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8章 調查
組織要讓克蘇魯……復甦？
一想到這點，坐在馬桶上的秦智博就感覺胃裡一陣攪動。
“咳咳……”
他乾嘔了幾聲，這股從胃裡油然而生的噁心感才消除一些。
雙眼的視線重新凝聚，他又不住思考起來。
既然組織希望克蘇魯的復甦，難道烏丸蓮耶是克蘇魯的信徒？
他也是印斯茅斯人？
不……
秦智博在黃昏別館的地下看過“夏蓋”寫的日記，裡面說烏丸蓮耶從小就是英國貴族，和印斯茅斯那種險惡漁鎮是八竿子打不着。
既然如此，爲什麼要這麼做？
秦智博沉思着，但他想不出任何答案。
組織boss內心的真實想法，估計連他的手下都不知道。
絕大部分組織成員只是以爲黑色組織是一個單純的大型犯罪組織。
不過貝爾摩德很有可能是知曉組織boss計劃的那個重要之人。
因爲她曾經用“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的這句暗語向板倉卓表達組織的目的。
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貝爾摩德肯定是知道什麼。
除此之外，烏丸蓮耶打算用來讓克蘇魯復甦的方法是什麼？
製作軟體，是爲了賽博復甦嗎？
藥物呢？
APTX-4869的真正用途又是什麼？
以目前收集到的情報，想要洞悉組織boss的真正意圖是非常困難的。
可問題是時間不等人。
哪怕是現在，組織boss肯定也在堅定不移地執行着自己的計劃。
而自己現在就連克蘇魯的具體位置都不知道……
既然是復甦，就說明克蘇魯現在就位於地球的某個位置吧？
就像蟾之神一樣……
秦智博凝着眉反覆思考，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提到克蘇魯，一定是印斯茅斯的馬什家族出身的小沃爾特·馬什比較熟悉。
而且組織內的王牌狙擊手科恩還是他派的臥底，或許其掌握到了什麼關鍵情報……
看來等這裡的事情忙完，要去一趟美國了。
……
翌日，中午。
秦智博從牀上幽幽醒來，揉了揉有些亂糟糟的頭髮。
昨天將山田送到新宿區附近再回來，已經是半夜12點了。
他將山田送到了大久保公園的一處草叢中，直到眼睜睜地看着他醒過來，這才離開。
從理論上來講，這個醒過來的“山田”，應該就是平行世界裡的山田。
而這個世界的山田，則是仍然待在伊斯人種族所處的地球遠古時代。
回到家後，他又久違地進入了幻夢境。
幻夢境裡的黑羽快鬥已經登上了狄拉斯-琳港口的黑色三層多槳大帆船。
這個幻夢境似乎有類似遊戲中的角色切換機制。
也就是許多遊戲大部分的時間，玩家都只能操控一個角色，其他角色則作爲隊伍成員跟隨，可以在需要戰鬥的時候切換。
而幻夢境是隻要默認幾名現實進來的入夢者在冒險過程中形成了一個隊伍，其中一個人行動，就相當於其他人也在行動。
黑羽快鬥在秦智博沒有進入幻夢境的期間上了船，等秦智博再次進入幻夢境，也一樣會在船上醒來。
這就解釋了爲什麼之前柯南沒有一直跟着烏撒鎮的商隊，卻一樣能夠抵達狄拉斯·琳。
只不過這段時間裡，柯南沒有再次進入幻夢境。
畢竟在柯南那裡，幻夢境就是夢境，潛意識裡認爲沒有天天進來的必要。
據黑羽快鬥所說，黑色船船在大海上的航行速度極快，二層船艙下面的水手和船槳手幾乎是晝夜不停地滑行。
並且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從沒有看到水手們來到甲板上面活動。
秦智博則奉勸他不要多管，等到了幻夢境北邊的大陸就下船。
只要找到北邊大陸的地下通道，就可以前往食屍鬼居住的辛之墓羣。
再通過食屍鬼操控的夜魘，前往傳說中的秘境卡達斯，說不定就能找到黑羽盜一了。
……
