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斯坦

一個年輕的魔法師站在卡魯那帝都傭兵公會的公共情報面板前面,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反覆的提醒着他:“你也是赫氏門徒,你不能丟了赫氏的臉!”

“斯坦,你怎麼了?”旁邊的紅髮女子看着激動地青筋暴露的年輕魔法師,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麼,我只是看到竟然有屠龍任務,有點激動而已!”被稱作斯坦的年輕魔法師淡淡一笑,平復了內心的激動。

“屠龍任務?那可是一條火系巨龍,你一個火系魔法師激動什麼?人家可是火系免疫的呢,就算是已經有十四級,你的火系魔法能破開人家的火系魔法免疫嗎?”紅髮女子奇怪的說着,不過那語氣並不像是在質問,而像是在擔憂。

“呵呵……”斯坦笑了笑,不再看面板,眼睛看向了提拉特的方向,彷彿從那裡看到了什麼,他的嘴角畫出了一個彎彎的笑容,想起了半個月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情。

百多位老老少少,在一隊凶神惡煞的士兵的押送下蹣跚前行着,還時不時被人踢一腳。他們便是出手幫助了懲戒騎士弗裡德刺殺李赫的施耐德家族,隊伍里正抱着一個孩子,扶着一位老人的年輕人正是化名爲斯坦的斯坦德維爾。

“你們背叛了領主大人,死不是對你們最大的懲罰,你們將被流放到提拉特以外。永遠揹負背叛者地罪名!”一個士兵大聲的呵斥着,再一次打擊了他們本以脆弱不堪的心靈。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你們殺了我吧!”施耐德狀若瘋癲的抓住了一個士兵的領子,大聲的哀求着,但是被推倒在地,沒有人願意殺他,殺他只會髒了手。

“父親……”斯坦德維爾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件事情本不該發生的。但是他沒有阻止父親和家族某些人的野心和報復之心,而他也只有選擇與家族共存亡。

突然之間暴風大作,那百多人地隊伍突然之間消失了,有一些暗中監視的人忍不住跳了出來,但是迎接他們的便是殘酷的屠刀。李赫與暗都沒有派人監視。但他們卻派人在這裡等着那些監視的人自己跳出來,殺掉之後順藤摸瓜,清除這些隱患。

斯坦德維爾等人並沒有死,他們是被鱗人地沙漠領域轉移到了沙層之下。並且快速的運到了沙巴克部落的秘密城堡之中。在城堡裡。施耐德與斯坦德維爾見到了正在飲酒的李赫,李赫並沒有什麼生氣地跡象,反而招呼兩人過去一起喝酒。

“施耐德閣下,失去爵位被遷徙您經歷了。造反也造過了,往後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怎麼過日子了?”李赫看着一臉愧疚地施耐德,若說以前的施耐德是一頭高傲的孔雀,那麼現在他就是一隻自卑的山雞。

“老師……”斯坦德維爾站了起來,想要說什麼,卻被李赫伸手阻住。

“你們放心,我不是來找你們算賬地!斯坦德維爾。你還記得老師曾經答應過你什麼事情嗎?”李赫溫和的笑着。測試文字水印3。不等斯坦德維爾回答,繼續說道:“我說過。不管你們家族的人做了什麼樣的事情,都會放他們一馬!現在,我來履行我的諾言了!”

“啊……”施耐德父子同時驚訝的擡起了頭,看着李赫,眼中充滿了希望的光芒。

李赫淡淡一笑,說道:“你們只不過是被人利用了地炮灰而已,從你們一來暗就已經想好了安置你們地方法,雖然對你們來說從一開始就別人和我算計是很不公平的,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公平只有在實力強大地情況下才有的講,所以你們最好不要憤憤不平,而且連續兩次的挫折應該已經告訴你們該走什麼樣的道路了。”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一個是去卡魯那,那裡距離提拉特比較近,我想要關照你們也容易,一個是去帝梵諾,那裡幾乎沒有人認識你們,你們可以重新開始!不管選擇哪一個,你們家族都要有兩個人必須留給我來安排,一個是斯坦德維爾,他是我的學生,我還沒有教給他足夠多的知識,一個是我已經留下的孩子,應該是斯坦德維爾的堂弟,叫波爾,他很適合學習鍊金術,我會派人教他鍊金術,等他成年的時候,便會知道所有的一切,我也會派人帶他去見你們!”

