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故意跟行走的死神接觸,是想看看高遠所說的調查甚至監視我的人是誰。出乎我預料的是,無論是波本還是貝爾摩德都沒有跳出來。如果是boss就更不合理了,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給我任何指示?實在想不出,唔,會是誰呢?
“大哥,這是波本傳送過來的現在的調查進展。狙擊手基本被鎖定爲前海軍士兵hunter,2年前被同伴出賣爆頭受傷,加上失去親人決定復仇。兇手射殺目標之後留下一顆彈頭和一顆骰子,並且最初骰子的數字是4,這個數字很可能表示他的目標者數目。”
“目標數目?哼,那樣的話要骰子做什麼,直接寫數字就好,骰子的最大點數是六。”就算我沒有推理能力,也知道高遠遙一的詭計絕不是這麼簡單能破解得了的。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伏特加給我講述的案發現場的情況,思索一下留言的隱藏含義,頓時覺得高遠這傢伙相當陰險。被他當棋子使用的男人知道自己留下的東西的含義嗎?如果知道了還留,那麼還真是隻要你作死絕對會死類型。
“是陷阱。他在引誘能破解出他留言的人進入他的射程之內,之後再幹掉。”
當然最後被幹掉的是誰可就說不定了。
“什麼?他也太囂張了!不怕被羣起圍攻嗎?”
要知道這個城市有不少勢力盤踞,我們組織只是其中之一。這樣視若無睹的破壞遊戲規則,會讓他被狼狗們分屍咬死。
“外國人就是這樣,不瞭解這裡的水深就隨便游過來。他大約是覺得這所城市裡沒有能在那種距離之下狙擊到他的槍手。”
“哈,真是傻瓜,如果大哥出手的話……”
我冷冷的瞪了一眼伏特加,伏特加趕緊消聲。
其實我也很擅長遠程狙擊,但是當年爲了救貝爾摩德的緣故犧牲了一隻手,就算後來復原的不錯,也無法掌握到之前的那種精準度。這件事是組織裡的禁忌,大家都不敢當我面提起。
“放心,很快就會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咦?除了大哥之外的其他人,難道……不可能吧,他不是已經……?”
是的,當年能跟我稱得上對手的男人只有一個——赤井秀一!
快點讓我看看接下來的劇目吧,高遠遙一!你要如何逼得行走的亡靈出手呢?
第二個被害人出現,很快出現了恐慌。比起這個,更難以接受的是疑似犯人的hunter也被人殺害!柯南也遭到襲擊,幸好被世良所救。不過世良卻因此受傷陷入昏迷。
“從飛馳的摩托上直接跳下來,真是亂來。”
手上拿着一把鮮花的男人看着牀上昏迷的女孩,無奈的嘆口氣。
爲了達到他們的目的而進行了各種安排,卻辛苦了這些孩子。
“秀一哥……”
昏睡之中的世良呢喃着,淚水輕輕滑下。
男人嘆口氣,推一下自己鼻樑上的眼鏡。
“看來不能光看着了呢。”
沒有錯,這個人就是一直借住在工藤新一家的衝矢昴!他拿起手機,發了一封電郵給某個人。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回覆了電郵。閱讀完之後他迅速將電郵刪除。
“對於狙擊手之外的人來說,的確是難以理解的謎題。”
將手機放好,衝矢昴走出了醫院。
當然他不知道,在醫院的監控攝像頭之前,有個人正兩腳搭在臺子上,看着監控畫面的圖像。
“聰明的人各有不同,愚蠢的傢伙卻不禁相同。”
叼着煙的琴酒咬一下煙,冷笑。
“你的弱點還是一如既往的明顯。”
這樣容易就露出破綻反倒有些失望,不過想一下,正因爲是這樣的男人,纔有被殺死的價值。
‘暴露了?’
這是柯南從茱蒂老師口中得知異常驚恐,差點讓他自己把自己吞下去的消息時第一感想。
此時異次元狙擊手啊什麼的他都拋在腦後,滿腦自己被爆頭全家被幹掉血流滿城的血腥狂想。
不,等一下,這不是什麼都沒發生?對了,蘭以前也說過自己認識gin,自己燒糊塗把這點都忘記了?雖然他無法想象蘭所描述的那個‘溫和’的琴酒是什麼樣,但是對小蘭來說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溫和無害的吧!以前灰原也提過琴酒的性格很奇特,面對沒有威脅的人表現的很夠義氣,但是一旦被他視作敵人絕對是自殺更痛快。現在的這個無害版的親切琴酒,要知道他是工藤新一絕對會把他切成九九八十一塊!小哀……小哀會死的比他更有創意估計!額,蘭!爲什麼,爲什麼你會跟這種傢伙成爲朋友,給跪!
