷了他,然後關閉了梅迪耶羅帝護符間的連接,徑直找到了侍從和萊蒙特,要求他們立刻前往處置。
然後便有了那夜的一切。便有了之後四耳進入了通道,萊蒙特和威德單獨交流的間歇。
天空漸漸下起了雨來,越來越大。
萊蒙特用“微光之手”頂着威德的脖子,一面將他抵在石壁上,動彈不得。
‘醒醒吧!威德.道爾頓!你在做的事簡直就是發瘋!!’他怒吼,嬉皮笑臉的表情早已蕩然無存,‘你的那處辛貝雷克城堡沒有了!被粉碎了!幫你佈置屏障魔法的守衛全都被處死了!還有納加先生!想讓他假意幫你賣妖奴嗎?他也被老爺子收拾得夠慘啊!’
‘什麼?我,我……’威德怔怔地回瞪着他,已無力掙扎。他的手臂在狠狠作痛,下午祖父給的傷漸漸深入骨髓。
‘別以爲老爺子有多喜歡你!真把他惹急了,連你一塊收拾!蠢貨!’
一塊收拾嗎?
是的,他或許真會這麼做吧。
尤其是對她,一定不會有半絲憐憫的。
而且,她還是宿主啊……
力量開始離開身體,他不再掙扎,只是頹然的瞪着萊蒙特,心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見他對自己不再有攻擊性,萊蒙特鬆開了他,退到一旁快速的說了起來。
‘好了,我們時間不多。本打算在你和四耳面前演一齣戲的,但既然四耳已經忙別的去了,我就挑明瞭說吧。今天晚上她必須死,否則我無法向祭士大人交差,四耳那邊也過不去。不過死是一件簡單的事,只要他們認爲她死了,那麼她也就死了。’
他說着向威德伸出了手來,攤開的手掌中有一塊不大的甲殼,白森森的,像一片骨頭。
‘虛境之光,永夜族的魔法寶物,執行任務時得到的禁品,沒上繳。可以產生六十里的傳送力,並且視覺效果類似於強光魔法,便於僞裝。啓動時只要用能量激活就行。’
他說着把手收了回去,將“虛境之光”貼於法器的柄上,握緊。
‘本來老爺子的意思是將她帶回道爾頓堡,照着家規執行。但是這樣我就救不了她了,必須在這裡就讓她死。所以,呆會兒等四耳回來時你最好更激烈地與我們發生衝突,越激烈越好,最好是讓四耳看到已經要捉不住那小妮子了。然後我就會對她動手,用虛境之光傳走。等回去以後再對老爺子說形勢所迫,不得不這樣做,懂了嗎?不會有人識破的,因爲沒人能將誰憑空變出伊哥斯帕,除非是祭士們,但很明顯我們不是祭士。喂,快點動起來吧,再去找幾個幫手演戲。否則就憑一兩個小學徒,要對付四耳?呵呵,可笑。’
萊蒙特跟着開始行動了,而威德,有些迷茫地望着他,最後喃喃問道:‘爲什麼要幫我。’
‘啊?’
‘爲什麼要幫我,你有這麼好心?’
出於對萊蒙特惡俗秉性的瞭解,威德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
‘呵,將功補過啊。’他笑道,‘之前乞罪書的事不是因爲我酒後誤事被老爺子知道了嗎?得了你的好處又沒能守約,我很內疚啊——不過那次事後我有及時補救啊,說了老爺子會來查那女人的,你偏不動作快點,搞得到現在都還沒有送走——啊,話說回來吧。之後你想私藏美人我又沒敢幫忙,現在她就要死了,你不得爲這個恨我一輩子啊。我可還指望着借你的勢力在道爾頓家混下去呢,不能這麼早就跟未來勳爵結下仇了啊。行了,廢話少說,行動吧。’
於是他們在淅淅瀝瀝的大雨中行動了起來,但最終沒有等到四耳回來,卻等到了傑的消息。
宿主們要讓安吉來換里歐!而安吉已經被大家圍住了!
