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濛咬着牙,問,“難道,現在欺負我的不是你嗎?”
祁邵珩一愣,隨後笑出聲。
正午的陽光透過車窗炫目在他的薄脣上,那一瞬,似有琉璃閃爍。
清俊冷漠的男人,這一笑,迷人,致命!
如若被媒體抓拍了去,翌日見報,不知又要讓多少蓮市女子芳心大失,魂牽夢索。
見女孩兒氣悶,祁邵珩的笑意更濃。
笑,笑,笑!
以濛蹙眉,她討厭這種被人當小孩子戲弄鼓掌的感覺。
座駕上繫着安全帶的於灝驚地直接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跟在祁先生身邊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個男人笑!
30歲的年紀,有城府,有手段,佔據高處不勝寒的位置,嚴謹倨傲,寡言冷蕭,卻笑得太少,太少。
更別提如此的開懷之笑。
“祁先生,我沒有在跟您開玩笑。”
到底是祁家女,再惱,也會調整好情緒心平氣和的說話。
僅21歲,做到如此,實屬不易。
隨着車子引擎發動,祁邵珩斂了笑,“濛濛這件事我們先放到一邊,應你父親的意思,我們先回祁宅一趟。”
回祁家老宅?
很明顯,相對上學被跟隨的事情以濛更加關注這一件。
祁宅和寧宅相鄰,不知會不會..?
難以抑制地腦海裡浮現出那人溫雅的笑容,她內心的某一處又突然抽痛起來。
他說,他已和安琳訂婚!
訂婚!二字就像是一根鋒利的鋼釘,刺入她最柔軟的心扉。
言語上再過決絕,以濛也做不得薄情寡義之人。
國外兩年的光景她試了,忘不掉。
愛會痛,恨會疼。
祁父曾教誨以濛,“心傷往事,過往煙雲,不去想,不去念,沉靜冰封起來就不會痛。”
可是,她真的痛恨自己做不到。
以濛從5歲到20歲。
寧之諾從6歲到21歲。
整整16年,他們是整整16年朝夕相伴的人,早已不是普通情侶那麼簡單。
寧之諾沒有任何理由的收手,讓她恐慌,無措。
但,對於這段感情,以濛總有種過分的自信。
因爲她相信,自己離不開的阿諾也註定離不開她。
祁家生存,堅強如她,理智先行一步,她曾一度認爲寧之諾有難言之隱。
她耐着性子,等他。
可她等來的是什麼?
等來的是寧之諾和安琳震驚a市的商業聯姻,等來的是他們即將進行的訂婚宴。
人們常說,相愛相伴之人,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
而,以濛卻覺得,寧之諾纔是蘇以濛身上的那根肋骨。
她的肋骨斷了,你說痛不痛?痛不痛?
眼眶酸紅,壞情緒狂涌而出。
此時,車內一片寂靜,以濛忍得肩膀輕顫,眼睫溼潤,眼看就要剋制不住。
身邊有溫熱的大手覆上來,遮了她的眸,視線一片黑暗中,她似是被人攬進了懷裡。
那人說,“累了,就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