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天都沒有吃好飯,今天一定要都給補回來,不然餓瘦了可不行。在淋浴下呆了一會兒,雙眼被摟着她的人直接捂住了,“阿濛,閉上眼。“取了洗髮水用在她浸溼的長髮上輕揉,視線現在看不到,但是以濛明白現在他是在給她洗頭。
溫熱的水流順着長髮不斷地下滑流淌,她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摟着她給她洗頭,洗髮水放在頭頂輕揉後,不再用手直接用旁邊的溼毛巾將眼睛給她捂上,被他摟在懷裡,水流的溫暖還有他動作的輕柔都讓剛開始還意識清醒的人,現在有些嗜睡地犯困,閉上眼完全就這麼被他摟着,身體的重量全都依附在他身上,完全放心安心地睡了過去。
“阿濛。“給她洗頭的人一會兒就發現了異樣,輕喚了她一聲。卻沒有再聽到他懷裡人的迴應。
這麼困?知道她似乎有些模糊地睡着了,他抱着她,將長髮上的泡沫用溫水沖洗乾淨後,簡單地衝洗,怕她着涼直接裹在浴巾裡抱了她回臥室去。
從浴室抱到臥室的牀上,雖然不遠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阿濛睡眠一直不是很好,向來淺眠很容易就甦醒,今天倒是特別,洗頭這麼大的動靜,她卻在他懷裡就這麼睡了過去,睡得還很沉穩。
怕是昨晚睡得太晚了,現在纔會這麼困,凌晨入睡到底是昨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抱着她出來她都沒有醒,可剛讓她躺在牀上頭一挨枕頭,她倒是醒過來,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她模糊着嗓音問他,“洗好了?”
“嗯,洗好了,睡吧。”
握着他的手還沒有鬆開,她神情倦怠,還是問了一句,“一會兒要出去嗎?”
“不出去,今天週末。”想了想,祁邵珩又說,“今天在家陪你,一整天都在。”
“嗯。”聽他說完後,彷彿真的沒有什麼好問的了,依舊握着他的手沉沉地睡了過去。早上困得厲害,如果不是孕吐她也不會這麼早就起來。握着他的手鬆開了,可他的手又握住了她的。“睡吧。”左側臥地睡姿,面向着他,他坐在牀上攬着她伸手輕拍着她的後背,以往她睡不着的時候他就總是這樣哄她入睡,習慣了有他在,以濛很容易就繼續入睡。
可即便這麼睡着了,她還是感覺得到身邊的人幫她吹頭髮,吹風機的暖風,舒適宜人,讓人也更加的睏倦了。
將她的頭髮給她吹乾,壓了壓被角,陪着她等她完全入睡,睡沉了,他才從臥室裡離開。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雨後初晴,天氣放晴後,陽光燦爛。
預計着現在她睡着了,估計要一會兒才能醒過來,沒有急着準備早餐,祁邵珩穿着隨意的居家服披了一件外套出了客廳到庭院裡去,一路走過去,清新的露水沾溼了腳上的拖鞋,一邊走就一直到了花壇旁,剛下過雨有園丁修剪過枝葉,柵欄圍欄裡的畫開得正好,想要摘了幾株染着露水的花給她,卻沒有想到會在花壇這兒看到一把閒置的雨傘,家裡的傘多半準備的多,花房,溫泉室,影音室都和客廳有點遠,在這兒丟一把傘以防不備之需沒有什麼奇怪的,可讓祁邵珩覺得特別的是眼前的這把傘,七月份從西臧回來,以濛有意在a市的祁家老宅那邊整理了自己的舊物,他沒有過多注意,現在八月末卻因爲這麼一把舊傘生出了以往的心思,像是淡忘的過去近在咫尺一樣。
只是,沒想到這些舊物,她現在還留着。
折了幾枝花回去,沾染露水的花很清香,想着她醒過來後一定會喜歡,想了想留在花房外的那把傘他順手還是將他帶回了家裡的客廳。
樓上,臥室裡的人因爲嗜睡睡得很沉,原本只想補眠一會兒就起來,以濛卻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一直睡到了中午十點。
醒過來後看過時間,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非常的詫異,怎麼能睡這麼久?想到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起身站在鏡子前,看鏡子裡的自己似乎覺得前兩天見到方素和聶久的時候,她們說得很對,有了這個孩子,她似乎真的變了。
似乎什麼都不再重要,只要這個孩子能好,她就會覺得很滿足。
坐在梳妝檯前,用檀木梳梳頭,一邊梳頭,一邊出神,預計着月份和時間,想了想她決定現在還是不告訴他。
好容易見他情緒剛剛好了,現在說這些話給他聽又要生事端出來,可這些總有一天會讓他知道。