威德震驚,恐慌。
不管安吉與里歐的事有沒有關係,她是宿主,被抓住就完了!
於是從萊蒙特手中要來了虛境之光,準備自己動手,也不再等四耳了。
一切進展得很順利。
他小心翼翼地揮動崔冰斯,努力記住她的眉眼、神態,然後將她遠遠地推開,從此以後再也不見。
恐怕也是再見不到的了。
再也……
他不禁深深嘆氣,將意識從紛繁複雜的回憶裡完全抽離出來,望向遙遠的鏡湖對面,希望能看穿六十里,或者更遠。
她現在,還好吧……
沒有答案,也無處知道答案。
然後在他恍惚之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團氣流,來勢兇猛,將他的頭髮吹得更凌亂。他在幾秒的思索之後便知道了來人是誰,果然在氣流凝結以後,一個長着灰色絲質頭髮蒙着雙眼的女人出現了。
她屈身俯下,單膝下跪,然後用一種迷濛渙散的聲音輕笑道。
“威德殿下。”
“不要叫我殿下,我不是殿下,整個隱都裡也沒有殿下。”威德淡淡的說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呵呵呵……總有一天會有的,也總有一天您會是的。還是說,您更希望我稱呼您爲陛下?威德陛下?呵呵呵……”女人繼續輕聲笑着,薄薄的嘴脣間風情無限。
不想再糾纏於這個話題,威德將臉別向一邊,單手稱着下巴低聲道:“幹嘛對着我下跪。你是索克蘭堡的特使,我只是一個學徒而已,瞳大人。”
“呵呵呵呵……在外人面前我是特使,但在私底下,我還是道爾頓家的侍魔,您叫我瞳就可以了,威德殿下。”
女人咯咯的笑着,音色動聽。她的眼睛被一塊布矇住了,如若不然的話,一定能看見那雙眼睛也是彎彎的,有着很濃的笑意。
“已經忙完了嗎。”無心應對她的笑容,威德繼續扯開話題。
“啊,忙完了,關於通道的事都查探完了,可以自由活動了呢。”瞳說着,仍然保持着單膝下跪的標準姿勢。
“噢?結果怎麼樣。”
“這就不是您能過問的事了。等您進入了祭士會,再來問我這個問題吧。”
“祭士會麼?還早呢。”他笑着搖了搖頭,伸手拂過頭頂,將凌亂的頭髮稍微理順。
“那麼我可以問您問題了嗎?”瞳動了動尖尖的耳朵,向着威德的方向轉過臉去,偏頭,微笑。
“問吧。”他回答,暗自嘆氣。
“您知道錯了嗎?”
“是的。”
“想對主人說點什麼嗎?”
“……是的。我愚蠢,一時糊塗犯下罪孽,使自己蒙羞也使家族蒙羞,無地自容。但,也僅此一回,絕不再犯。今後會專注爲榮譽而戰,請他老人家放心,也請他老人家原諒。”
“很好。那麼,那段錯誤的感情您放下了嗎?”
“你說呢,人都已經死了。”
“嘻嘻……嗯,我想主人他也會原諒您的。而且您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您的心意,主人很寬慰。關於那妖奴的事您也別擔心,就此了結,不會再有人來煩您了。”瞳說着深深地點了點頭,嘴角微揚,“想不到您會親自動手呢,被那樣的生物所騙感覺一定很不好受吧。”
威德輕輕地顫動了睫毛,但仍然保持着姿勢,沒讓瞳發現什麼。
“唔,好了,那麼請馬上服下解藥吧。我們可不希望未來的大祭士就這麼失去了異能。”
瞳嬉笑着已經拿出了什麼來,然後雙手奉送到威德面前,將頭深深埋下。
看着那粒小小的藥丸,威德伸出青黑的手拿來,一仰頭,吞下了。
“嘻嘻……這幾日來被莎毒折磨得很不好受吧?而且不光是疼,連異能也使不出來呢。過一個沒有了異能的普通人的日子,滋味怎麼樣呢?”
