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 開始
“不在？”秦智博疑惑一聲。
這時，冥想之間的人也陸續看出來小泉紅子的通靈術未能生效，甚至連節目效果都不搞了。
剛纔的降靈儀式有點兒中二，但起碼在機關設計上花了心思，騙的不少人以爲是真的鬼魂降臨了。
肥宅又拿起美少女手辦，邊用臉蹭邊說道：“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結果還不是一樣？”
小泉紅子一聽這話，自己好端端的魔法被這麼小覷，氣得剛要轉頭反駁，卻被秦智博一把薅住。
“哈哈哈！”
“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魔法是不可能存在的，今天聚在一起也只是爲了表達對雅原煌小姐的哀思。”
“願逝者安息~阿彌陀佛……”
秦智博口唸佛號，右手在胸前畫十字，屬於是東西合璧了。
而這一發言也讓現場有些僵硬的氣氛找到個新的臺階，東道主比良阪主動站出來，對衆人道。
“不愧是名偵探，講話確實有水平。”
“我想各位明白，雅原煌小姐的事情只是個意外；逝者如斯，我希望今後大家都能讓生活重回正軌，不要再揪着過去的事情不放了……”
比良阪的話顯然是在對那個不知姓名的威脅者說的。
不過顯然，米花的罪犯不太可能輕易放棄自己心中的犯罪計劃，尤其是在已經殺了一個人的情況下。
但眼下，比良阪的話還是給降靈儀式畫了一個完美的……
問號？
……
降靈儀式結束，衆人也沒有互相扯皮、聊閒嗑的心情，便各自回房間準備休息。
剛到房間，小泉紅子立刻向秦智博發起脾氣來。
“剛纔爲什麼不讓我反駁那個胖子啊！”
“他對赤魔法大不敬，我有一千種……哦不！一萬種方法讓他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
“知道啦~知道啦~”
秦智博無奈地勸導紅子，“可是就算教訓了那個胖子又如何，他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而且萬一他知道你是真正的魔女，轉而崇拜你，把你的形象做成手辦，每天都用那張油膩的肥臉蹭擁有你形象的手辦，你當如何應對？”
一想到秦智博描述的那個畫面，小泉紅子渾身一個激靈。
要知道，魔女都是顏控。
否則赤魔法家族的基因能從鷹鉤鼻、尖下巴的老巫婆，一代代轉變成漂亮美少女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
“如果真到那個地步的話，就只有殺了他……”
小泉紅子的聲音越來越低，卻還是讓秦智博聽到不得了的話語。
殺？
爲了這種事情殺人？
小泉紅子用平靜且淡定的語氣說出殺人，讓秦智博覺得十分不可思議，甚至有些陌生。
雖然這位魔女小姐談不上善良，甚至內心裡還有些小邪惡，但終究不是太壞。
或者說，在擁有遠超普通人的強大能力後，沒有轉職成“祖國人”，而是成天想着怎麼“抓賊”，已經很不錯了。
但爲了小事去殺人，終究不太符合她一貫以來的人設。
這讓秦智博想起了之前在地下深淵——恩凱的時候，小泉紅子的內心被“飼養者”寄生。
這種“心靈飼養者”會寄生在智慧生命的內心，放大心中的慾望、貪念等所有負面情感。
當這些負面情感放大到一定程度，就會影響宿主做出超出其本來理智的事情……
小泉紅子被秦智博的視線看得有些發毛，質問道：“你看着我幹什麼？”
“沒什麼……”
秦智博木訥地左右搖了搖頭。
目前關於內心飼養者的信息不多，但這東西肯定是無法用手術來驅除。
魔法或許可以，但正如小泉紅子自己所說，相應的魔法生物都需要相應的送神術。
比如驅除內心飼養者，就應該是內心飼養者送神術。
不過飼養者作爲撒託古亞在神殿池子裡飼養的生物，就連大魔法師伊波恩都沒有記錄如何驅散，就更別提從沒有進入過恩凱神殿的地面人了。
