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也都不敢擡頭去看,去正視那雙眼睛。
無論對誰,曾經有着萬千色彩的雙眼,在葉柔走的那一天,已經變得就像只有兩種色彩,黑和白。
而謝西也永永遠遠記得那一天他們從江城處理完葉柔的後事,帶着那一(身shēn)屬於葉柔的軍裝,從江城到達這裡的時候,那個人蒼白到連嘴脣都已經乾裂的臉色,站在門口,那樣子像是等了很久,很久。
然後從他們的手裡親自接過了屬於葉柔的軍裝,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一句話都沒有。
默默的接過東西,默默的轉(身shēn)離去。
而也是那一天,莫存希每每有空了就會翻上部隊的圍牆上,高高的坐起,看着遠處,一坐就是很久,一坐什麼話都不說。
那人變得越發的不喜歡說話,變得越發的冷漠。
除了部隊基地的圍牆,還有一個地方就是莫存希常常去的,那就是基地後面的狙擊場地,也總是在那一待就是很久,很久。
在這裡找不到莫存希,去了狙擊地肯定能找到。
而面對敵人,也從來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偶爾還會和他們打個趣什麼的。
總是二話不說的,出手快,準,狠。
打完了,轉(身shēn)就走。
不作過多的無謂停留。
就像此刻,無論謝西對着莫存希說再多的話,莫存希都是淡淡的點頭,偶爾會給自己回一句,“嗯。”
除此之外,在無其他,
唐妖站在部隊門口,看到他們老遠的就揮了自己的手,朝着他們跑來,接過謝西手中的狙擊槍,然後看着莫存希,輕聲道
“存希,江城傳來消息說顧老太太曾打過電話到總隊,說是有事(情qg)要找你”
聞言,莫存希頭也不擡的繼續朝前走着,輕輕的應了一聲唐妖,
“嗯。”
神(情qg)毫無波瀾,沒有驚訝,甚至連一點兒疑惑和好奇都沒有。
唐妖和謝西對視一眼,謝西揹着莫存希,對着唐妖搖了搖頭,唐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轉頭看着那個朝前一直走去的不回頭的纖瘦背影,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直到看着莫存希進了裡面,謝西才衝在前面,一臉疑惑好奇的看着唐妖,
“都一年了,那顧家老太太找存希能夠有什麼事(情qg)啊啊婚也離了,存希也離開了江城,那老太太還想要幹什麼啊又來作妖是不是”
唐妖聳了聳自己的肩,無奈的攤了攤自己的手,
“鬼知道這顧家又想出什麼幺蛾子,不過,無論出什麼幺蛾子,我估計莫存希都不會搭理了。”
謝西疑惑,“爲何辰辰可是還在顧家的。”
唐妖搖頭,笑得一臉(奸jiān)詐,
“他顧疏遠能帶風霆搶孩子,我們四連又有何不可的”
兩人相視一笑。
屋裡,莫存希看着桌上放着的休假調令書,臉色淡淡的,看着那上面的安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妖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莫存希拿着那休假安排書看着。
那張白皙清秀的臉上,變得有些黝黑以外,也還是算白的了,臉上毫無神(情qg),一頭齊耳的短髮根本沒有什麼美感可言,在那軍帽下壓着,那雙拿着狙擊槍打死多少敵人的手,放在桌上,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似在思考什麼。
“老太太打電話給總隊,問你是不是要回去了,總隊告訴顧老太太,沒有接到任何關於四連要回去的消息,也沒有收到任何關於四連的休假的通知單。”
頓了頓,唐妖看着莫存希,(欲yu)言又止,(欲yu)言又止,最後終是忍不住了,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存希,你這次這次不打算回去嗎”
將手中的休假安排單放在桌子上,莫存希站起(身shēn),拿過桌上放着的手槍,上了膛,別在自己(身shēn)後的衣服裡面,捲起自己的袖子,朝着外面走去。
唐妖也不阻攔莫存希,因爲她知道莫存希要去哪裡了,每一次,在部隊沒有事(情qg)的時候,莫存希要不就在圍牆上,要不就是在狙擊場一待就是許久,司南都勸不動。
曾經還天天又跑去給莫存希說毒雞湯,後來,司南索(性xg)沒有去了,反而天天就跟在莫存希的(屁i)股後面,莫存希去哪,這丫的就跟着去哪。
莫存希在牆頭,司南就在牆角。
莫存希在狙擊場,司南就在場地邊坐着,那寸步不離守着莫存希的樣子,早就已經成了他們在遙遠駐守部隊的又一道特殊又亮眼的風景。
很久都沒有聽到莫存希的回答,唐妖都要放棄了,卻在莫存希即將走出門外的時候,傳來莫存希的聲音,
“年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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