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愣住了,因爲他妻子接過的毛巾正被她握在手裡,輕柔地在他的臉上擦拭,她給他擦頭髮,擦臉,擦手臂,擦手,溫柔的動作,明亮的眸。
以濛說,“彆着了涼。”
一剎那,祁邵珩的心再次淪.陷了。
柔軟的毛巾覆上祁邵珩的眉眼,他臉頰上晶瑩透亮的水珠紛紛滾落下來落在他妻子握着毛巾纖細白嫩的手指上。
修剪的乾淨整齊的少女粉潤的指甲,水嫩如青蔥的手指,有晶瑩的水珠落在上面,襯得他妻子的手愈發的惹人眼。
“怎麼了?”被他突然握住了手,以濛訝然一問。
“別動。”
她怔怔的瞬間,就見祁邵珩低下頭怡然吻上了她的手,淺淺的吻,吻掉上面的水珠,慢慢向上滑到手背處,冰冷的脣,燙的以濛急忙將手收回來,“不怕着涼了?”
將柔軟的毛巾覆在他的肩膀上,爲的是吸收來自他發上的水珠。
“阿濛。”他叫她,“再多擦擦,你看這邊和這邊還溼着。”
帶着他妻子的手,讓她撫上自己的臉側,從左到右,上上下下地輕撫。
祁邵珩的頭髮一直在落水,以濛被他牽引着,感覺到手上的溼潤感,不知道他怎麼做的用意,只覺得這動作曖.昧。
祁邵珩看着他的妻子,感受着以濛指尖碰觸到他的那份溫和,往常都是他主動碰觸他的妻子,以濛對他排斥的很,更不可能主動碰觸他。剛纔,見她拿了毛巾幫他擦拭,祁邵珩明白在他妻子現在的心裡,那層冰冷的隔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那般厚重。
握着以濛的手,握着握着,祁邵珩鬆了力度,完全是以濛在牽引着他的手動作,纖細白嫩的指間滑過他的眉,觸過他的眼瞼,以濛輕輕地撫,也是於此同時她才發現了這個男人的魅力所在,他的五官生得這樣俊逸,如此清雋,怪不得會吸引蓮市這麼多的女人喜歡了。
像是從沒有如此這樣仔細看過與她朝夕與共這麼多天的男人,以濛像是一個幼童一樣觸碰着他的五官,觸碰着他俊逸的眉眼,她像是再重新認識他,重新認識這個她永遠都看不透的男人。
只是,兩人的手在一起握着握着,以濛就覺得冰的厲害,兩個人的手儘管過了這麼久依舊是冰冷的,以濛因爲體質的原因,怕冷手腳發寒,而祁邵珩的體溫通過他的脣便知一樣偏低有些冷。
兩個體溫都是冰冷的人,怎麼能在一起互相取暖呢?
被祁邵珩握着手,以濛沒有細想直感嘆了一句,“你看,我們的手都是如此的冷,即便握在一起也是如此,不能汲取溫暖,何必強迫着依靠在一起?”
以濛說的是感嘆的話,可卻怡然壞了祁邵珩的剛纔的好心情,冷的,他們都是冷的,漠然的。
這冷,一是說兩人此時交握的雙手;可祁邵珩轉知道他的妻子不會說這樣簡單的話,一語雙關,她也在暗指兩人的脾性。
冷?
是的,怡然不在乎的人他是漠然甚至是無情的。
可是,如若是對他的妻子,他何時給與她的是森冷的一面。
別人可以說他冷,說他漠然,唯獨他的妻子不可以,他的阿濛不可以。
“冷,對不對?”
祁邵珩看着以濛,他的薄脣是微揚,微笑着的,可此時的眸沉鬱的宛若黑暗的無底洞,這樣的他,讓以濛霍然一驚。
說錯話了,她。
“冷?阿濛哪裡冷,手冷?腳冷,?”
他在笑,可這樣的笑以濛不喜歡。
“祁邵珩。”
她喚他,想要縮手回來的時候,卻被他俯下身一次又一次得親吻在了手背上。
“沒關係,你先生的手冷,但是總是有辦法幫你暖的。”
“你........”
吻她的手背,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眉眼,最後,他握着她的腳踝親吻上她的腳。
“祁邵珩,你不......”
“乖,別說話,就回答我是不是還覺得冷?”他衝她微笑再微笑,可眼眸早已經沉的不見了盡頭,“若是再冷,這樣好不好?”
將她的雙足攬在懷中,既然手無法焐熱,他用他就用他的體溫,“冷麼?阿濛告訴你先生你還冷麼?”