“波爾還沒有死!”施耐德父子再次面面相覷,繼而欣喜若狂,整個家族就少波爾一個,卻想不到李赫早有安排。

“怎麼樣,你們意下如何?”李赫又喝了一口酒(果汁),揚眉問道。

“我們願意去帝梵諾爲領主閣下創下一份產業!”施耐德的選擇說明了他想要離提拉特越遠越好,不過任誰被暗狠狠地算計過之後也不會願意留在靠近提拉特的地方。

“也好,這裡有一些屬於同一個家族的寶物,還有一些錢財,你們帶着這些去帝梵諾,應該會很快過上遠超於普通人的生活。”李赫輕輕打了個響指,便有鱗人捧着一些器物和金幣寶石走了過來,竟然滿滿擺了一地。這些都是沙巴克部落不斷收攏沙漠裡的蜥蜴類生物搜索而來的,不僅僅是這樣,就連現在提拉特養活那二十多萬人的錢也基本上都是靠沙巴克部落在梅西走廊沙漠裡拾荒弄來的錢幣寶物來支撐的,不過現在提拉特因爲商業貿易開始正常流轉基本上快要做到自給自足了。施耐德苦笑,李赫給的這些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拿了他地東西是可以過上舒服的日子。但是不可避免的就又要欠下人情,不過他們的命都是李赫放過的,再欠點人情又怕什麼呢?他當即一咬牙,說道:“多謝領主大人厚賜,只要我們家族的人還有一個人在,就絕不會再有背叛領主的事情出現!”

“言重了,言重了!施耐德閣下,此去帝梵諾路途遙遠,不知道日後我們是否有機會再見。請多保重吧!”李赫並沒有想要算計施耐德家族,他想要的只不過是斯坦德維爾和波爾兩個人而已,若不是其他人不照顧得好一點,這兩個人不會聽話,他纔不肯費這麼大的心思給他們這麼多好地條件呢。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產生了誤會李赫也沒辦法控制,不過能聽到這樣的誓言倒也不是件壞事。

沙巴克部落的鱗人帶着施耐德等人離開了承包,朝着帝梵諾的方向行去。以他們的速度。估計五六天後就可達到。

斯坦德維爾雙眼紅腫地站在李赫的背後,看着李赫的背影,他突然覺得李赫像是他的父親,雖然李赫並不比他大很多。

“斯坦。你地名字太長了,以後就叫斯坦吧!”李赫轉過了身,笑吟吟地說道:“經歷了這些事情,你該長大了點吧?現在還記得你的貓聖女嗎?”

斯坦德維爾有些臉紅的搖了搖頭,在經歷了家族興衰,生死存亡和生離死別之後,他已經長大了。有着與他的年紀不相稱地成熟和沉穩。他現在的確是忘記了貓聖女碧依絲。即便是他想到那隻可愛的貓兒正膩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爽的。因爲他知道作爲一個男人,他還有很多要揹負的責任,愛情若不能心心相印,一廂情願的事情還是早早了斷地好。

“據我所知,最近北風之王傭兵團基本上全都收縮到了卡魯那境內,想必是獸人要從卡魯那那邊開始這一次地戰爭了,這次是你報復他們的絕佳時機!我這裡有兩件新煉製地裝備,都是加入了露珠煉製的,若是你對這兩件裝備進行魂煉的話,它們便可以隨着你的實力提高而提高品級!”李赫拿出了一根頂端鑲着火紅色錐形晶體的法杖和一件類似於聖衣的鍊金魔法鎧甲遞了過去,還有一張藝人面罩,要加入自己仇人的行列,不改變一下容貌怎麼行呢。

“老師,我……”斯坦德維爾的眼睛再次模糊了。

“好了,我是你的老師,我一天不宣佈你出師,你就永遠是我的弟子,想跑都沒門兒!不用如此惺惺作態,老師我需要你做的可不僅僅是報復北風之王傭兵團那麼簡單,我要你儘可能的控制這個傭兵團的一部分力量,若是有機會,直接控制了北風之王傭兵團也沒有問題!這是我對你的期望,也是對你的考驗!”李赫拍着斯坦德維爾的肩膀說道。

