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空好像是蓋了層白布,說亮也不亮,也暗也不暗。
正在熟睡的綱越,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誰啊?”
綱越迷迷糊糊的從牀上爬起來,即便是他實力不錯,但是年歲以高,臉上有着濃濃的不悅,輕聲嘀咕道:“折騰半宿,也不讓睡個好覺,這是真想要我這老傢伙的命”。
“大伯、大伯...”
這時門外突然出現驚恐的喊叫聲,這讓迷糊的綱越瞬間清醒過來,心臟不爭氣的通通亂跳。
一種不祥的預感,烙印在心頭。讓這個經過大風大雨的老人,此刻也慌張了起來。
打開門以後,便看到了一張慘不忍睹的腦袋,有些位置甚至是露出了骨頭。
“安傑伊!”
綱越的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這是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安傑伊看到綱越的瞬間,心中的恐懼便放下了,直接是撲入了綱越的懷中痛苦起來。
“是彼苛、是彼苛乾的,他偷襲我。嗚嗚...”
安傑伊抱着綱越,心中又有了安全感,一時間淚涕俱下。根本沒有一個少將應該有的風範,更像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
“彼苛?”
綱越的聲音很大,充滿了不可置信的味道,“這麼可能是他?他不是...”。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衝進來了,而且全身都是黑色的”
在綱越的懷中,安傑伊也冷靜了一些。他並非是不知道武裝色霸氣的存在,但是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全身被武裝色霸氣包裹的人。
“武裝色霸氣?”
聽到安傑伊的話,一時間綱越腦海中充滿了問題,臉上的表情過於凝重,“你確定是他嗎?”。
這下安傑伊愣住了,他其實也是從聲音上判斷的,至於對方衝破牆之後,他由於受到了太大的驚嚇,再加上對方全身覆蓋武裝色霸氣,現在被綱越這樣一問,還真不敢確定。
“應該是他吧!”
安傑伊委屈巴巴的看着綱越,“聲音是他的聲音,其他...”。
“好了,別說了”
綱越看着此刻的安傑伊,也不由的升起恨鐵不成鋼的怒意,不過隨後看到他臉上的上,又露出了心痛的模樣,“明天就都清楚了,你先把具體過程和我說一下,越具體越好”。
安傑伊乖乖的點了點頭。不過他描述的速度倒是遠超綱越的想象,因爲他從聽到彼苛的喊聲,以及到暈倒,總共也不超過三秒。
聽完安傑伊的話,綱越的臉陰晴不定,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讓他瞪大了雙眼。
“我給你的那兩瓶藥還在嗎?”。
綱越很是緊張的問道,這個東西可不是一般地方有的。即便是海軍之中也不曾使用。
“在的,在的...”
安傑伊伸手就要摸自己的褲兜,可是一摸,就愣住了。臉上又露出了更加痛苦委屈的表情。
綱越一看這表情,就知道藥沒了,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好了,你先在我房間待着吧,我出去處理一下”
綱越說着便朝着房門走去,不過在出去的時候,又停了下來,“以後你必須給我加強體術的修煉,知道了嗎,今年的事情就當是個教訓”。
臨走綱越還不忘教育一下安傑伊,真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安傑伊明面上是點了點頭,但是一想到體術需要付出的努力,就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
.......
綱越離開房間之後,便皺着眉頭去往了關押戰國的地方。
“綱越中將,您怎麼來了”
一個士兵正打着迷糊,看見綱越走來,立刻強裝鎮定,“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沒有休息呢,您可真是老當益壯,我都快要迷糊了”。
綱越聞言也是露出了一絲尷尬的表情,快速的點了點頭,微笑的說道:“行了,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我吧,你休息去吧”。
士兵一聽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心中想到‘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好嘞!那綱越大人,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話,士兵便把鑰匙交給綱越,目送綱越進去以後,趕緊離開了。
關押室。
此刻的戰國已經是醒來了,他受的上都是表面的傷,其實並不重。不過他現在臉上卻是愁雲慘淡。
“卡普這個笨蛋”
戰國狠狠的一拳砸在牆上,“也不知道科比,有沒有察覺到,如果沒有...”。
戰國說到這裡,他閉上了眼睛,全身微微顫抖。他不敢想象如果彼苛沒有察覺到他的信號,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更不敢想象,若是彼苛察覺不對,但是無動於衷會是什麼樣的人間悲劇。
而就在這時,突然外邊傳來了腳步聲,這讓戰國立刻又躺倒在原來的位置。
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便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咔嚓!”
“小子,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來了,那點傷不重”
綱越看着裝暈的戰國,直接戳破了他的僞裝,眼神之中有着三分怒氣,三分欣賞,以及四分的恐懼,‘還真讓他最後給得逞了’。
聽到竟然是綱越的聲音,戰國知道騙不了這人,便緩緩的坐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曾躲閃,眼神在空中激烈的碰撞着。
突然,
戰國笑了起來,綱越的臉則是隨着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變的越來越沉重。
聰明人之間不需要多說什麼,戰國單手撐地,緩緩的站了起來,一路笑着直接朝着門外走去。
直到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綱越突然伸手抓住了戰國的胳膊。
“什麼意思?”
戰國不解的將視線,從那隻抓他的手,轉移到了綱越的臉上,“我..不能走嘛?”。
綱越看着一臉輕鬆的戰國,眼中滿是欣賞,但是臉上卻是出現了罕見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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甕聲說道:“做我的乾兒子怎麼樣,我可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戰國笑着打斷了。
“這爹我可不敢亂認,您還是好好的教導安傑伊吧”
戰國輕輕的將綱越的手拿開,然後繼續朝着門外走去,“如果您能把安傑伊教導成人,那還有的考慮”。
綱越看着戰國的背影,拳頭猛然拽緊,青筋都繃了出來。不過最終卻是沒有發動攻擊。
戰國再說完剛纔的話時,就感覺到了綱越的殺意,背後起了一層冷汗,心中暗自責備,‘得意忘形,人生大忌’。
直到他徹底的走出了關押所,整個人才徹底的放鬆下來。凌晨的風最是涼,吹在他的後背,彷彿是要結冰一般。
“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這個世界,終究還是要靠拳頭說話的”,戰國自言自語着,面容沉重的朝着宿舍走去。
而他之所以如此自信,對方一定是來放自己走的,得益於兩點,第一是對於情報的收集,第二是對現狀的分析。
他知道綱越的年齡大了,而且有傳言,在十點之後是沒有特殊情況是不得打擾的。
但是卻在凌晨四點的時候來找自己,這就說明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而戰國也明白自己的狀況,如果對方是要將自己踢出訓練營,只需要一道命令就可以,根本需要綱越親自來,也不會在人最困的時候來。
所以這一切都表明了,自己最後時刻的‘警報’奏效了,而且效果還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