過了一天，又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上午。
二樓的事務所辦公桌後，秦智博正認真地盯着面前的電腦，右手時不時滾動鼠標滾輪。
此時此刻，他正在網絡上搜索關於“克蘇魯”、“舊日支配者”的相關傳說和信息。
關於舊日支配者這個稱呼，此前秦智博是在“諾亞知識網站”上搜到的。
諾亞知識網站，是人工智能諾亞方舟通過學習互聯網上的大數據，從而總結出來的各類知識。
這些知識原本是諾亞方舟的數據庫。
但諾亞方舟將這些知識公開給民衆進行搜索，也算是滿足了澤田弘樹想要造福人類的願望了。
這有些類似未來的維基百科，只不過是人工智能版的。
不過隨着“繭發佈會”的事故曝光，人們意識到人工智能的發展對於人類有嚴重威脅，於是紛紛開始抵制該技術。
而已經頗具規模的諾亞知識網站也因此遭到了封禁。
不過秦智博還記得在這個網站遭到封禁之前，將黃衣之王、克蘇魯、克圖格亞等一系列神明，都稱之爲“舊日支配者”。
秦智博也問了澤田弘樹，這些知識是怎麼得來的。
澤田弘樹說，關於這類知識在網絡上流傳得也很少，但在一些私密的論壇裡，仍有少部分人在討論這些神話。
而諾亞方舟的程序，就是根據這些人的討論，總結出來的知識。
只是很遺憾，現在澤田弘樹不敢輕易連接網絡進行大規模搜索，以免引來“綠色信號”。
所以，只能秦智博一個個去搜索了。
而經過了昨天一整天的調查，還真讓秦智博發現了一些有趣的內容。
首先，克蘇魯的全稱是“偉大的克蘇魯”，英文是“Great Cthulhu”。
也有一些人將祂稱之爲“沉睡之神”、“海神”、“拉萊耶之主”。
其次，克蘇魯沉睡在一個叫“拉萊耶”的地方。
拉萊耶是海底的一座巨大城市，由不屬於地球上的天外巨石構建而成。
有自稱是“密教徒”的人在網絡上宣稱自己的意識曾經與這座城連接，甚至看到了那不可名狀的龐大陰影。
而克蘇魯除了有人類信徒之外，還有非人類生物的信徒。
其中數量最爲龐大、也最爲忠實的就是深潛者。
深潛者對於秦智博來說是老朋友了，曾經在海里幹過幾架，是一種類似魚人的生物。
在歷史上，深潛者曾經差點兒佔據了某個靠近海邊的城鎮，並且在出海口附近建造了位於海底的礁石城市。
不過後來當局出動軍隊鎮壓，並且封鎖了消息，至今已很難再找到該生物存在的任何證據了。
而這個城鎮秦智博倒是知道，就是美國的印斯茅斯。
最後，克蘇魯並非是“孤家寡神”。
克蘇魯擁有自己父親、母親、妻子、兄弟、子女，理論上屬於家庭生活還比較豐富的那種神明瞭。
不僅是克蘇魯，大部分實力強大的舊日支配者都有自己的“家庭”。
甚至當數量足夠多的舊日支配者組合在一起，就可以形成一個類似“家譜”的網格，彷彿誰和誰都能攀上家族關係。
這一點倒是和秦智博想象的差距很大。
一開始，秦智博以爲像“宙斯”這種私生活糜爛的神明，全都是古代人猥瑣的想象罷了。
但沒想到，這些舊日支配者也來真的。
當然，所謂“家譜”也可能是神話愛好者一些趣味性二創。
畢竟大部分人都不認爲舊日支配者是真實存在的，將其當成了一種亞文化，從而進行各種帶着個人意圖的創作。
比如，有人說克蘇魯和哈斯塔是兄弟，就讓秦智博感覺很扯。
這兩位從形象、顏色等，都沒有共同之處，怎麼能是兄弟呢？
若說二者唯一的相像之處，就是都有觸手了。
而克蘇魯本身的家庭裡，秦智博找到最廣爲流傳的版本，就是——
克蘇魯共有四位配偶，這四位給克蘇魯生育了不計其數的後代。
而在所有後代中最爲強大和特殊的，一共是三子一女。
秦智博之所以比較相信這個版本，是因爲克蘇魯的四個子嗣中，有一個還真挺熟悉。
克蘇魯的長子——加塔諾託亞。
在西多摩市的雙子塔事件裡，秦智博在日本畫大師如月峰水的家裡找到了《螺湮城教本》的殘篇。
交給小泉紅子翻譯後，得出了加塔諾託亞的名字。
加塔諾託亞是火山之王，一旦召喚成功，將會觸發火山噴發等一系列災難。
