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去做了親子鑑定,再離!”劉馨因被賀秋髮現在新婚夜與敬軒相見的事而有些愧疚的心情,在被他懷疑孩子不是他親生的那一剎那,就煙消雲散了。
她高昂着頭顱,毅然否定了賀秋明天要去離婚的決定。
就算離婚,她也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賀子俊他確確實實就是賀秋的孩子。
她從錢包裡掏出一百塊錢,“啪”的一下放到桌上,然後拎起自己的小皮包,挺直背脊,決然地走出了賀秋的視線。
然後,她用了一個星期,等來了親子鑑定的結果。看着意料之中的鑑定結果,她無聲的笑了。
拿出手機,撥通了賀秋的電話,賀秋還來不及說話,她就乾脆利落地說到:“半個小時後,市民政局大廳,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提着昨天晚上整理好的文件夾,來到公路旁準備打車過去。爲了今天,她還特意跟簡恆請了一天的假。一大早就跑到醫院拿了鑑定結果,然後就等着跟賀秋去民政局辦手續。
站在滿地都是金黃色落葉的梧桐樹下等車,想着即將結束兩年來的婚姻生活,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嗨,美女,去哪兒呢?”一個帶着些調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扭頭一看,皺着眉頭說到:“怎麼又是你?”
“跟高興見到我,是不是?我們都有一個月沒見了,我可想你了!”
敬軒無視劉馨冷得快要掉冰渣的臉,像條搖着尾巴的哈巴狗,親暱地湊上前去,在劉馨眼前不停地晃動着他那張白皙俊逸的臉。
劉馨一巴掌推開了他當在自己面前的臉,繼續不停地朝車子駛過來的方向觀望着。
她焦急地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離約定的半個小時還差十分鐘了。她可不想落在賀秋後邊,省得讓他以爲自己故意不想離婚,在磨時間。
“你的車呢?”她突然問正在一旁裝可憐的敬軒。
被突然點到名的敬軒,受寵若驚地討好到:“在那兒呢,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你不去公司?”劉馨斜眼問他。
敬軒連忙搖頭:“這兩天公司事情不多,不需要我整天守在那兒。要真有什麼事,楊磊也會打電話給我。”
“哦!那你送我到市民政局辦點事。”劉馨面無表情地說到。
“市民政局?”敬軒不由得一愣,“難道是去?”
“嗷嗚……”敬軒在心底狼嚎一聲,一想到劉馨可能是去離婚,他的手頓時激動得顫抖起來。
他先是朝另一棵兩人多粗的梧桐樹下站着的楊磊揮揮手,示意他快滾。然後再忘形地拉着劉馨就往自己的車旁走去。
很快,敬軒就載着劉馨朝市民政局的方向疾馳而去。被他支使到一旁的楊磊見他們很快便沒了影子,氣得直跺腳,“這重色輕友的傢伙,看我怎麼收拾你,哎!”
敬軒從倒後鏡裡遠遠地看見楊磊站在原地跺腳,笑着搖了搖頭。“哎喲!”今天大概是搖頭的頻率太高,他的脖子都有點痠痛了。
等他們走進民政局辦證大廳,賀秋跟龔翠如已經等在那兒了。
劉馨走上前,敬軒還是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就像一塊怎麼也甩不開的牛皮糖。
原本劉馨是不想讓他跟過來,可是遠遠地就看見賀秋跟龔翠如並排站在那兒,她也就不再阻止敬軒跟上來的腳步。
四個人就這麼往辦證人員面前一站看得人辦證員一愣,不過到底是公家的工作人員,馬上露出八顆雪白的當面牙,燦爛地問到:“幾位,是要辦結婚證的吧?”
劉馨不說話,只是把自己的結婚證往她面前一放。賀秋也連忙把自己的結婚證拿出來,苦喪着臉對辦證人員說到:“我們,我們是來辦離婚手續的。”
“這……”辦證人員無語地看着兩對男女,看樣子都已經找好了下家,難怪離婚都這麼淡定。
工作人員把離婚手續的程序給兩人講解了一番,又再三確認他們是真的要離婚後,纔開始幫他們辦理手續。
直到他們倆每人開了二十塊錢,拿到一本離婚證,這段婚姻就這樣宣告結束。
在劉馨的要求下,他們又來到了附近一家茶樓,要了幽靜的包廂。畢竟她接下來的舉動涉及到倆個人的隱私,她再怎麼咽不下氣,也只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解決。
敬軒跟龔翠如還是緊跟在他們身後,那感覺就好像生怕他們倆後悔離婚,要去私奔似的。
四個人面對面坐着,桌子中央被服務員擺上了四杯冒着嫋嫋青煙的茶水。可他們誰都沒用喝,只是安靜地看着對方。
劉馨從文件夾裡取出鑑定結果,冷笑到:“這是你跟子俊的鑑定結果,信不信由你!”