“是,老師!”斯坦德維爾強忍着淚水,但仍舊哭了出來,李赫對他的恩情是他一輩子也報答不完的,像李赫這種只給予,不索取的人一生只需要碰到一次就可以了,想不到他卻不止碰到一次,這是他的幸運。

“去吧,去吧,哭哭啼啼的,很娘啊!”李赫閃了。

“老師,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斯坦握緊了拳頭,現在的他已經是北風之王傭兵團的一個掌管百人的隊長級人物了,這才只不過幾天而已,雖然越往上越難走,但是他卻充滿了信心,現在北風之王傭兵團正在致力於大肆擴張,這其中便有着無數的機會。

“快走了,走了!”紅髮女子拉起了斯坦的手臂,飛快的朝着外面跑去。

一個醉漢模樣的人從不遠處桌子上爬了起來,眼睛裡閃過一道精芒,但馬上就恢復了原樣,繼續伏下去睡着了。這個人是李智,自從當初從提拉特領離開,他就與李仁等三人分開了,闖蕩了一番的結果是四處碰壁,最後成爲了一個流浪的傭兵,終日喝的爛醉。不過這只是他的表面,其實他總會在夜深的時候以超出常人極限的強度修煉着,他知道自己無論是智力,還是能力都不是最出色的那種,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他巧妙地蟄伏了起來,迷惑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認爲他就是一個爛泥糊不上牆的傢伙,他在等待,等待着一聲召喚,他便會出現在最該出現的位置上。

與李智一樣的還有三個,那就是李仁等三人,雖然他們沒有像李智那樣隱藏自己,卻都做着很普通的工作,隱姓埋名的活着,但是卻都枕戈待旦,等待着李赫的召喚。這一切都是因爲赫氏門徒的出現,雖然只是一個虛名,卻讓原本可能會忘記李赫對他們的恩情的他們將自己打上了赫氏門徒的烙印,並且時刻準備着爲這個身份獻出自己的一切。

“主人的勢力越來越強了,我們當初選擇離開是不是做錯了呢?”就在傭兵公會不遠處的一座酒樓上,已經闖出了一番名聲的哈恰和奧倫巴姆相對而坐,人手一罈烈酒,面不改色的灌着。

“不離開的話,你我可能已經被主人幹掉了,難道你沒有發現主人自從去了獸人那裡一趟之後就變得多疑了起來嗎?”奧倫巴姆話雖這麼說,但是對李赫的感激和忠誠之心卻一點也沒有減弱。

“也是,哈哈!”哈恰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

突然一個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桌邊,拿起桌子上的一罈酒就灌了起來,哈恰和奧倫巴姆都沒有阻止,因爲這個人他們太熟悉了,赫然竟是火舞。是的,是火舞,而不是炫舞,而且她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哈恰和奧倫巴姆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心說這姐妹該不會是被主人甩了吧,聽說最近主人和歐蘭雅打得火熱,而且連自己的學生都收了……(這異界的狗仔八卦一點都不比地球的高科技差)

“你們看什麼?”火舞已經有些醉意了,醉眼朦朧的指着面前的兩人,她看自己的手是指到了這兩個人,其實是指在了兩人的中間。

“你爲什麼要離開主人,你走了誰保護他的安全?”哈恰這個曾經的貼身侍衛忍不住問道。

“我丟了東西……”火舞突然哭了起來,哭得非常傷心,更是哭得兩人莫名其妙。

“丟了東西?”哈恰和奧倫巴姆面面相覷,該不會是丟了處女之身吧,不過貌似她早就想要獻身了,只不過李赫不肯要而已。

“我丟了東西……”火舞又哭了一陣,然後繼續喝酒,然後醉倒。

“難道她把她的姐姐丟了?”哈恰問道。

“我怎麼知道,還是把她送到主人的身邊吧,放在外面太不安全了!”奧倫巴姆看了一眼火舞那惹火的裝束,皺了皺眉頭。

“還是我來送她吧!”一個老人出現在了兩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