她笑嘻嘻的探過了頭去,一臉的天真。但威德只是別頭望向一邊,一個字也沒有回答她。
“一定很絕望的吧,呵呵呵呵……所以不要放棄自己啦。啊,對了,現在您已經沒有妖奴了吧?不過也只有一年的時間而已了,您也不需要妖奴的。主人的意思是您就暫時一個人呆在試煉所裡,以後也不要去買什麼妖奴了,螢也好戈餌也罷都是不適合您的,侍魔纔是最好的選擇。待您離開伊哥斯帕之日時,主人將會把五風送給您,作爲慶賀您成爲魔法師的禮物。另外,請您也不要在這試煉所裡尋找伴侶,會有更好的選擇爲您安排的,在您成爲黑羽,進入索克蘭堡之後。”
聽着她的一席話,威德輕輕地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
“威德殿下,請記住,您的一切都是屬於隱都的,從頭到腳,一絲一發。您是要走上大祭士位置的人,隱都的未來指望着您來引導。請不要隨意做出任性的決定,也不要認爲那是您個人的私事。關於這一點,我想您應該是從小便聽聞了千萬遍的吧。”
“知道了。”
隨意地回答着她,威德的聲音冰冷得沒有溫度。
“嗯,那就好。最後想再請教您一點事,可以吧?”
瞳依然歡快的說着,對於威德的態度絲毫沒有在意。
“您認識舍農.亨特吧,他的能力怎麼樣?”
“舍農?”
威德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對於瞳提到這個名字感覺很意外。
“舍農,你問他做什麼。什麼叫他的能力怎麼樣。”
“啊,是這樣的。這次他不是表現突出嗎?因爲路過那地室才發現了四耳,然後幫忙把四耳拉了回來,不然都不知道會吹到什麼地方去。然後我們發現他的異能很特別,能利用他人的外貌和能力呀,很適合去死亡之塔供職呢!所以我就先問問您咯,您對他更熟悉,覺得他的異能平時應用得怎麼樣呢?”
瞳充滿期待的咧着嘴,看樣子是希望得到威德的肯定答覆了。
“舍農……他的性格不適合吧。”威德皺眉說,“異能是不錯,但是人太溫順了,根本做不了殺手。”
“呵呵呵呵……沒關係,只要能力強就行,性格嘛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您知道,死亡之塔總是很需要特別的能力呢。好好鍛鍊,會是一柄快刀的。”
她笑着,然後再次深深低下頭來,對着威德恭敬的行禮。
“那麼,我就在索克蘭堡裡恭候您的大駕了。最強的黑羽,未來的大祭士大人。”
說完這些,威德的四周又起了一陣旋風。吹得他的頭髮四散飄舞,將他的表情遮掩,將那雙蔚藍眼眸隱去。
然後,當一切又重新安靜下來時,他將左手擡了起來。在那線條優美的手腕上,一個窄窄的黑色手鐲光滑細緻,沒有一絲的瑕疵在上面,也沒有任何花飾。
“最強的?呵……連自己的命運都控制不了,哪裡強了。”
щшш .Tтka n .c o 他冷笑着,隨即使力。服下藥丸後的身體恢復挺快,已經能夠重新激起異能了。於是在一聲清脆的“砰”之後,黑色的手鐲化爲萬千碎屑,隨風飄向了鏡湖,轉眼間消失無蹤。
“永別了,我的妖奴。”
他微笑地說着這句話,嘴脣勾起一道優雅的弧度。
然後起身離開,朝着南方大步走去,不再回頭,也下定決心拋棄眷戀。
此後的歲月裡,北岸再也沒有出現過威德.道爾頓的身影。一直到那一天到來時,才終於……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