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拓哉自然是沒有這種讀心的本事。
說實話,整個警視廳也沒有這方面的高端人材。
雖然宗拓哉不會讀心,但還是通過自身豐富的審訊經驗看出久保田浩介的打算。
對於這一點宗拓哉早有後手。
通過對杯戶公園抓捕到歹徒的審訊,宗拓哉知曉了這三個負責安放、引爆炸彈傢伙的落腳點。
在現場處理久保田浩介之前,宗拓哉曾聯繫到警隊位於杯戶公園行動負責的管理官。
在面對單一重大案件時,警隊一般會由警部帶隊前往現場進行調查。
但如果案件性質更加嚴重,又或者需要不同的系、課室、部門聯合調查的話,那麼大多會由管理官在現場作爲指揮。
杯戶公園的行動就是如此,除了宗拓哉當時所在的圖像偵查系監控大廳作爲指揮室之外,現場還有一名搜查一課的管理官在協調指揮。
杯戶公園的炸彈被爆裂物處理班拆除完成後,杯戶公園的管理官剛好接到宗拓哉的電話。
在得到最新的命令後,管理官攔住了準備帶着定時炸彈離開的爆裂物處理班。
“各位,我們課長希望大家能幫個忙。”管理官指着被他們拆除的定時炸彈說道:“就這麼把這顆炸彈做報廢處理有些不太好。
宗課長希望能讓它廢物利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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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保田浩介被抓回警視廳之後,宗拓哉並沒有急着讓警員對他突擊審訊。
這會兒審訊室內正有警員進進出出,搬來了一個屏幕還有播放裝置。
久保田浩介迷茫的看着搜查一課的警員進進出出的忙活着,卻不知道這羣警察現在在打什麼主意。
當警員把審訊室佈置完成之後,宗拓哉走進審訊室對迷茫的久保田問道:“真不準備交代一下另一夥人的位置嗎?”
久保田浩介沒有回答,臉上浮現出“警官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的表情。
對他這種表現早有預料的宗拓哉也不惱,打開屏幕讓久保田浩介看到裡面的內容。
屏幕上,一個青年正在房間裡忙碌着,似乎正在安裝什麼東西。
由於青年背對着鏡頭,久保田浩介也只覺得青年的身形有些眼熟。
如果說久保田浩介對青年的身形只是眼熟的話,那麼畫面開始播放的第一時間,久保田浩介就認出這個房間內部的裝修正是他們爆炸組三人落腳的地方。
終於屏幕上那個讓久保田浩介眼熟的青年忙完了他手上的動作,站起身後露出他的半張臉。
久保田浩介一驚,怪不得自己眼熟,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屏幕上這個人不就是自己派去杯戶公園安放炸彈的同夥嗎!
伴隨着青年的離開,久保田浩介也發現了剛剛青年正在忙着的東西。
那是一顆看似安放隱蔽,但卻又沒有完全隱蔽的一顆定時炸彈。
久保田浩介甚至還發現,這顆炸彈根本就是自己交給同夥,讓他安裝在杯戶公園的那顆炸彈!
不是,你們警察的挑撥離間做的未免也太潦草了吧?
久保田浩介無語的看向宗拓哉,雖然依舊沒有開口,但他眼中此刻滿滿都是“你特麼好像在逗我”的眼神。
接收到久保田浩介荒唐的目光,宗拓哉稍微安撫了一下眼前的歹徒:“放心久保田先生,這顆炸彈並不是給你看的。”
宗拓哉當着久保田浩介的面拿出他的手機,放在面前的桌上。
然後又在久保田浩介奇怪的注視下,拿出一個紅色的領結,當着久保田浩介的面開始調試起來。
久保田浩介驚訝的發現通過宗拓哉對領結的調試,宗拓哉發出的聲音正在逐漸改變。
他的表情也從驚訝逐漸變爲驚恐,因爲宗拓哉現在發出的聲音正是自己的。
做完準備工作之後,宗拓哉拿起遙控器開始調整屏幕上的畫面。
屏幕上的畫面快速轉換,最後變成一片街景,畫面中久保田浩介再度看到自己的“熟人”,那個負責在米花町警察車下安放炸彈的同夥。
在久保田浩介不明所以的注視下,宗拓哉拿起無線電說道:“白鳥、佐藤給這個小老鼠上點壓力。”
本來在目標身後悄悄跟蹤,一直沒被發現的白鳥任三郎和佐藤美和子準備跟着歹徒找到他的老巢。
雖然不解宗拓哉的命令,但他們依舊選擇執行。
於是原本保持隱蔽的兩人開始拉近和目標的距離,然後不斷的展露身影。
終於重複了好幾次“明目張膽的跟蹤”之後,前方的目標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
如驚弓之鳥一般加快自己的腳步。
片刻之後宗拓哉面前桌面上屬於久保田浩介的手機響了起來。
在宗拓哉的示意下,兩名警員走進來親切的捂住久保田浩介準備說什麼的嘴巴,控制着他不出一聲。
然後久保田浩介就眼睜睜的看着宗拓哉用自己的聲音,誘騙着他的同夥火速趕往他們原定的落腳點。
也就是被另一個同夥安放了炸彈的房間。
“瘋了、宗拓哉你瘋了?!
你可是警察,你怎麼能幹這種事兒?!”
久保田浩介哆嗦着嘴脣,目眥欲裂的瞪着宗拓哉,他怎麼都不敢想這種事兒居然是特麼一個警察幹出來的。
面對久保田浩介的詰問,宗拓哉啞然失笑:“怎麼,好人就該被人用槍指着?
你往我們同僚的車下安炸彈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樣啊。
怎麼只能你給我們安炸彈,不能我們禮尚往來?”
宗拓哉指了指已經熄滅了的屏幕:“剛纔那枚炸彈眼熟嗎?那是你原本打算在杯戶公園安放的那個。
現在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你這個******你*******我*****,*******”久保田浩介失態的對着宗拓哉破口大罵。
說起來這個同夥不過是臨時組隊,就算真死在爆炸中久保田浩介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他之所以這麼激動,無非是對宗拓哉的手段感到恐懼,顯然他從宗拓哉此刻的手段上聯想到一些其他的事兒。
宗拓哉對久保田浩介的謾罵充耳不聞,待久保田浩介牌電報機暫停運作,大口喘着粗氣的時候,宗拓哉慢條斯理的坐到他的對面。
“久保田先生,我從來都不相信在你們這種渣滓中,會出現你這種捨己爲人、兩肋插刀的人。”
“與其說你是個重諾之人,我倒更願意相信負責搶劫郵局的那夥人裡有你的父母、妻子、或者說”
“你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