這個孩子似乎來得時候格外安靜,如果不是在c市的時候又一次阮舒文讓醫生幫她看手臂上撞傷的那些淤青,順便簡單做了體檢,她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那張體檢報告單因爲有意和醫生說了,現在除了她也沒有人知道。
對於這些事情,以濛似乎有些遲鈍,知道自己有這個孩子的時候那時候孩子已經四周了,並沒有什麼妊娠反應,有了這個孩子的初孕一個月渡過地格外平靜。
現在知道後,從c市回來現在不過剛過了一週的時間,孕初期的第五週纔剛剛開始漸漸有了反應,孕吐是一定會有的,她的到現在只有反胃的時候會有,平常也沒有。
她的這個孩子出奇的安靜,到目前爲止沒有給她造成任何的身體負擔,如果照常的孕媽媽應該在第四周開始孕早期的反應就很強烈了。
也就是因爲這樣,雖然祁邵珩一直在她身邊,但是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不過依照這個孩子的安靜程度,如果不是做過體檢,不要說祁邵珩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有了他的存在。
第五週即將過去,過了第六週就可以告訴他了,再等一週。
再等一週,第六週過後,像是她這樣曾經有過腎臟病病例的人,不能強行做引流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明明說了不讓他強迫自己,可以濛明白現在是她在‘強迫’他,強迫他不論又怎樣的風險接受這個孩子。
——祁邵珩你爲我做了這麼多的決定,終於也有機會讓我爲你做一次決定了,我們的孩子,絕對不能不要。
數年過後,她身體不好,總要有人陪着他給他養老,代替她陪在他身邊。
頭髮很柔順睡前剛剛洗過,簡單整理以後就能出臥室了,照舊到了週末家裡會有女傭過來,她卻沒有看見,以濛沿着扶梯向下走,最後才發現現在打掃的人都在一樓收拾,似乎有人有意地安排,怕打攪了她的睡眠。
以濛下樓,廚房裡的早餐已經做好了,放在微波爐旁邊,似乎等着她加熱就可以,可準備早餐的人,她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餐桌上有剛剛摘下來的一株粉百合,還有幾株茉莉花隨意擺着,上面還帶着晶瑩剔透的露珠。
看到花會讓她由衷的感覺心情喜悅,現在睡好了,再看到自己喜歡的花,一邊將它們的花枝插.進一旁的花瓶裡,一邊將它們隨意擺弄好,插花的瞬間擡頭,她因爲空氣中的中草藥味道,一眼就看到了剛纔找不到現在在露臺山背對着她的人。
祁邵珩在做什麼,她不用想就知道,喝那些中草藥。擺脫着手裡的花枝,以濛明白,現在祁邵珩不會有疑她懷孕,大抵是因爲一直在喝藥的緣故,他肯定她不會有。
照常來說是這樣不錯,這藥她喝了一週,而後來都是他在喝,想有孩子也不可能。
可照着現在有的這個孩子的月份推算,應該是在一個月前的七月末有的,那個時候之諾去世剛剛去世一個月,他帶她出國散心,這孩子,應該是在新西蘭的那晚有的。
祁邵珩總想着不要給她的身體造成負擔,甚至不惜去服用中藥,可他一定沒想到,早在他們想盡一切辦法要避孕之前,這個孩子就已經有了。
他(她)那麼安靜,一個月後才讓她這個母親發現。
知道她不喜歡中草藥的味道,藥煎好了,直接就在露臺上喝下去,不讓味道在家裡四散開。
看着那人的背影,放下手裡的花,以濛走過去。
“醒了?”背對着她的人,在她還沒有走近的時候就覺察到了她的靠近。
“祁邵珩。”看着他手裡還沒有喝完的中草藥,想了想,她囁喏,“其實,這個你可以不喝。”
“嗯?”
聽他探究的語氣,她一時語塞說道,“其實,一直喝這些中草藥也不見得真的有用?是藥三分毒,傷身體,不好。”
雖然出了太陽,蓮市的市郊區天氣溼度大,藥喝完了,放下手裡的碗,祁邵珩摟着他妻子向室內走,一邊走,他說,“阿濛這是不相信邢凱醫生?你讓他知道自己被質疑了,他說不定會氣憤。”
“不是。”她不是這個意思。
摟着她一邊走,他一邊說,“有用。”這是他對這藥的肯定。
“如果沒用,這麼多次,我們現在應該不止有一個。”
反應了一會兒,她驟然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因爲明白所以覺得窘迫。他說這麼多次,是說之前牀事的次數,因爲服用了藥幾乎沒有節制的一個月裡,這個孩子卻沒有出任何意外。
一邊看她,他的手在她的腰腹上撫摸。又開始.....窘迫的厲害,“不許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