如月峰水因爲畫了一輩子富士山，唯獨沒畫過富士山爆發的景象，這才召喚加塔諾託亞來實現自己的願望。
最終，富士山確實爆發了一陣，造成西多摩市全城大轉移。
不過後來富士山內的岩漿很快就平息了，西多摩市也正逐漸恢復往日的繁榮。
這並非加塔諾託亞的能力只有這些。
而是秦智博記得當時天空中有黃色的光芒，照在了從火山口中噴出的火山灰上……
這足以說明，加塔諾託亞是真實存在的。
克蘇魯的次子，叫做伊索格達。
克蘇魯的三子，叫做佐斯·奧莫格。
以上的三位子嗣，關於他們的形象是衆說紛紜，每一個都十分抽象，甚至很難以地球生物來形容和界定的存在。
不過克蘇魯最小的幼女，叫克希拉，被明確形容成一隻章魚。
當然，這隻章魚也是擁有三對眼柄和鉤爪，以及身後長着翅膀的章魚怪。
但這也比前三子的形容要具象多了。
克希拉相比前三位大哥，能力並不算強大，但卻是極爲特殊的一個。
根據網絡上流傳，克蘇魯的大多數子嗣和祂們的父親一樣，都處於被封印的狀態。
只有克希拉可能是因爲自身力量太過弱小，至今還擁有自由，並被克蘇魯的信徒嚴密保護着……
還有自稱知情者爆料，16年前密斯卡託尼克大學遭受水災，就是與克希拉有關。
秦智博算了一下，16年前身體原主剛好在密大上學。
只可惜自己並沒有那時候的記憶。
當然，這些都是秦智博在網上搜到比較值得注意的內容，並不一定是真的。
但由此也可以看出來，克蘇魯的影響力確實比想象中的要深遠。
在古代，這些舊日支配者的傳說只能通過紙質書籍進行傳播，效率十分低下。
有的時候還會因爲宣揚異端神明及思想，被當時的掌權者所制裁。
但是在現代，人們普遍信奉科學，不再相信這些神鬼之說，此類思想自然也就當做“傳說故事”一樣放開了。
再加上互聯網的推波助瀾，導致一些本該很隱秘的知識，逐漸宣傳了出來。
只是網絡的特點就是很難分清真假，信息來源也不透明。
……
看着看着，秦智博的雙眼逐漸陷入疲憊。
他放下鼠標，工整地將雙手放在桌子上，開始做眼保健操。
正當做到“輪刮眼眶”的時候，桌旁的電話響了。
秦智博只能暫停手上的動作，拿起電話。
“喂？”
“我是水無憐奈。”
“欸？”
秦智博一愣，有些沒想到水無憐奈竟然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了。
難道是上次讓她調查的組織遊輪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不過下一秒，水無憐奈就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我打電話是告訴你，上次來我家的那個叫‘柯南’的孩子，帶着一個深色皮膚的少年來我家了……”
深色皮膚的少年？
秦智博一皺眉，立刻回想柯南的人際關係網，哪位少年的皮膚是深色的。
難道是……
“那個少年叫服部平次，是關西的高中生名偵探。”
“柯南說服部平次是我的粉絲，但是二人卻對我問東問西的，感覺他們的真正目的是試探我的身份……”
“我擔心會不會是我們那天晚上在廁所裡的對話，被柯南聽到了？”
電話對面的水無憐奈語速有些急促，但聲音並不低。
秦智博判斷，應該是柯南和服部平次二人已經離開水無憐奈的家了。
可是爲什麼這二人要突然去水無憐奈家裡？
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兒……
“好，我知道了。”
“不過你現在這樣打電話沒問題嗎？你的住所和電話不是被組織竊聽着嗎？”
另一邊的水無憐奈解釋道：“自從琴酒死後，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被監視了。”
“就在前不久，連房子裡的竊聽器也全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