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有些人不願意給人家安生。
顧瑞文真的從來沒有覺得顧疏遠這麼煩人,真的,從沒有覺得顧疏遠這樣的煩人。
“清醒吧,也就放下吧,顧疏遠,你和莫存希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顧疏遠目光變得呆滯,拿起的手機一個勁兒的給莫存希打電話。
然而從始至終,莫存希一個都沒有接。
聶情從外面進來的是時候,顧疏遠已經喝的爛醉如泥,連東南西北都已經不知道在哪裡了。
顧瑞文滿臉疲憊的坐在顧疏遠的身邊,沉默不語,見到聶情來了,也就只是擡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又繼續低下頭去,反正他現在是無力了。
面對顧疏遠的無力,現在都特麼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真的,累的很。
聶情從未見過如此喝的爛醉如泥的顧疏遠,整個人都透着一種絕望和無助,混濁的雙眼空洞的睜着,就像一個沒有感情,沒有情緒的木頭人一樣倒在沙發上。
就是看見聶情來,也仍舊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聶情伸出手想要將顧疏遠倒在地上的身子扶起,手還沒有接觸到顧疏遠,那個人就已經自己直起了身子,冷冷的看着她,
“何事?”
聲音也冷冷的,那模樣是爛醉如泥嗎?根本就是清醒的很。
聶情的手因爲顧疏遠的話僵持在半空中,看着顧疏遠那染上了醉意的眼睛,還有那一頭水膩的頭髮,散發出來的酒味,已經明白了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
怔怔的開口道:
“阿遠,你醉了,起來,我讓顧瑞文送你回去。”
“醉?”顧疏遠搖搖頭輕笑起來,“我沒醉,我清醒的很。”
“阿遠…”
“噓…你別吵…她不喜歡家裡很鬧…”
聶情開口還想說點什麼,酒看到顧疏遠對着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她就聽到了顧疏遠的話,身子一僵,此刻看着顧疏遠的樣子,都已經分不清是醉還是沒有醉了。
轉頭去看顧瑞文,顧瑞文就像沒事人一樣,又或者是對顧疏遠已經無力了,看見顧疏遠這個樣子,彷彿早就已經料到了。
想說點什麼。
轉頭他們卻看見顧疏遠擡起自己的手腕間的表,看了看,然後突然就像着了魔一樣,突然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着外面走去,嘴裡還在念叨着什麼。
“現在一點鐘,她還在家裡面等我,她還在等我,我要走了,要走了,她不喜歡我太晚回去,太晚回去,她又得跟我鬧,我又要去哄好久,快走,快走。”
走近了,聶情才聽到顧疏遠嘴裡念念叨叨的是什麼。
“快走,快走。”
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滿臉震驚的看着的顧疏遠,
“阿遠,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兒…”
能不能正常一點兒,能不能?
聞言,顧疏遠突然就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過頭冷冷的看着聶情,那眼中的情緒,是聶情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冷漠。
“你又是誰?把你的手拿開,她脾氣不好,最討厭我和別的女人有過多的接觸,你把手拿開,不然我就廢了你的手。”
說着,聶情還沒有反應過來,顧疏遠離就一把拽主了聶情的手腕,用力的捏着,死死地捏着,彷彿要把聶情的手捏斷了一樣。
聶情吃痛,想掙開,卻奈何力氣上根本就比不過顧疏遠,只能一個勁兒去扳顧疏遠的手,
“顧疏遠,你放開,放開我的手,快放開,我手很痛,要斷了,顧疏遠,你放手…”
然而顧疏遠就跟沒有任何反應一樣。
轉頭間,一記重拳突然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嘴角上來,顧疏遠轉頭被顧瑞文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臉上,吃痛之際,陡然放開了聶情的手,
“你他媽的還要鬧?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全世界的人都欠你的是不是?王八蛋,全世界都欠你顧疏遠的是不是?你他媽給老子清醒一點兒,清醒一點兒。”
然後不顧聶情在邊上的哭叫,
“別打,別打了。”
“不清醒?今天我就讓你好好的清醒清醒,讓你看清楚自己到底要幹什麼?自己究竟值不值得人家莫存希原諒,不值得,你他媽就給正常一點兒,好好做着你自己的事情。”
一把扯起顧疏遠的衣領,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地上車庫,極其粗魯的將顧疏遠一把塞進了後座,不等聶情,然後開着車揚長而去,
徒留聶情一個人站在地下車庫,看着那離去的車影,手腕間傳來的痛意,讓她無處適從。
拿起電話,想給莫存希打電話,卻又想到那一天莫存希的模樣,又將電話屏幕按熄,站在原地苦澀的笑着,笑得眼淚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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