唯一可以想到的辦法，就是重新回到撒託古亞的面前，詢問驅離的辦法。
但伊波恩在恩凱的石壁上寫過，撒託古亞不喜歡短時間內被同一個人打擾清靜，否則的話會生氣。
這個“短時間”就很抽象。
因爲對於從亙古就存在的舊日支配者而言，多長的時間纔算長呢？
內心飼養者現在沒有方法驅散，就只能憑藉小泉紅子自身的意志力來壓制。
能否壓制住？壓制到什麼時候？
這都是一個未知數。
“對了，你說的鏡子裡面沒有雅原煌，這是什麼？”秦智博問道。
“就是字面意思，鏡子是溝通冥界的窗戶或者門扉，但雅原煌並不在另一邊……”
“造成這種情況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人還沒死，靈魂自然不會在鏡子另一邊出現……”
小泉紅子的話戛然而止，神經也變得有些緊張。
見狀，秦智博趕緊追問，“還有一種呢？”
“還有一種就是靈魂被什麼人禁錮在某個地方，因此纔不能出現。”
禁錮靈魂……
聽上去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小泉紅子進一步補充道：“在殺死一個人的瞬間，可以用某種方式將靈魂困住，比如你上次在我家，復活那個男人的時候……”
小泉紅子說的是復活赤井秀一。
如果不是秦智博利用“玻璃樽”及時困住赤井秀一的靈魂，就算肉體復活了可能也只是一具軀殼。
“另一種方式就是在降靈成功的瞬間，用某種方式困住靈魂。”
秦智博按照小泉紅子提供的線索推理，發現無論是雅原煌死亡的瞬間，還是降靈，比良阪都有很大可能滿足條件。
會是他囚禁了雅原煌的靈魂嗎？
秦智博思考一下，還是決定再系統去了解一下之前發生的案件。
一年前的雅原煌意外死亡案，還有半個月前的編輯男死亡案。
秦智博掏出電話，熟練的撥打了目暮警部辦公室的電話。
嘟——
嘟——
“這裡是東京警視廳，我是目暮十三。”
兩聲後，目暮就接起了電話，顯然在日常加班。
“我是秦智博。”
“秦老弟？！”目暮的聲音頓時激動起來，這個時候打來電話，肯定沒有其他事情。
“說吧，是哪裡發生命案了？”
目暮的語氣嚴肅起來，辦公桌旁瞬間環伺過來一羣嚴陣以待的小弟。
秦智博：“……命案還沒發生呢……”
“沒有啊……”
目暮的聲音透露出情緒有些低落。
畢竟案件就是業績，反正都是在辦公室裡加班，不如出去跑點業績，年底說不定有機會晉升爲管理官。
“彆着急，目暮警官，或許會有你登場機會的……”
秦智博安慰了一下目暮，轉而說起正事兒。
他將兩起案件說出來，但目暮警官卻很是疑惑。
“這兩個案子，好像沒什麼印象……”
經過一圈詢問，目暮才從高木老弟口中得知兩起案子都是白鳥警部負責辦理的。
“快去找一下兩起案件的資料，秦老弟要用。”目暮警部在電話另一頭命令道。
“是！”
跑腿小王子高木奉命出動。
“對了，秦老弟，你是在調查什麼嗎？”目暮警部反問道。
“關於這兩起案件，我覺得有一些疑點……”
不到5分鐘，高木將兩起案件的資料帶回來。
在電話裡用一問一答的方式，秦智博逐漸補全案件的大致信息。
首先是雅原煌案件，出事的當天有多人供述雅原煌是獨自開車回家的。
這個多人，不是三人，而是四個人。
也就是說，那天和雅原煌在一起聚會的，除了比良阪、醫生男，被殺的編輯男，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和泉真帆，就是那個看起來文靜，被黑羽快鬥一撩就臉紅的短髮妹。
這個人也在那天的現場，倒是有些出乎秦智博的意料。
在剛纔的降靈儀式上，短髮妹並沒有說自己有沒有受到威脅，比良阪和醫生男也沒有提過她。
除了這點信息之外，其他都與秦智博之前從各方口中打聽到的信息差不多。
雅原煌是駕車落水身亡，車子找到了，屍首卻沒找到。
編輯男的屍體第一發現人是金髮妹，編輯男的腹部被捅了十幾刀，旁邊還被兇手留下了“kira”的血字。
正當秦智博瞭解完這些情況，準備掛斷的時候，高木又說道。
