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都是舅舅和辰辰說的,他們從來都沒有瞞過辰辰,這一年,和顧大在一起生活,你很忙,但也對辰辰照顧的無微不至,可是面對顧大和莫存希,辰辰更想和莫存希在一起…”
頓了頓,莫夕辰突然下來,上前抱了抱顧疏遠,把自己的小手放在顧疏遠的大手裡面,緊緊的握着那個人的大手指,學着莫老爺子的口氣和顧疏遠講着話,
“以前總聽太爺爺教訓舅舅,莫存奕啊,莫存奕,你不要讓你姐一個人,讓你姐一個人,那個時候辰辰在書房裡面總是聽到太爺爺這樣說,然後舅舅就會捂着耳朵說不聽不聽,出了門就給媽媽打電話,雖然很兇,可是辰辰自己能感覺到舅舅是愛媽媽的,辰辰不想和媽媽分開,雖然莫存希老是騙我,可是那有什麼辦法呢?誰叫她是媽媽…”
說到這裡,莫夕辰擡頭看着顧疏遠,那眼睛裡面亮晶晶的,然後對着顧疏遠笑,笑得甜甜的,
“謝謝顧大這一年對辰辰的照顧,也謝謝顧大的媽媽,顧大的奶奶,他們對辰辰很好,希望顧大自己以後能夠好好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喝酒應酬了,二叔也可以去應酬的,你教給辰辰的任務,我還是照做不誤的,莫大白,就留給你了,以後想辰辰的時候,來莫家也可以,看看莫大白也可以。”
顧疏遠再一次被莫夕辰那細膩的小心思震驚到了,莫夕辰很懂事,懂事到自己已經能夠想到以後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也想到了莫存希之前顧疏遠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心思細膩到讓顧疏遠都只能用震驚來形容。
原本就是爸爸媽媽都陪在自己身邊的年紀,可是卻因爲他做的混賬事情,莫夕辰小小年紀就要這樣懂事。
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辰辰…”
“噓…”聽到顧疏遠叫自己,莫夕辰悄悄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顧疏遠不要說話,用自己那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顧疏遠的大手,
“悄悄的和你說一句…其實你也挺好的,可是在辰辰的心裡,莫存希纔是老大啊…”
說着,莫夕辰伸回了自己的手,邁着那小步子,屁顛屁顛的就進了隔壁的辦公室裡面,徒留顧疏遠一個人坐在醫院外面的椅子,沉默着不說話,直到司南的到來…
司南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臉憂傷的顧疏遠,頓時冷哼了一聲,拉開了門就直接走了進去。
裡面,面對突然被打開的門,兩人都齊齊的轉頭看着門外,在看到時司南的時候,莫存希淡淡的又將目光轉了回來,顧夫人也連忙轉過了頭,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帶着哭腔的聲音,沙啞着:
“那阿姨就先走了,這雞湯你趁熱喝,好好想一想吧,希希,好不好?阿姨等着你的答覆。”
然後站起了身,對着司南點了點頭,拿起自己的包就出了門。
待到顧夫人出去,司南才慢吞吞的走到莫存希的牀邊,將手裡帶來的保溫盒放在桌上,換走了顧夫人,
“虛情假意,哼…”
然後扯了扯莫存希,
“我媽做的,你不喝也得給我喝完,快點…”
話落,莫存希挑着眉頭看着司南,微微皺起的眉頭,有些疑惑。
這丫的怎麼一回來就放飛自我了?說話都敢這麼大聲了。
一連好幾天,顧疏遠都沒有出現在江城軍區的醫院裡面,又或者換一種說法就是沒有出現在莫存希的眼前,可是這江城每天的財經報道都在報道着顧氏明遠集團的最新動向。
相反的卻是顧夫人每天都會來醫院裡面看望莫存希,對莫存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訴說着往日平常裡面發生的家常。
於是莫存希這才意識到顧家人的執拗都是遺傳的,顧夫人的執拗幾乎就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真的要不是被司澤勒令必須留在醫院,她真的已經是很像掀開被子,然後辦理出院手續,找個安靜的地方,帶着莫夕辰好好的待着。
不得已只能看到顧夫人,重重的嘆氣,搖頭,
“作孽啊…”
直到第五天,莫存希看着離去的顧夫人,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不動聲色,心裡面卻雀躍的不得了,悠哉悠哉的才躺在病牀上時,病房的門,突然又被人打開了。
看着陳絲樂那白的跟鬼一樣的臉,莫存希慢悠悠的直起了身子,扯了扯自己身後的墊子,舒舒服服的靠下去時,才擡頭看着陳絲樂,
“等你很久了,陳絲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