以濛嘆了口氣,只搖頭。
可握着她腳踝的人像是沒看見似的,他說,“如若這樣不行的話,那這樣,這樣是不是就不冷了,是不是?”
解了襯衣的扣子,祁邵珩將以濛的一雙雪白的足沒有任何隔閡得放在了自己的腰腹處,而後,向上再向上,直到按在了他的胸膛上,按在了他的心臟處。
“不冷了,不冷的阿濛,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他摟着她,說,“阿濛要的暖不論如何,你先生都幫你做到,所以不要再說這樣的話,那話不能亂說。”
以濛被祁邵珩抱着,感覺到他情緒裡的變化,感覺到他情緒裡的偏執。
即便他在笑,可是這樣的笑太過強人所難。
兩人沉默了一陣,祁邵珩首先打破瞭如此尷尬的沉寂,他對以濛說,“阿濛,脫了衣服,將衣服換一換,不要着涼。”
以濛看着他,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一時間拿着衣服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雖然是午後,可因爲遮了玻璃的緣故,車內很暗,僅僅開着一盞泛着柔和暗淡光的燈。
以濛要脫衣服,祁邵珩不但沒有出去反而有幫着她解開衣服上釦子的舉動。
他解她釦子的的手被以濛按住了。
知道她在想着什麼,他說,“阿濛,我們是夫妻,難道還要把你先生拒之車門外,乖乖脫了,不然晚上又得着涼。”
剛纔說了讓他怡然心情不好的話,再拒絕他,以濛不知道祁邵珩會如何。
但是,要她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以濛又委實做不了這樣的事情。
雖然是午後,可因爲用簾子遮了玻璃的緣故,車內很暗,僅僅開着一盞泛着柔和暗淡光的燈。
關了燈,車內又暗了暗,雖然還是透着亮,但比剛纔已經好了太多,祁邵珩有意如此爲的就是他的妻子不再窘迫。
祁邵珩知道她的羞窘,背過身去,將衣服遞給身後的以濛,以濛見如此,便也妥協了,她開始想要一件一件地脫,因爲衣服完全溼透了粘在身上的原因,所以脫起來有些費時間。直到剛剛脫了外面的外套,前面的人突然轉過身來了。
“你!”
以濛驚歎一聲。
祁邵珩望着如驚弓之鳥般的他的妻子,猝然笑道,“阿濛動作太慢了,等脫完怕是要生病了,讓你先生幫你。”
以濛訝然,她就知道就知道祁邵珩的話永遠不能信的,他說了允諾讓她自己脫衣服就真的會做到麼?
這男人的話,最是不能作數。
光線有些暗的車內,祁邵珩看她的妻子,外面罩着的外套衫已經脫下了,只着一件白色女士襯衣,因爲淋了水溼透的原因,白色襯衣完全貼合在女孩子婀娜的曲線上,從細腰一直到豐盈的嬌美的玲瓏。
美,但是更勾.人!
只現在單單看着,祁邵珩自然可以想到與他妻子曾經纏.綿沉.淪的蜷縮,那樣深入骨髓的感覺,如至天堂。
被祁邵珩握着手,以濛知道自己這下應該是無法逃脫了。
修長的指,將她襯衣衣衫上的扣子順利的解開,祁邵珩說,“阿濛,別動,聽話。”
雖然意料到他會有如此的舉動,可親眼見此,以濛還是覺得震驚了一把。
上一次,他幫她脫了衣服,全部脫下的時候,她是意識不清醒的,根本不會覺得窘迫,也根本不會覺得尷尬,但是現在不同,在封閉的車內,在祁邵珩乘坐着前往各種重要場合的的邁.巴赫內,他正如此的一顆顆得解着她的扣子。
車外還有在一旁等候的於灝和簡赫,不能這樣。
現如今,如果她還天真的以爲祁邵珩解了她的衣服只是爲了給她換衣服,她未免也太過天真了。
她看祁邵珩的眼神,這樣深邃沉鬱的眸,只會讓她心驚。
如此,下去,太荒誕了!
她有點接受不了。
但是手被人按着,她又在車內無處可逃,慌亂,手足無措,她只能如此。
“祁邵珩,我自己可以換的,不用你.......”
“噓,別出聲,讓我好好幫幫你。”
這可是在車裡,他幫她脫衣服?也太過輕佻,讓人無法接受了!
以濛已經開始了掙扎,她的手有意覆在他的手背上,想要阻止,可是兩人氣力懸殊,以濛又怎麼可能阻止的了祁邵珩呢?
被握住了手腕,祁邵珩很簡單地就將她妻子的手很輕易的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而空出的另一隻手繼續解着以濛的扣子。
“乖,阿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