賀秋接過來打開仔細地看着,當他看到“經鑑定,兩人確屬父子關係”幾個字時,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悔恨的神色。
“哎,自己那天是不是大腦短路了,居然會懷疑子俊不是我的孩子,難怪劉馨會那麼生氣。”
賀秋懊惱地用力拉扯着自己的頭髮,痛苦地對劉馨說:“對不起,是我不該懷疑你,現在孩子的撫養權也歸了你。我以後,我以後有空時能過去看看他嗎?”
“不可能,從你懷疑他的那一分鐘開始,你就自己喪失了作爲他父親的資格。你還是好好的管好你的下一個孩子吧!”
劉馨意有所指的看着龔翠如那已經有點顯懷的肚子,冷冷地說到。
“可不管怎麼說,我就是子俊的爸爸,你就讓我偶爾去看看他,行嗎?”賀秋還在哀求着,想做最後一次努力。
“哎呀,賀秋,人家堅決不讓你看,估計是心裡有鬼。我看啊,孩子也許就不是你的,說不定孩子的爸爸是另有其人呢!”
一直坐在賀秋身邊的龔翠如突然看着敬軒,軟綿綿地說給賀秋。
“你……你不要顛倒黑白,這鑑定結果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賀秋跟孩子就是父子關係。作假的事,我劉馨還不屑去做。”
劉馨氣急敗壞地朝龔翠如吼到,她的手激動的用力捏着龔翠如的雙臂,用力的搖晃着。
“劉馨,別這樣,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會作假,我相信子俊是我的孩子。”
賀秋連忙把劉馨捏在龔翠如手臂上的手拉開,又討好着說到。
“哼,知道就好。你跟孩子到底還是父子,你以後就兩個月過來看一次吧!”劉馨還是心軟的說到。
“真的嗎?謝謝,謝謝!”賀秋難得激動的握住了劉馨的手,高興地道謝。
“哼,有什麼值得高興的,等我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你又何必趕着去看那個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兒子的小傢伙。”龔翠如坐在一旁,摸着肚子,不屑地睡說到。
賀秋皺眉低聲呵斥:“閉嘴,別瞎說。”
“哼……”龔翠如生氣的把頭一扭,索性懶得看他們。
一直不出聲的敬軒現在全是聽明白了,他們這是在說孩子的事,看龔翠如的表情,好像在說自己纔是子俊的父親。
他咧嘴一笑,朝龔翠如講:“哎,我倒是想當便宜爸爸,可劉馨她不同意。要是我真有個像子俊那麼可愛的兒子,我就算是做夢也回偷着樂。
不像有的人,明明就是孩子的爸爸,還故意在這兒推卸責任,也太不要臉了。”
敬軒的話就像一個巴掌,惡狠狠地打在了賀秋的臉上,他握着親子鑑定書的手捏得青筋暴漲。
他把牙咬得咯嘣咯嘣直響,也顧不得維繫表面工作了,把手中的親子鑑定書故意往敬軒面前一砸,陰陽怪氣地說到:“想當我孩子的便宜爸爸,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不過就是個高低腳,又有什麼資格。”
賀秋的話讓敬軒也氣白了臉,他差點拿起手邊的茶杯,往賀秋那張包公臉上潑。
不過當着劉馨的面,他不想讓她難做。便冷笑着說到:“我知道自己是高底腳,不過總比那些皮黑心也黑要強得倒。”
劉馨見兩個男人越說越離譜,趕忙拉過敬軒的手,快速起身,既像是對敬軒說,又像是在同賀秋道別:“我們走吧。”
劉馨拉着敬軒的手,很快就離開了包廂,只留下還把頭扭去一邊不說話的龔翠如和一臉鬱悶像的賀秋。
賀秋自己握着親子鑑定書,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的,心裡就像有一把火在燒,燒得他忍不住端起有些涼了的茶水,仰頭便一口氣喝了下去。
喝了一杯,心中的火還像還沒有熄滅,他就不停的給自己倒水,直到壺裡的水一滴不剩他才作罷。
“你……你這是怎麼啦?是捨不得她們母子嗎?”龔翠如見他這樣不要命的喝着茶水,憂心忡忡地問到。
賀秋只是瞟了她一眼不說話,任由她拉住自己的手,輕輕地撫慰着。
再說劉馨拉着敬軒出去以後,一到門口她就放開了他的手,幾個健步就走到他的車子旁邊,冷然地說到:“開車,回家!”
敬軒連忙幫她把車門打開,等她坐好後才又去到駕駛位上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