“不用想太多,被他盯上的話就算逃走只會死的更慘。”
正在給他削蘋果的灰原哀打斷他的思考。
“還有,這一次的案子你交給fbi吧,不要亂參與。既然琴酒在附近,那麼如果你做出什麼不當舉動被懷疑,受害的可不是你一個。”
“該擔心的是你纔對,如果見到你,他一定會認出你來。”
柯南的口吻相當肯定。果然灰原哀臉色一變,沒有言語。
“所以乖乖戴上眼鏡,呆在家裡不要亂走動。”
說着,柯南將自己的眼鏡摘下來,戴在灰原哀的臉上。
“呵呵,給了我這個,你又要戴什麼去查案子呢,名偵探。”
“你剛纔不是說讓我不要參與,讓fbi解決嗎?”
“你這麼聽話?”
“哈哈哈……”
“果然。”
“沒辦法,看到謎題不去解開怎能算是偵探呢!等待別人不一定能來得及,有的目標得靠大家努力才能達到。”
混亂,槍響,人們的呼喊聲,交織成了一首樂章。
“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有哪個狙擊手會囂張得去向警察預告自己狙擊大樓的高度。”
站在高處,我眺望着下方冷笑。
“就像一個輪迴,最終回到天空之樹。”
hunter的徒弟,繼承了他的人才是輪迴真正運轉的標誌。
有生就有死,這樣簡單的事爲什麼有的傻瓜到現在都無法接受?
包括我在內。
“這樣粗糙的創作不算是藝術吧,地獄傀儡師。”
看着狙擊手發狂般掃射民衆甚至挾持人質,我不由感慨。
是的,如果是爲了逼那個人出手,那麼這樣粗糙的行爲不算藝術。
當我看到後面的場景,表情不禁有些僵硬了,隨即,又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奈。
“危險,蘭!!”柯南喊道。
不用出手她也不會有事的,我這樣自我安慰着,但是內心的煩躁難以抑制。
高遠遙一的目的不是引出行走的亡靈,而是我的真心。
“步美!!”
當一個小女孩成爲人質被挾持,蘭忍不住要衝過去時,我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笑話。
【爲什麼不殺小孩呢,gin,你喜歡小孩?】
那個魔女曾經這樣問我。
【哼,別說笑了。】
是的,別說笑了。
想要有個家人,一個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罷,只要他小小的總是洋溢笑容擡頭看我,這樣的想法實在太可笑了,一點都不適合琴酒這個名字。
已經將珍重之物統統毀掉,只是一個行走着的亡靈的我,還能期望些什麼呢?
我擡手,將槍架好扣動扳機。
幾乎是同時,犯人的手槍跟頭顱同時爆掉。
我知道跟我同時動手,站在對面遙遠位置的男人肯定注意到了我射擊的角度,所以我必須馬上離開。
這樣的距離能夠擊中對手,不用確認我們也知道對方是誰;只不過我選擇的是頭部他選擇的是槍,這樣註定的不同便決定了我必須殺了他的事實,在他破壞計劃之前。
不得不承認高遠遙一在掌握人心這方面是個出色的傀儡師,這一次算我認栽。
“高遠,你——”
當我看到一個帶着面具的人站在陰影下時,下意識的認爲是地獄傀儡師。
“你是誰!”
但是我仔細辨認後發現,站在那裡的人並不是高遠遙一!
“啪啪啪……”
“真是精彩。”
他拍了拍手笑道。
“難怪我的好朋友不惜開口求我過來幫忙,也不願意失去你這樣的原石。”
說着,他出示了一樣東西,讓我不能輕舉妄動,因爲那是boss的信物。
“有什麼事。”我問。
“還真是冷靜啊。”說着,他走到我身旁,以眼斜睨看向我,“明明隱藏最深的真心完全暴露出來。”
我下意識的擡手想給他一槍,他卻如朋友一般很隨意的擡手拍上我的肩。
“對於你的願望來說,是相當奢侈又多餘的感情對嗎?明明那是你跟那個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達成的心願,就這樣放任自己滿身漏洞下去好嗎?”
他的生意在耳邊迴盪,像是惡魔的耳語。
“催眠……?”
我恍惚一下,想抓住幾乎飄走的意識。
“是啊,用你的堅強意志抵禦說不定能抗住,但是你並不想抵抗,也不應該抵抗纔對。因爲這是那個人,還有你發自內心的最深渴望。爲了那個願望,你們不惜付出一切不是嗎?都已經走到這步,再邁出一步才能到達的情況下,你捨得放棄嗎?”
…………可是…………?
“接受吧,這是你自己的願望。”
男人的手遮住我的眼。
“忘記那個女孩。忘記……與你不同世界的,你所愛的人。就當做了一場甜美又容易忘卻的夢。”
“想起你最初的——渴望。”