“秦先生，我在收集案宗的時候，發現有一個案子與案件相關人員有關，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也拿過來了……”
“說。”
“是這樣的，一週前有戶人家過來報失蹤，說他們女兒失去聯繫了，經過調查，他們女兒失蹤之前就在漫畫家比良阪先生的別墅裡當女傭。”
女傭？
秦智博有些詫異，這個地方居然曾經有女傭？
“繼續說。”
高木很聽話，接着說道：“後來警察去比良阪先生的家裡調查，比良阪先生說確實當初女傭是從別墅離開了，但雙方已經解除勞動關係，並且有二人談話的錄音爲證。”
“本來我們是對此有些懷疑的，準備向上面進一步申請別墅的搜查令，但是第二天，就有女傭的朋友發現女傭本人出現在杯戶鎮。”
“所以這起案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時，在一旁聽着的目暮警部聽不下去了，有些不耐煩的教訓道。
“這種已經查清楚的就不算是案件了，最多算是離家出走而已。”
“是！”高木趕緊迴應。
秦智博聽着這個新情況，心裡卻覺得頗爲疑惑。
這個別墅曾經是有女傭的，確實印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想，這麼大的地方確實需要傭人來打理。
但如果是辭職的話，正常人會將二人的對話給錄音嗎？
這麼做，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而且有些奇怪的是，既然之前別墅是有女傭的，爲什麼一年前的聚會上，沒有提到女傭的證詞？
女傭在聚會的時候被請出去了？
還是說女傭是在那次事故之後，才被比良阪僱傭的？
可是爲什麼以前沒有女傭，事故後又要突然僱傭一個女傭？
……
掛掉打給東京警視廳的電話，秦智博心中的疑惑不僅沒有解開，反而更多了一些。
但這也都是捕風捉影，沒有真正的石錘。
比良阪或許有問題，但目前還有一個威脅其與醫生男的人。
這名威脅者有可能是短髮妹，因爲她曾經也在一年前的聚會上，有可能當時目睹到了什麼，從而想要爲雅原煌報仇。
雖說短髮妹的外表很是文弱，看起來不敢做殺人、還連捅十幾刀的事情。
但是人心隔肚皮，其內心的真實面孔誰又知道呢？
趁着秦智博打電話諮詢的時間，小泉紅子又開始利用塔羅牌占卜起來。
然而結果並沒有好轉，仍然是惡魔牌。
她深吸一口氣，眉頭微皺，將牌重新洗進牌堆裡。
“黑羽他什麼時候回來？”
洗牌的時候，小泉紅子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問道。
聽到這話，秦智博雙眼一怔，頓時想起自己是帶“兒子”過來的。
我兒子呢？
看一下牆上的時鐘，現在已經9點多了，黑羽快鬥已經離開兩個小時了。
就算外出尋找線索，現在也該回來了吧？
秦智博眉頭一皺，尋思遭遇野獸應該不至於。
這裡是東京的近郊，旅遊熱門地加上野生別墅建造地，不會出現太危險的野獸，甚至連蛇都沒有一條。
遇到人類方面的危險？
可是降靈儀式上所有人都待在一起，沒有人中途離開過。
……還是去找一下吧……
正當秦智博打算穿外套出去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回來了？”
屋內的二人看向門口，這小子可真禁不住唸叨，說回來就回來。
秦智博走過去開門，可門口站着的卻不是心心念唸的“兒子”，是短髮妹。
“和泉小姐，你有事情嗎？”
“抱歉，打擾了……”
開門的第一時間，短髮妹的目光就往房間裡面瞟，但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人，才用病懨懨的聲音繼續道。
“是這樣的，我剛纔去晶子小姐的房間，發現裡面沒有人……”
秦智博一聽，眉頭立刻緊鎖。
難道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